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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生辰之宴1

复仇千金的征途 空灵06 3223 2024-11-19 00:06

  那时的我们,都还年少,那时的我们,根本不懂什么是儿女情长,我记得在我生辰宴后,爹与一干生意伙伴依然聊的热火朝天,而我们四个,在我生命中我觉得最要好的朋友,一起去了后院那片花园里玩耍。

  那时,我们四个并肩坐在一块,天上的繁星就像点点钻石,天空像一张大棋盘,把钻石一样的星辰当做棋子摆布在上面,任天下人观赏,阵阵微风拂过,扬起了我和欧阳姵乌黑的发丝。周围的状元红开得正盛,欧阳姵看了,喜欢的移不开目光。

  杨成被刘毅拉着去一旁的空地上摔跤,我和欧阳姵背靠背坐在一棵树下。多年以后,我想起那一天的时光,我真的多么多么希望时间可以永远停留在那一天,停留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我们四个人就这样一直是最要好的朋友,永远都不要改变什么,可是,天不遂人愿,在我十八岁的生辰宴时,一切都改变了,是人的欲望与私念,改变了我们原本单纯美好的关系,把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维持的关系,撕的四分五裂,它像一只黑手一样,推动着我们四人渐渐走向殊途,让我们四个人的命运被一个叫做爱的东西,紧紧禁锢在一起。

  十八岁的生日,那时候,已是离海难结束有三年的时间了,似乎一切都已落叶归根,回归到原点上,可是,一切却又似乎以惊人的速度变化着,开始着,考验我的命运在那时也悄悄拉开帷幕。

  时间像翻书一样,翻回到我十八岁那年的春天。这天,是我十八岁的生辰,转眼间,回到顾府已经两年了,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也从那个不谙世事,调皮淘气的假小子蜕变成今天矜持果断的千金小姐,两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我回到顾府的第二个月,爹的身体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又养了一段时间后,他的身体彻底恢复如初,连黎叔都惊叹亲情的力量,我的回来让久卧病榻的爹再次变回了曾经神采奕奕的顾老板,可是,当黎叔看到我和爹高兴的有说有笑时,他却沉默了。

  当年战乱的时候,他的家人都被日本鬼子杀害,只有他一人逃了出来,在路上,碰到了同样逃亡的爹和娘,爹看他可怜,便说要他与他们一起同行,黎叔感激的答应了,后来,抗日战争结束,顾氏丝绸行开张,爹回到了顾府,便留黎叔做了管家,所以,黎叔跟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对爹也十分忠诚,这取决于爹当年对他的救命之恩。

  我的闺房一大早就被几个小丫鬟挂满了气球,红的,粉的,黄的都是暖色系气球,这些气球像一个个酝酿着小精灵的水晶球一样,在天花板上飘来荡去,是个女孩看到都会少女心泛滥吧,连我看到这情景,心里都不觉软了软,嘴角的一抹微笑缓缓浮现出来。

  “大小姐,你觉得这个挂在这里怎么样啊?”小丫鬟翠翠嬉笑着问我,十三岁的她尚未褪去脸上的稚嫩,娇嫩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我的妹妹,此时她正拿着一个粉色的气球到处比划,她把气球摆到床幔边问我如何。

  我正在和红姐挑选礼服,一堆礼服昨天就被黎叔送过来,现在被我扔得满床都是,花花绿绿的衣服,上好的丝绸映照出柔美的光泽,摸上去好像流水入手,柔润细腻,听说,这是爹在一个星期前就命人赶着做出来的,一共做了七套礼服,拿来让我挑选一件作为今天生辰宴会的礼服穿。

  这些礼服绚丽多姿,五彩缤纷,有公主裙,有洋礼服,还有中式短袄和长裙,纷乱了我的双眸,令我眼花缭乱,不知该选哪件?

  “哎呀,你们自己挂吧,别问我了。”正被这堆礼服搞的有些烦躁,旁边的小丫鬟叽叽喳喳像小鸟一样问个不停,我更觉得没有再选下去的想法了。

  “大小姐,你觉得这件怎么样?”红姐从那堆衣服里拿起一件深杏色的洋装,是一件连衣长裙,胸前点缀着许多晶莹剔透的水钻,好像清晨荷叶上的露珠一样,在阳光下烨烨生辉。肩上的羽毛装饰随风摇曳,颇有异域风情。可是我不喜欢它的颜色,于是,正色道:“红姐,你不觉得这个颜色太深,太老了吗?”

