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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回望家山,来时的路已远

浮生若寂 昆仑士 3151 2024-11-19 00:04

  “怎么了结,还不是用钱了结,那女孩死活要和毛子结婚,说毛子不和她结婚就去告毛子。”唐满金不断的用嘴吹火,脸上已经有了几处烟火墨。

  “这事情已经过去几年了,毛子也承认了孩子是他的,她又没有抚养过孩子,她告的准吗?”张乾贵说道。

  “那女的就是耐着不走,一定要和毛子讨个说法,否则,就跟着毛子寸步不离。”

  “我看王长生两爷子是烂抹布遇上了久不干,吃米的遇上了扛兑窝棒的了哈!”说到这里张乾贵喝了口苟发英给他端来的酒。

  “还是派出所的人来解决的,双方各打五十大板,毛子最后出了两万才把李家河的人打发走。”

  “两万啊,我要挣0年啦。这家伙他一下哪来这么多的钱,不会是在外面抢银行了吧?”张乾贵抬头望了一眼苟发英,就在这时突然从隔壁房间里传来几声奇异的响动。

  “你们家老鼠真多,大白天的还闹个不停。”张乾贵说。

  声音来自二喜的房间,苟发英不禁心里一怔:“可能是昨天晚上放的豆腐干没有放好吧,春玲,去看看是怎么了?”

  春玲没有犹豫,把手上的活计一放出门去了,接着传来了她的喊声。

  “妈,爹,快来啊,二喜又发病了,他落在了床下,我搬不动啊。”

  “我说怎么了,原来是他又发病了。”一听到春玲的喊声,苟发英,唐满金赶忙到了二喜的房间里,张乾贵犹豫了片刻后,也跟着进了屋。

  倒在地上的二喜,只穿了条短裤,嘴角歪斜,一团又一团的白漠不断的从口中翻出,脚在不停地在地上乱蹬。虽然说自己行医几十年了,对发母猪疯的事情经常听见,但现场亲眼所见还从来没有过。看到二喜在地上那样子,张乾贵感觉胸口有些发堵,连续干呕了几次,眼见就要出口了,却又不得不强忍下去,这时他发现了一件更令他致呕的东西。就是二喜身上的那条短裤,分明是自家儿子张治恭的啊,怎么穿在二喜的身上了呢。明白了,原先的所以猜测和传言都在这里得到了证实。

  “真是家门不幸啊!”张乾贵深深的叹息了几声,就象被路边的疯狗狠狠的咬了几口,既气愤又无可奈何,再也没有心情外出给别人阉猪了,一出门,提上药箱折转回家。

  “这么快就回来了?”看着张乾贵怒气冲冲的样子,闹三弯问道。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啊,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种事情。”还没有进门的张乾贵在牌坊上不停的敲着烟袋,这时杨秀芝刚好来老屋路过这里,看见公爹独自一人在那里发干火,感到蹊跷。

  “爹,你再敲那牌坊就要垮下来了。”

  “你,你”张乾贵的眼睛定住了,看着杨秀芝的衣摆已经裂开了缝,他知道在腆起的肚子中,里面的胎儿至少在三个月以上了。连想到刚才二喜在地上四脚朝天,嘴角歪斜,白泡直冒的情景,在他眼前有种朦胧的感觉,似乎杨秀芝以后生下的小孩就是二喜那个样子,还成天跟在自己的后面,爷爷前爷爷后的,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干呕。

  杨秀芝被他的公爹看得很不好意思,这老也不避个闲,要是外人看见了不知又要惹出多少闲话来呢。

  啊,杨秀芝一惊,似乎悟到了什么似的,立马转身向老屋跑去。

  “这怎么得了,这老爷子肯定发现我的秘密了,我还没告诉治恭呢。”

  “去把张治恭喊回来,我有话给他说。”张乾贵在牌坊那里大声对着屋里说话,显然是对杨秀芝在说。

  “还真是那么回事情呢,真没逃过他的眼睛。”杨秀芝没有回答而是进了屋。屋里的闹三弯正在去花生的皮。

  “他在外面发什么疯?”闹三弯问杨秀芝,杨秀芝也不作答,只一个劲的做着手中的活。

  “太不象话了,真是没有教养的东西,亏你爹还是个教书匠呢,就没有教你些妇道人家的规矩啊,你不去我去。”

