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虽然不是特别明白,可跟着萧毅说过几回朝正之后也知道现在大离皇朝的五十州里,肃州和凉州是最最北边的两个了,如今北戎竟敢来犯,想来也是筹划已久的呢。
太后震怒,"那帮做臣子的人要怎么办?难道咱们朝中就找不出几个能给皇帝解忧的角色了"
涉及到朝政,就是皇后也不好插嘴多说些什么,只是沉默不语。落落站在炕边,看了看皇上的脸色,心里想着,估计这就是现代说的什么心血管啊心脏病什么的。
待要上前看,又有太后皇后这后宫之主都在这里,本不想多嘴,可是看见炕上躺的那个人,此时此刻,落落心里竟然也有几分心酸。
便上前轻轻对太后说道,"皇祖母,父皇这病怕是来的突然,不过那叶医正说的话落落也甚觉粉饰太平,不如叫落落来给父皇把把脉吧。"
太后讶异地看向落落,落落知道太后在怀疑自己,但还是说道,"以前有个照顾落落的宫女似乎也是和父皇一样的病症,落落曾经翻过医书,似是见过这样的病症的疗法。"
太后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让开自己坐的位置,落落走上前去。皇后和华贵妃都惊讶地看着落落,又看向太后,落落知道她二人自然是惊讶的,然而此刻也顾不得其他,走上前去。
先是细细地看了皇上的脸色,果然是面色苍白,落落握了握皇上的手,感觉到了皮肤的湿冷,又把了皇上的脉搏,脉搏细弱,果然是心肌梗塞的初期症状。
便叹了口气,看看这内室的环境,已是初夏的天气,这养心殿里却门窗紧闭,闷热不已,加之殿中还薰着香,加上众人身上的各种味道,整个环境是污浊不堪,落落便对旁边立着的太监吩咐道,"去将这内室的窗户全部打开。"
那太监犹豫地看着太后,太后点点头,"还不快按照四公主说的去做!"那太监忙带人去将窗户都打了开来,顿时,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叫室内的众人都感觉到了舒适。
"将薰香也都灭了!"落落又吩咐道,宫女们便忙不迭地去灭了香。落落这才转身对太后说道,"皇祖母,父皇这病来的凶险,还得请叶医正来看看,落落有话问问他。"
太后点头,皇后却出言道,"四公主,事关皇上的龙体,你不可...!"话没说完,被太后止住,"落落是个有分寸的,先按她说的来。去请叶医正!"
马上有太监去殿外请了随时候着的叶医正进来,叶医正进来便跪下行礼,太后道,"你且起来回四公主的话。"
叶医正虽然讶异,但也恭恭敬敬地望向落落,落落便问道,"叶医正,落落我也是看过几本医书,似是见过父皇这样的病症,我且问你,父皇是不是胸闷心痛,还伴有发热的迹象?"
叶医正吃惊地望向落落,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纤弱的公主能将皇上的病症说的如此清楚,要知道这也是皇室的秘辛,除了他们这些贴身照顾的人,其他人哪怕是皇后都不一定知道的事。
落落看叶医正的反应就知道让自己猜对了,果然就是现代所说的心肌梗塞一类的病了。
落落的眼神明亮而坚定,与叶医正对视也没有丝毫的怯意,叶医正先低下头来,答道,"回四公主的话,的确如此!"
太后和皇后都有些愤怒,"怎么现在才说?"
叶医正已是满头大汗,"是皇上命微臣不要说出来的,皇上疼痛已有半年有余了。"
太后再也忍不住,怒道,"你怎么当差的,皇上的身子就如同国之根本,这么大的事情,你怎敢瞒住不报?"
"本宫看你是包藏祸心吧?"皇后也出言责备,语气更是不虞。
叶医正脸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知道口头,额头上都磕得沁出血丝来。
还是落落开口解救了他,"请皇祖母和母后息怒,如今父皇的病情堪忧,还需太医院仔细着,不如就让叶医正戴罪立功,将功赎罪吧,若是父皇的病再没有起色,再罚他也不迟。"
见落落说的有理,太后和皇后这才作罢,那叶医正也十分有眼色,忙向着落落也磕了头,落落避开了,问道,"叶医正,如今可还有什么法子能让父皇身子养好呢?"
落落故意将那个"养"字咬得重了点,叶医正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忙回道,"皇上的病乃是由心而起,加上日夜操劳国事,又少了休息,故而有了延绵和加重,如今,只有绝对的静养,加上药物的配合,方可缓解一二。"
叶医正十分谨慎,不敢夸大治疗的效果,只好这么含糊地回答,落落点头,"饮食上也要注意,不可吃的太过油腻和太多的荤腥,也不要拿事情去烦,静养方可。"
太后叹道,"静养哪里是这么容易的?诺大一个国家,一个朝廷,上上下下得有多少事情等你父皇去决定呢,怎么能...唉..."太后不觉落下泪来,皇后也哽咽着,"皇上实在是太过操劳了,每每到本宫那里用饭,往日爱吃的也不过三两口罢了,本宫看了也觉心酸..."皇后也拿帕子抹泪。
华贵妃见太后和皇后都落泪了,哪里甘于人后,也立马拿出帕子来捂脸呜咽,只是不好再开口说什么罢了。
还是太后先止了泪,说道,"四丫头,哀家看你也懂些个医理,你父皇这边,你就帮忙多顾着点,太医院的方子开出来你也过过眼,和叶医正一起多琢磨着,有什么不妥立刻来回哀家。"
孝乃大离皇朝治国之本,落落既然身为公主,自然要在榻前侍疾,倒也无所谓,起身恭敬地应了,太后又转向皇后道,"如今,皇上的身子骨已经这般了,国事咱们还是暂时不要拿去让他烦心了,以后就由大皇子监国,处理政务,你和哀家二人也多关照着点就是了。"
皇后窃喜,皇上一直迟迟不立太子,本就让皇后一直心里不安,虽说皇室子嗣不多,但毕竟还有个二皇子,没看到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她是怎么也放不下心来的,如今太后都这么说了,岂不是摆明了大皇子的储君的地位吗?皇后心里雀跃,脸上就一不小心露了痕迹出来,连眼角挂的泪珠儿也都带了几分笑意,太后看了却皱了眉,连落落都在心里哀叹,这个皇后还真的是不善隐藏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是怎么坐镇中宫这么久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