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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木兰花开在南国的山岗上

浮生若寂 昆仑士 3421 2024-11-19 00:04

  毛子几乎是沿着他当年从家乡逃跑的路线把治葶带到广东的。

  车过衡阳,不久就进入了广东境内。虽然此时的北国还是冰天雪地,但这里已是一派春意盎然的景象。野草青青,山上的枯木开始伸展出青枝,一片片灿若云霞的红蕾间杂在山野里。

  桃花清幽处,水光潋滟,慢吞吞的痹水牛在菜花橘黄的田野里缓缓走过,一色的青砖黛瓦错落有致,望着车窗外青葱眩目的群山,治葶的心逐渐开朗起来。

  “毛子,我们做的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一点消息也没有给妈老汉透露,他们怎么能够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呢?”

  “女大当嫁这是天经地仪的事情,只是他们对我这个人还有些偏见,等你以后过上比在家还要好的生活,他们就会改变现在的这种看法。”毛子在过贵州时给治葶补了张卧铺票,自己则靠在临窗的座位上吹着风。硬卧上,治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车窗外,不断向后移动的田野上,一排鸟儿从天空上飞过,看着它们远去的方向,治葶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股难以言壮的酸楚,鸟儿啊,你们要去哪里?是不是又要回到遥远的北方,去看望你们的妈妈和其他的亲人啊?想到这里,治葶的眼里已是泪花盈盈,她仿佛透过迷茫的群山看见了正在流泪的妈妈闹三弯和在病床上不断呻吟的亲爹张乾贵。

  “爹,妈,女儿走了,你们二老要好好保重,你们就原谅女儿的不辞而别吧,女儿一定努力给你们争气,待有一天女儿荣归故里,一定要让你们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穿得皮光水亮的。”

  木兰花开在南国的山岗上,春风激荡着珠江里的粼粼碧波。南国啊,我梦中的伊甸园,此时你就象一位豆蔻年华的少女,鲜嫩而水灵,浑身涌动着勃勃生机。

  在广州下车时毛子就接到了娟子打来的传呼,毛子知道这是娟子看了列车时刻表以后按时打来的。

  “治葶,我只有以后带你来广州玩了,刚才娟子又在传呼我呢。”

  “大事要紧,来日方长。”

  客车载着治葶继续南行,坐在毛子旁边的她感到越来越热,一路脱到现在,只剩下帖身的高领棉织秋装了,毛子见她满额是汗,于是就和她交换了临窗的位置。南国的海风把治葶的长发掀起,窗外:成片新建的高楼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巨幅广告如雨后春笋一样排列在两边。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宽敞而又笔直的马路,地面完全是水泥铺成不说,中间和两边还有花栏,滚滚的车流就象家乡嘉陵江的潮水,完全各行其道根本不用错车,坐在车上比坐在二哥张治恭家里的沙发上还要舒服,治葶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她在窗口频频顾首。

  车过一座立交桥,行驶了不到半小时后又上了一座新建的钢索斜拉大桥,下面应该就是言传中的珠江了吧,微风撩起江面上的朵朵浪花,和着百舸争流的汽笛,发出有节奏的哗哗声响,此时的它就像一条翡翠的绿色缎带,在南国的氲霭里轻轻飘过。

  傍晚时分,治葶被毛子带到了一个叫明湖村的地方,这里属于广东中山管辖,有发达的水系,广阔的冲击平原,与家乡的大山有着感念上的区别。

  娟子早已迎侯的客车的换剩处。看见毛子的后面跟了个十分漂亮的女性,刚才还喜笑颜开的脸一下码得比青山镇配种场里那头良种母猪的嘴还要长。

  这就是娟子,治葶在心里一愣,论漂亮程度不在自己上下,论谈吐和风度我可比不了别人,看见娟子的脸色突变,毛子心里自然明白症结所在。

  “娟子,辛苦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下,这是我的小妹张治葶。以后你喊她治葶就是了。”

