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喜,真是他妈个扫帚星,你扯母猪疯不要紧,还害得我们连酒席都赶不上。”
“干脆把他从这悬崖上仍下去,也少个祸害。”
“这张治恭也真是倒霉,怎么把他弄来抬轿子?”
埋怨了一阵二喜,毛子,豹鸡母,牯牛,张显他们又把话题转移到了男欢女爱的话题上。
“嗨,这个张治恭会做那事不?”
“那事儿根本不用老师,是个动物的都会。”
“牯牛这话说的极是。”
“张显啊,你这本地公鸡是很有经验哈,只把别人的屁股一拍,媳妇就到手了。”
豹鸡母说的是张显和他老婆包莺蒂相识的过程:一个拥挤的赶场天,挤在人流里的张显见前面有位姑娘的屁股溜园,身材也好,禁忍不住上前猛的摸了一把。那姑娘触电般的迅疾转身,满脸怒气,正欲发作时却突然一笑:
“我叫包莺蒂,有种的跟我来……”
“走就走,谁怕谁?。”
这真是一对苍蝇遇见了臭肉的东西,没有半月的功夫,两人就爬到了同一张床上。草草结婚后不久,就传出了双方都在外面偷鸡摸狗的事情,由于张显大都活动在本村范围内,本地鸡公这个外号也,在不知不觉中就和他对上了号。
“这天怎么又下起雨来了。”
“注意啊,这路有点滑了。”
“你们讲话文明点好不好哦,莫说得这么肉麻嘛嘛,人家杨家的人听到了,以为咱们都是一帮流氓呢。”
“啊,二喜你个挨千刀的,你是不是在假装哦,害得大家把老子们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人们常说,福不双降,祸不单行,事情有时的发展还真是那么回事。
二喜脸色卡白,出气也是有一口无一口的,就在他从轿子里出来的那一瞬间,脚下一滑,身子一偏,就掉进了路边的悬涯下,他的腿被卡在两颗柏树之间,头和身子挂在空中悬着。
“今天真是遇着了,快、快救人要紧。”张显的年龄稍微大些,临场应变也快。
“救他妈个铲铲,”毛子骂骂咧咧的把嘴握得足有尺长。
张显卷起袖子往悬崖边走去,心想这个二喜真造孽。
的确,这二喜还真的不容易。二喜只是他的小名,他的大名叫唐夏林。大家都说他是良种掉在粪堆里,虽然幼苗茁壮,但还未发育齐全时就遭到了病毒。要说他的话,就不得不谈谈他父亲和他母亲的结合。
父亲唐满金,老子是盛名当地的中医。在解放时家底虽然比较殷实,理应地主成份,但他老子曾经冒着瓢泼的大雨,将一位土改工作的队长奇迹般的起死回生的事情,让这位工作队队长感动不已,竟然违反成分划定政策,将他已划为地主成分的当案,涂抹弄黑重写。重写以后的家庭成分就不再是地主了,而是新下中农,在地位上仅次于贫农,这还不算,那工作队队长又在他临走前把唐满金的老子调到了乡医院。身为家中三子的唐满金自小就得有了气喘病,实际是肺结核,当时青霉素还不普及情况下,这病和死亡是画着等号的。他老子全力以赴,才幸免一死。整天蜷缩着身子,耷拉着脑袋,一副病态模样,年过三十的唐满金,老婆说了几十处,就是没有一个走进唐家大门的。
而二喜他母亲苟发英则又是另一种特殊情况。
她不但生得高大气派,而且相貌出众,身上凹凸明显。走路时两腚一巅一巅的,处处张显着不尽的激情。在她18岁那年下嫁到李家河一个十分富有的家庭,她那位英俊的丈夫是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干部。长年和她两地分居。起初,每年都会定时回来探亲访友。有了一个女儿后回家的次数渐渐稀少,每次来信不是说工作繁忙就是说离家太远。实际的事实是,这人已经提干当了官。耳边有人鼓动他离婚,找个靠山。一是结束自己的相思之苦,二是为将来的发展打下基础。就在他犹豫之际,一位朋友给他带来了准确的消息,说他老婆在家里已经成功的给他绣了顶绿帽子。
他根本不相信来者的话,说我那婆娘只有我才能够把她摆平,其他的人是绝对没有那个本事的,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来者幸幸而走。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如果你不相信,你回去和你的女儿对个脸型,看看有没有你的影子。
是啊,我那女儿和我是有些差距,这个我心里早有怀疑,你这么一说还真象那么回事哈。
真是个糊涂蛋,自己带了绿帽子还说别人的不是。
朋友的话对他震动很大,于是他马上请假,更不顾星夜兼程沿途的车马劳顿的疲劳,在一个暮色四合的黄昏回到了李家河。
不行,不能够就这么没有把凭的说人家有这样的事。将信将疑之际,他做出了个英明的决定,潜伏下来,最好抓个现场。
也许是他们的婚姻已真正走到了尽头。入夜时分,一个身着黑衫的人,东张西望一圈以后,突然一个闪身就进了苟发秀的屋。
狗日的还真有其事呢。
这苟发英正值青春妙龄,转业干部每个月兑来的零花,使她更加的与众不同。除了一身的花枝招展外,身体内部更是时时燃烧着一团激情的火焰,时刻都在等待一场及时的甘霖将它扑灭。
机会终于来了,有一天:
“是发英啊?”说话的是队长。
“是啊,队长你要去哪里去啊?”