  在红姐被梁秀菊威胁做了背叛我的事后,我们的关系就一直很尴尬,但她作为我的贴身丫鬟,平时像姐妹一样对我,尽管我们的关系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她对我有的依然是恭敬,没有别的想法,所以我没有顾忌什么,还是用像以前一样的语气同她说话,倒是她,总感觉心里有愧于我,我的好意都婉言推掉,与我保持着一个下人和主人之间的距离。

  “那大小姐觉得哪件好看?”红姐听我说不喜欢那件衣服,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把那件洋礼服放回到那堆衣服里,局促不安的看着我。

  我的目光在那堆礼服中飞快的扫了一圈,看到旁边那件白色的公主裙下面的一抹水蓝色。拉住水蓝色的衣角,一抽,是一件中式长裙,柔润光滑的丝绸面料入手就像最新鲜的山泉,裙摆上的深蓝色梅花被手巧的绣娘一针一线缝制其上,旁边还有白色的小花作为点缀,清新典雅,落落大方。

  “就这件了。”我又从一堆衣服里找到了和这件配套的短袄,淡蓝色的短袄上有五颗蝴蝶盘扣,胸前绣着红梅,就像片片落英不小心落在了衣服上,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这是绣上去的。爹是在哪里找了绣工这么精巧的绣娘,缝制的礼服简直天衣无缝,令人找不出一点瑕疵,我在心里不住的感慨。

  待丫鬟们装饰好房间出去后,红姐帮我换上衣服,站在镜子前一照,果然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镜子里,一身水蓝色中式礼服的少女楚楚动人,十八岁的年龄正是一个花季少女的大好年华,昭示着她的亭亭玉立,温婉秀雅,绽放着她年轻的风华。

  红姐簇拥着我坐到梳妆台前,她轻轻拆开我头上的头绳,如瀑的乌发瞬间散落到背上,额前翘着几根调皮的刘海,两年前的这时,我的头发还是半长不短,刚长到耳边,如今已经长得如曾经一般长了,看着红姐用木梳为我轻轻梳着柔软的发丝,不禁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

  木梳像流水一样,在我头发上来回梳着,红姐为我梳了十几年头,她的手法我早已习惯。在我看来,再没有任何一个丫鬟梳头比红姐梳的更好了,红姐的手轻柔温暖,力度刚刚好,既不会拽疼我的头发,也不会梳不通那三千青丝,她梳出来的头发总是那么好看,一丝不苟,就像一匹黑色的绸缎,从头顶沿伸到背上。

  红姐帮我把头发梳整齐后,放下木梳,两只手灵活的飞舞着,捋出我鬓角的两股头发,轻巧灵活的把它们绾成一个结,随后,又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个蓝色发饰固定住,发饰是一朵浅蓝色的蝴蝶花,旁边有白色纱做装饰,两根蓝色丝带垂到我背上的黑发上,走路的时候随着风来回摇曳,飘逸唯美,这样很简单的一个发型出自红姐手中便是大家闺秀的发型,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红姐的编发技术。

  “好了,大小姐,你看好不好看?”红姐两手扶在椅背上,微笑看着我。以往,她总会过来搂住我的脖子嬉皮笑脸的说,“大小姐,看我给你梳的头发多好看,快奖励我。”可是如今,再也不会了,无论我多么努力接近她,接纳她,她心里有愧,总是觉得对不起我,她还固执的认为,我对她心存芥蒂,可是,红姐,你可知道,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无论怎样,我都是把你当姐妹的啊。这些话或许告诉她她也以为我只是在安慰她,只是帮她减轻心理负担,只是不想让她觉得愧疚罢了,我了解她的为人,她正直善良,做事不会拐弯,一旦是自己认定的想法,没有人可以改变,她也不会相信任何人,所以,我的这些心里话,也许根本没有机会讲给她听了,就算讲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好看,红姐梳的头发最好看了。”我认真的对镜子说,看着镜子里身后的少女扶着椅背的手不禁紧了紧,随即笑了笑说,“大小姐你喜欢就好,没什么事我去帮张婶干活了,老爷今天请了许多客人来,张婶一会一个人又忙不过来了。”还不等我说什么,红姐便缓缓退出了东厢房,临走帮我掩上了房门。

  周围瞬间变得一片寂静,好像红姐的离去带走了所有的声音,周围五彩缤纷的气球飘飘悠悠的来回摇晃,晃的人有些心烦,宛如一只只会跳舞的精灵,不厌其烦,不分昼夜的翩翩起舞,无论跳多久,它们都不会觉得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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