  “你在说谁呢,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能进屋说吗?在那里大声大气的,你当别人是聋子啊。”闹三弯越听越不对味,这是在说自家的儿媳妇嘛。

  “你们不要去了,我自己去。”杨秀芝捂着脸,呜呜的从屋里跑出来,向自个的家奔去。

  在杨秀芝的记忆里,还没有人对自己这样说过话,至少自己还是个有点知识的人,家庭的教育也较其他家庭要好。就是自己的父母在对自己说话时也要考虑下言语的轻重,何况还在单位工作了这么多年,连一点风度都没有,哪象个长辈啊,不但拙笨难听,还出口伤人殃及魚池,令我无地自容。孩子啊,不是妈妈不在意你的生命,而是妈妈的处境极为艰难,妈妈是没有什么路可走了,就带你一起去天国吧,听说那里没有闲言碎语,没有热潮冷讽,那里有人间没有的快乐和幸福。就是死也不能够受人格上的侮辱,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在杨秀芝的头脑里闪过。

  回到家的杨秀芝洗了把脸后又把头梳得整整齐齐的,就像自己出阁的那一天,接着又找出在结婚时戴过的发饰规规矩矩的戴在头上。再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最后表情沉稳的走到大衣厨的后面拿起一大瓶农药咕噜噜一饮而尽。

  孩子啊,妈妈要带你去天国,你就牵着妈妈的衣角,不要乱动,不然妈妈就会丢掉你的。

  妈妈,你要带去哪里啊,哪里是天国啊?路远吗,我要你背我。

  不远啊,孩子,你只把眼睛闭上一会儿就到了。

  妈妈,怎么这路上总是哭哭涕涕的,你说那里很美丽,也很快乐,他们为什么还要哭呢?

  那是那些人在人间做了坏事,在受罚呢。

  妈妈,我还没见我的爸爸,阿姨,爷爷,奶奶,外公和外婆呢。

  他们现在有事情还不能够来,以后也会来的,到了那时你就可以见到他们了。

  哦,那还得等多久啊。

  这个妈妈的确不知道,这是天说了算。

  妈妈那天又在哪里呢?

  这个……这个……

  杨秀芝感觉她的身体已经飘起来了,回望家山,来时的路已远。野山青青,百花明亮,还有林中的潺潺溪水,阳光照着我的前行之路,就像一条彩虹,那里是羊山寺的顶吗,这里是霞光缤纷的雨冒山吗,还有那只振臂欲飞的凤凰。它们要把我送到哪里?远了,我的父老乡亲,远了,我为你哭过,为你歌过,为你爱过的兴泽湖。还有我含辛茹苦的父母双亲,我只能够选择这条并不情愿的路,就让我穿越阡陌红尘,走过纷繁喧嚣,去换得一丝的安宁。这也许这里就是我的宿命,无法逃避,也别无选择。

  突然,前面一道闪电,把周围的一切击得粉碎,狂风卷起尘埃把整个天空迷漫,一条六臂的黑煞张牙舞爪的出现在前面。

  “到哪里去,你给我回来。”声音震荡山谷,仿佛天地都在摇动。在黑煞的背后,怎么是张治恭和二喜,张治才,还是杨家的父母和张家一家老小呢。都在神情专注的看着自己,还有哭声,旁边还有穿白大褂的,他们的脸越来越清晰,近了近了。

  醒了醒了,她终于醒了。

  “秀芝,你终于醒过来了,你怎么走这条路啊,孩子,就是天大的事情也有爸爸妈妈啊。”

  “妈妈,我这是在哪里啊?”杨秀芝半睁半闭着眼睛,很吃力的一字一字艰难的说着。

  “你在医院里,是昨天中午来的,已经一天一夜了。”

  “我的孩子呢。”杨秀芝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孩子在呢,医生为了保住我们的孩子,采取了必须的措施,所以你到现在才醒来。”张治恭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杨秀芝的手。

  也许是上天感念她还没有享受到孩子的快乐,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不忍心一次就把她和她的孩子带走,十分幸运的是,她当时喝了一瓶已经稀释过的农药,如果喝了旁边那一瓶还没有开封的农药的话,就是华佗在世也无能无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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