“我随便转转,嘿嘿。”
此时苟发英正在往屋里搬运装在口袋里的粮食。
“这是我们今年分的口粮,比去年多了许多,我还搬不动呢。”
“要我帮你吗?”
“嘿、嘿……”一个闪身,队长来到了她的面前。
“放在哪里啊?,你这屋里弄得挺干净呢。”
“放在门后,那里不占地方。”
“好。”队长抱着一袋粮食,就在快要靠近墙壁的时候,他用脚把门轻轻一带,门一下被关上了,屋里顿时一片幽暗,只有两人的心跳。
随着一阵热烈的躁动,屋里传来了急促的粗气。大哥,大哥,发英,发英……
这对男女就好象干遇柴见了烈火一着就燃了起来,直到双方口干舌燥,筋疲力尽。
有了初一就一定有十五,就这样两人从此如胶似漆绞在了一起。
躲在树丛中的转业干部早已怒火中烧,他妈的干到我头上了。不给这对狗男女一点厉害,就不知道马王爷头上有三只眼。只将他纵身一跃,跳出树丛,在地上抱起一块石头就向自家的门板砸去。
“怎么说?”
“怎么说,现场你已经抓住了,要杀要剐都由你。”
“离吧。”
“离。”苟发英在一阵惊悸之后,平静的说道:“谁离了谁还不能活啊!”
这样,原本一对恩爱的夫妻就被人活活的撤散了。
在医院座诊的唐满金他爹,每天收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苟发英离婚的消息自然引起了他的兴趣。这时,肺结核的克星青霉素也有了一定的推广。虽然是奇缺货。但身在医院里的人还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在他父亲的精心救治下,唐满金身体一天天得到恢复。人一旦没有了病痛,就有了精神,一旦有了精神,人的状态就会发生质的变化。今天的唐满金再也不是昔日那个面黄肌瘦,成天一副病怏怏的唐满金了。把衣服一穿,皮鞋一蹬。头一抬,胸一挺,嗨嗨,还像那么回事哈。
特事特办,苟发英离婚不出两个月就被唐满金的爹给他取了回来,来时还多了个天天爸前爸后的女儿。
不久,从邻居口中传来两口子三更半夜老是打架,为的啥,大家都知道,但谁都不能说出口,只是躲在背地里捂着嘴偷笑和议论。
“这唐满金肯定是机器零件出了问题,不然怎么会在晚上打架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苟发英肯定在这个家呆不长。你们看她那个屁股,又园又大,不知道有多风骚。”
“你们看见没有,她只要从哪里一走过,那些男人们的眼睛个个都直了一样,不是盯住她的胸脯,就是她的屁股。”
大伙议论的真是没错,这苟发英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没处说。刚来那阵,还能够勉强凑合着过日子,可后来就越来越不行了,就像看电影一样,每次高兴而来,最后总是扫兴而归。
离吧,自己是有记录的人。不离吧,这白开水一样的日子实在难熬。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件事情的发生使苟发英彻底放弃离开这个家的打算。
“发英,女儿发烧了,还是送到她爷爷的医院里吧?”唐满金的声音有些嘶,就像一根破了壳的竹子。
“你走开,我去看看。”
一摸,女儿果真烫烧的不行,眼睛半睁半闭着,喊了几声都没有回话。
当两口子顶着星光把女儿送到他爷爷的所在的医院时,老头子一见勃然大怒。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娃娃烧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有心肠在家里翻话。”
“我,我……”唐满金呓呓呜呜的嗯了好一阵。
“快40度了,再迟些送来,孩子就废了。”
“废了、废了……”
苟发英反复的重复着,人像傻了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