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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王者之血,笼中之人

  答吕晏齐知道没法再回避,终是长长叹了一声,"罪孽,罪孽..."答吕晏齐说完,有些无力的跪倒在地,然后缓缓摇头,"不是蛊术,而是比蛊术,更加残酷的东西..."他顿了顿,侧头对向拓跋睿,"二殿下,那人...是你的友人吗?"

  拓跋睿眸子一动,没有回话。

  答吕晏齐颤声的摇摇头,"二殿下...还是早早忘了此人吧,今日之后,你的那位朋友,将会永远消失..."

  拓跋睿心上猛的一紧,缓缓看向答吕晏齐,"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答吕晏齐仍旧摇着头,"罪孽...罪孽啊...啊。"他说着,不由的双手掩面,那白布下的渐渐印出了湿痕,"都怪老夫当年,自作聪明,向王上提议以蛊制人...在二殿下离开西陵之后,老夫还研究出了一种至今无人可以做到的蛊之极致...虽然其中用上百人的性命做了代价,可最终还是成功了..."

  "究竟是什么,会比西陵蛊还残酷?"拓跋睿不解,顿了一下,即刻追问,"会把人变成什么样?"

  答吕晏齐长叹口气,"不是二殿下所想那般,此蛊是专门用来给敌人用的蛊,以命换命,被施蛊之人,将会――"答吕晏齐说到此不免顿了下,冲向拓跋睿方向,"二殿下,你可知,永堕黑暗,永远绝望,是一种什么感觉吗?不久之后,你的那位友人――"

  然,就在答吕晏齐一句话没说完的时候,身旁那被黑布罩着的牢笼里突然传来一声嘶喊,而后又是一阵疯狂的撞击。

  "啊!!放我出去!!你们可知我是谁!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一阵嘶吼声传来。

  如此一声轰响,瞬间打断了答吕晏齐的话,两人纷纷看向那处。

  "他是谁?"拓跋睿拧眉,似是方才就对这个有些在意了。

  答吕晏齐微怔,低垂下头,没回拓跋睿的话,而是喃喃而道:"西陵已经失控了...西陵,已经失控了啊..."

  十五年没回,西陵究竟变成了什么样,拓跋睿不晓,他只是默默看着那被黑布罩着的笼车,心中一片痛楚。

  这就是他为之一生奉献的国度啊...

  害死了数千曾日夜相伴之人,害死了自己的兄弟,毁灭了一切自己建立的美好。

  只为了,那似乎已经堕入地狱的黑暗。

  唇瓣不由紧抿,他闭上眼眸,不由回想起了过去十五年的那些过往。

  这时一个黑衣西陵兵卫骑马而来,跨下,说道:"二殿下,大殿下让您快些过去,说您最了解这里的每一个地方,待会儿还有事与您商议。"

  拓跋睿用力拧了下眉,蓦地回身用一种几近冰冷的双眸瞪向那人,"本王了解这里之事不用你提醒,给我滚!"

  那一声低喊,将那西陵兵卫惊了一跳,急忙跪下大喊:"二殿下息怒!"

  然如此一声,却令一旁的答吕晏齐有些在意,下意识上前碰触到拓跋睿的手腕,给他把脉,猛的一抬头,"二殿下,您,您身上的――"

  拓跋睿陡然将手抽回,冷冷看了眼答吕晏齐,"毋庸多言。王兄还在等你。"

  言罢,他便骑上了骏马,向着皇宫策马而去。

  那兵卫见状,稍稍松口气,然后便站在一侧等候答吕晏齐。

  答吕晏齐长叹口气,轻轻攥起方才给拓跋睿把过脉的右手。

  西陵就是这样的一个国家,所有西陵人要在年少时埋下西陵蛊,永不的背叛,叛心者,动摇者,只有一条路,会以最痛苦的方式,仿佛经受万蚁蚀心一般的死去。

  二殿下啊,您可知,在东卫的十五年...

  您的心,似乎已经有一半死去了。

  在拓跋睿赶到皇宫之前,拓跋泽已经先一步骑马进入。

  赵青莲紧追其后,同时随行的,还有数十西陵亲兵,然拓跋泽似乎好像并不怎么喜欢让那些兵卫太过靠近,所以他的马,总是会在前面稍远的距离。

  不多时,来到了正殿之处,拓跋泽下马,在众兵卫的引领下,来到了关押夏侯靖所在之处。

  推开正殿的大门,一阵幽暗的光渐渐洒在了拓跋泽雌雄莫辩,却透着冷漠的俊脸之上。他稍稍扬动了下带着黑色手套的指,遣退了那些随入之人,只剩下赵青莲在旁边跟随。

  拓跋泽稍稍抬了双眸,当那满身染满了血红,被四条锁链无情锁在大殿正中,似乎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身影落入他的冷眸的那一刻,他那紧抿的唇,终是稍稍扬起了一丝弧度。

  "夏侯靖。"拓跋泽轻念着这三个字。

  锁链声稍稍牵动,却没有回应,唯是那被长发遮掩过半的俊脸上,多了一抹嗤之以鼻的轻笑。

  拓跋泽上下打量了下夏侯靖身上的伤,稍稍拧眉,"这个睿,真是下手不知轻重,明明身体都败坏成这个样子,明明是好兄弟来着,怎么真的这般动手。"他摇摇头,俊脸上显出了哀婉。

  然夏侯靖对他这句话的回应,却是更加轻蔑的一声冷笑。

  拓跋泽倒是一点不在意,深吸口气重新面对夏侯靖,稍稍弯身,道:"东卫的皇帝啊,虽然你我从未真的这般面对面见过,可是你的事迹,我拓跋泽可一直有所耳闻。西陵之人向来不问缘由,不问善恶,只有强者才会获得尊重,我拓跋泽,非常仰慕夏侯君主,这...是我的真心话。"

  "这些恶心的话,听着就反胃。想做什么...直说便好。呵呵,西陵一向只会用那恶心的东西控制人心,如今留我性命,是要种蛊,还是想让我变成恶鬼听命于你,嗯?"夏侯靖忽而开口,声音中透着一种无比的嘲讽。

  拓跋泽稍稍凝了笑,压低了气息看向眼前的夏侯靖,"西陵却是一向如此,但是,拓跋泽可不是这种无趣之人。"

  他说着,向前迈进两步来到夏侯靖的面前,"如我刚才所言,我可是从来没想伤过你。我一向敬佩强者,也敬佩你夏侯靖,又岂会将你变成那些废物一样的东西。"

  夏侯靖沉默了一瞬,依旧是没有抬头,而后用着低沉的声音说着:"你,究竟想要...什么。"

  问到这句,赵青莲即刻看向拓跋泽,似是也想知道大殿下的想法。

  而拓跋泽有了一瞬的怔然,垂下眼眸,有些为难,半响,自言自语的说着:"怎么说呢,夏侯靖还是夏侯靖,也不是夏侯靖,我还是想让你很强很强,可又不想让你变成一个只会砍人的废物,嗯...你是知道的,我是很尊敬你的...啊,对,你听过移蛊术吗?就是那种..."拓跋泽眸子一抬,在空中比划了许多凌乱的东西,"就是,就是,还是可以让夏侯靖是夏侯靖,但也不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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