  毛子这次从家乡带了不少土特产,特别是家乡的腊肉是广东人最喜欢的。他一边说着话,一边从车上往下卸东西,治婷见他挺费力的样子,也跟过去帮忙。

  “哦,是王经理的小妹哦,我还以为是谁呢?”娟子并没过去帮忙而是抱着个抄手站在一边不紧不慢的慢条斯理的嗑着瓜子。不一会儿,她的脚下已经是一滩瓜子壳。

  怎么是小妹了呢?治葶心里咯噔一下。

  明湖村的人家都盖起了小楼,一般都不下于二三百平米,有的大富上千或几千平米的都不止,外墙都采用了白色水刷石进行了装修。这是根据南方多雨的特点而得出的经验。村里的村民凡是没有自家产业的,都到村办企业上班。土地和慌山完全承包给了外省来粤的民工。有准确的数值显示:外来人员已超过了本村村民的一半。村里除了学校,幼儿园,老年活动中心外,还有年青人最爱去的俱乐部,俨然一个小社会。毛子在这里承包的荒山算是最大的了,但在其他方面他还没有打开局面,目前在这个村里还排不上号。

  经过一座小桥,又过了两道拐,毛子领着治葶来到一座小屋。小屋不大,估计没有十平米,在墙角处开了一道门,从这里进去就是毛子的办公室了,除了一张三条腿的办公桌外,在靠窗的地方搭了一组沙发,放下行李,毛子给治葶倒了杯水就去了隔壁绢子的小屋。

  “你那么急的把我喊回来干什么?”

  娟子没有回答,只是一下扑过身去将毛子死死抱住,并不断的在脸上亲吻。毛子不断的向后墙靠,而娟子则步步紧逼,出了上面的嘴在动外,下面的手已伸到了毛子的裤裆里,而治葶就在隔壁的冲凉房里洗漱。不好,不能够让治葶一到广东就看见这样的场面。想到这里,他用力一推娟子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

  “我知道她是谁,我给你说好,你最好不要把我惹毛了,知道不?湖南老娘都是吃辣椒长大的。”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和你是有言在先的。”毛子迅速从地上拉起了娟子,然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起凌乱的衣服,就在这时,治葶从外面迈了进来。

  “毛子哥,你也去洗洗吧。”

  “现在我们正在谈工作,请你回避。”娟子衣服虽然理整齐了可她的头发却还是刚才那样,凌乱不堪,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治葶仿佛明白了什么。

  “工地死人了,是湖北的那个‘长毛兔’。”娟子独独的甩出一句话来。

  “啊。”毛子惊得张圆了嘴,刚迈过门槛的治葶也停住了脚步,两人怔怔的看着娟子。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死人。”娟子这时才把头发整理完毕。

  “你这一路怎么不早说啊。”毛子怒火中烧,把牙磨得咯咯直响。

  “人死都死了,那么早告诉你干什么。”娟子坐在她那张小小的办公桌后面。

  “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怎么这样没人性呢,我印象中的湖南婆姨不是这样的啊。”

  “你们四川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个个象耗子一样,所以人家才叫你们川耗子。”

  “你,你,你是不是欠揍……”正在这时从楼下面骂骂咧咧的来了一队人,估计不下二十来个。

  “把那个四川佬给我抓起来。”

  “先把他狠狠的楱一顿再说。”

  “你们几个把好门和路口,不要让他跑了。”说的完全是湖北话,湖北话与四川话极其相近,曾几何时,说不定湖广填四川那阵还是一家子呢。

  治葶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她一步躲到了毛子的身后,毛子随手操起一根早已放在办公桌后面的空心钢管,这是在老家经常打架斗殴的经验帮助了他。

  “王经理回来了,你们有什么事情就直接找他,现在没我的事情了,这几天把老娘闹晕了。”娟子看见那帮人冲进了门,连忙开脱。

  湖北佬一进门看见毛子拿了根钢管在手里。威风凛凛的一副忘命徒的样子,立即停止了急匆匆的脚步,看见对方的气势软了下来,毛子厉声吼道。

  “要解决问题的就请坐下来,如果要乱来的话,我手上的钢管定绕他不过,死一个够了,死两个就赚了。”

  湖北佬犹豫片刻:好好好我们留几个代表和死者的主要亲人在这里,其他都退出去。毛子十分明白这是娟子的特意安排,如果不是她,这些湖北佬根本不知道自己已回广东的消息,因为采石场离这里还有几里路。

  治葶在毛子的身后不断发抖,没有想到刚来广东就让她遇上了这样的场面。来不急多想了,毛子把治葶紧紧的护在身后。

  “谁来说说是怎么回事情?”毛子的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披头散发,双眼红肿,衣着十分破烂的看不去差不多快40的妇女,咚的一桩跪在了毛子的面前。见状,毛子一愣,想必这妇人就是那短命鬼的老婆了。

  “大姐,你不要着急,我们应该赔多少就拿多少出来,毫不含糊。”

  可是,那妇人的哭声却没有止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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