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辞无奈的看着了她一眼又埋头苦画。
直到画了厚厚一叠的符纸白辞才作罢。
洗漱过后,白辞看向木床,知白已经睡熟了。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一夜之间,泾阳山被白皑皑的大雪覆盖,气温骤然下降,四处的水源都结了冰,只余下那一处温泉还冒着热气。
一些不耐冻的小妖们一出门便被冻僵了,忙回去穿上它们的小棉袄。
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处的暖日冉冉升起,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白辞打开门一股寒气便扑面而来,打了个寒颤,白辞一把拉过门带上。
这山里的天气怪得很,昨日还是阳光明媚,不过一晚就大雪纷飞了。
披上大裘,白辞拿着洗漱用具走向温泉那处。
一踏入雪地,白辞的脚便深深的陷了下去。白辞行动缓慢,一步一个脚印。
很快,白白的地上便延伸出一条小路。
走到温泉,白辞松了口气,好在温泉水温高才没有被冻住,不然这唯一的水源都没了。
大风呼呼的吹着,带动雪花漫天飞舞,打在白辞的脸上带来一股凉意。
洗漱完毕,白辞沿着来时走出的一条小路返回木屋。
天色还早,不知道知白有没有醒。白辞没有进里屋,免得自己一身的寒气带进去扰了知白歇息。
他踱步进了厨房,拿出几日前他下山买的乌鸡。
白辞将乌鸡洗净,割了最鲜嫩的地方准备熬一锅鸡丝粥,剩下的便与一些药材一锅炖了。
白辞坐在灶头,暖色的火光照在他脸上,使他棱角立体分明的脸显得格外的柔和。白辞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一双剑眉微微皱着,神情也晦涩难辨。
锅里噗噜噜的响着,煮着的粥已经烧开了,将盖子冲了起来,一会起一会落。水开的声音打破了白辞的沉思,他忙站起来,打开盖子搅拌了一会,用一双盖子搁在锅子上再盖上盖子,这样锅与盖中间有条间隙,汤水便不会再扑出来了。
米香味与鸡汤味飘在空中,整个厨房都飘着香气,十分诱人。
知白吸进一大口香气,悠悠转醒。睁着迷茫的水眸四处望了望没有看见白辞,知白翻起身打了个哈欠打开窗户。
看着白皑皑的雪景知白愣住了。大片大片的白色占满她的眼球,没有一丝杂质。原本是闻着饭香味醒来的她顿时被大雪吸引了去。
知白伸手接了几片雪花在手心,雪花凉凉的她却感受不到,只能看见它在手里融化。
知白咧嘴笑着,不由自主的从大开着的窗户飘了出去,竟是连穿鞋下地从大门走出去都嫌麻烦。
知白赤脚落在雪地上,欢快得手舞足蹈。她喜欢雪,很喜欢。雪代表着纯洁,和她不同。
知白一身红衣在偌大的雪地仰头看雪,任雪花飘落在她脸上,身上。
站了一会,知白抖了抖身子,抖落身上还未融化的雪花。她四处望了望,找了两根树枝放在一旁蹲在地上还是滚雪球。
知白滚了两个雪球,一大一小。蹲的太久,她站起来歇了会又蹲下去将小的那个雪球堆在大的雪球上,又把两根树枝插在大雪球上。
细细观看,知白堆的就是个还没有眼睛鼻子的雪人!
然后她又堆了个一模一样的,比之前那个要小一些的雪人。
知白站起身蹙眉咬着手指看那两个雪人,总觉得似乎还差些什么。
突然,她一拍脑袋:“还差个眼睛鼻子!”
知白四处找了找没找到适合做雪人眼睛鼻子的东西,思索片刻,她跑进了厨房。
厨房门本是虚掩着的,知白跑过去一下推开门,发出一声响,惊道白辞一挑眉。
“道士道士,你有没有雪人的鼻子眼睛?”知白窜到白辞跟前,眼睛闪着微光,兴奋的拉住白辞的手道。
白辞怔了怔,没明白她说的话。
知白见他不回话,遂解释道:“就是雪人,给雪人当眼睛鼻子的东西!”
白辞这下懂了,往外面看了一眼,又在知白身上扫视一遍,看见她光溜溜的脚眸色暗了暗,沉声道:“怎么不穿鞋?不晓得冷?”
话说出口白辞就顿了一顿,他又忘了她不怕冷了。
知白依旧沉浸在堆雪人的兴奋当中,拉着白辞的袖子又问:“我不冷。有没有?快找找!”
见她玩的高兴,白辞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去给她找道具。
将厨房翻了个遍,白辞只找出来两根萝卜干。两人望着两根萝卜干干瞪眼,知白指着它道:“这东西……不像啊。”
白辞耸了耸肩:“那没办法,只有这东西能用了。其他的都被你吃光了。”
知白一听顿时妥协:“那行吧,就这个了,那眼睛呢?”
鼻子有了眼睛可还没着落,知白又拉着白辞到处翻找。
找了许久没找到,突然知白看见白辞一件长袍,那长袍有几颗大扣子,知白顿时两眼放光,捏着袍子上的扣子不松手了。
她眉眼含笑,拿着这件袍子挪到白辞跟前,弱弱道:“道士……”
白辞正在给她找雪人眼睛,闻声抬头看向她,见她一脸谄媚不由挑了挑眉。往下一看,白辞看见她的手藏在身后,拿着他的长袍。
白辞眼角抽了抽,遂摆了摆手:“拿去吧。”
知白一愣,她还没说什么……不过她低头看见露出来的长袍也就不以为然了。
得了应允,知白顿时咧开嘴笑得欢畅,欢欢喜喜的拿着长袍和剪刀,几下将扣子剪了下来,伴随着笑声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知白将扣子和萝卜干安在雪球上,顿时两个雪人像模像样的摆在她眼前。
鸡丝粥和汤都好了,白辞盛了两碗,走出去叫知白用饭。
知白一见她招手疾呼:“道士快来看!”
白辞疾步走过去。
知白嘴边的笑容灿烂无比,指着两个雪人道:“怎么样?是我做的。”她一瞬不瞬的望着白辞,好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小孩。
白辞点了点头,柔声道:“做的很好。”
知白一听,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是吧!”
白辞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该吃饭了。”
一听要吃饭了,知白眼睛一亮,想到起床时的那一阵香气,咽了口口水,也不用白辞再说第二遍,知白忙不迭的拉着白辞进了屋。
熬的香糯的鸡丝粥和营养丰富的乌鸡汤摆在桌上,色香味俱全。
一碗汤下肚,知白觉得全身好像有一姑娘暖流在窜,暖烘烘的很舒服。
正用着饭,知白突然听到门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