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婷垂头看茶杯里的水,林知白看她。
默了片刻后,李茹婷一双杏眸闪着微光,轻声问:“他真的一直带着吗?”
“当然了,我的消息还有假?”林知白浅笑。
“你若是心里还有他便随我走。”林知白突然站起身,“我约了林峯合阳酒楼碰面,时辰快到了。”
林知白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李茹婷轻咬着下唇,拧着手中的绣帕,直揉得不成样子。
犹豫不决。
最终,李茹婷还是选择了和林知白走。
合阳酒楼内。
林峯靠着窗棂坐着,桌上放着两个酒壶,一壶早已经喝完了。
林峯望着窗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眼睛一亮,顺着目光看去,酒楼门前从轿子里下来的人赫然就是林知白和李茹婷。
看着她们进了酒楼林峯才缓缓转过自己的头,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正襟危坐。
李茹婷一进来便看见林峯一副正经的样子,有些踌躇。
有些话,她还是不太好意思说出口。
林知白见她犹犹豫豫的不敢进去,从身后推了她一把。
“快去。”
李茹婷回望了她一眼,莲步轻移,走了过去。
林峯其实早就看见她们了,他是故意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的喝着自己酒,但背脊却异常僵硬。
眼见着李茹婷走了过来,林峯装作才看见她似的,转过头来略显惊讶:“哦?这么快就到了?”
“嗯。”李茹婷在他对面坐下。
林知白没有进去,而是在旁边的厢房里偷偷听着。
两人相对无言,林峯倒了杯茶推到李茹婷面前。
她轻声道了句谢之后捧着茶杯就喝,头也不抬。
林峯的目光如炬,她唯恐与他对视被他看穿一切。
茶声入耳,随之而来的是林峯低沉悦耳的声音。
“这位小姐,小生林峯,现年二十有三,尚未婚配,不知小姐有意否?”
李茹婷猛的抬头,瞳孔徒然一缩,望进林峯的眼眸里。
那一双幽深的眸子温柔的看着她,李茹婷心里一软,突然笑了出来:“哪有你这样的…”
林峯嘴角噙着笑,眸子尽数是宠溺的看着李茹婷。
“我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婚了,父母也等得着急了。”
李茹婷娇羞的垂着头,一路红到了耳根。
“我们可是交换过定情信物的,你可不能抵赖。”林峯见她没有反应,急声道。自怀中掏出一块精致的兔型玉佩。
李茹婷抬眸一扫,支支吾吾:“可,可是我们已经退婚了,你父母可还容得下我?”
李茹婷怅然的摇了摇头。
“无碍的,若不是晓得我心有所属,母亲可不得替我张罗,不然你以为她这样安静是为何?”
“可……”李茹婷咬着嘴唇,发生了那些事,她不信林家对她心无芥蒂,还愿意让林峯娶她。
“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从这跳下去。”林峯一条腿伸向了窗外,作势要跳下去。
“唉!”李茹婷吓了一跳,想拉住他,“你别做傻事。”
“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我应了便是了。你快些下来。”李茹婷急急的说道。心惊胆战的看着林峯,生怕他一不小心掉下去。
林峯低低的笑着,从窗边下来。
李茹婷担心的表情他尽收眼底,他很受用。
执起李茹婷的皓腕,林峯将一个白玉手镯套了上去,在李茹婷手背落上一吻:“这下,你就不能再跑了。”
李茹婷柔声道:“不会了…”
隔间,林知白满意的点了点头。
看来她起初和林峯说清楚是正确的,不然这一对可就无缘了。
她这人呐,最看不得两情相悦却不能相守。
接下来,就等她回宫求白辞赐婚了。
……
李茹婷的婚期定下来了,于下月初一完婚,恰好赶在俞王和王妍之前成婚。
林知白心间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下了。
接下来,她要去做正事了。
城南一带地区的惨案她早已听说过了,这几日已死了不少人家,闻其惨状,林知白料到是邪灵作祟。
还有……那一处阁楼。自那日回来总有一根神经让她迫切的想去阁楼一探究竟。
林知白用三分之一的修为幻化出另一个自己,以防万一。
她这一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以免海棠和玲儿担心,必须得放个替身。
夜深人静时,林知白换上一身轻便的衣裳悄声离开了皇宫。
抬头望天,无月无星,正是她离开的好时机。
只是…也不知她还能不能回来。
她作为一只雪狐妖原是感觉不到寒冷的,可在之前她就觉得身体有些发冷。前几日查探李茹婷的情况时,那团白雾,也消失的越来越快。
这一切,都在告诉她,她的法力在减弱。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
林知白无从得知。
白日里林知白早就将事发之地的最后两户人家迁走了,换了自己住进去,准备守株待兔。
林知白躺在木板床上,闭上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实则,神识清晰,耳听八方。
忽然窗外刮起大风,刮得树叶嗦嗦作响,吹进院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透着一丝阴森。
林知白眉头轻皱,无意识的翻了个身,裹紧身上的被子。
只是等了片刻,林知白却觉得并无异样,只是外头刮着阴风阵阵。
将神识阔的更大些,林知白也没有察觉出不妥。心里猜想那邪灵今夜应该不会出来了,许是这些时日吃得太多得去消化一下了。
如此想着,林知白加印了结界睡了去。
这些时日,林知白白日里就养精蓄锐,夜晚才不会犯困。而且难得的,林知白竟然重新修炼起功法了。
只是,她修炼的却始终被隔绝在丹田之外,令她郁闷了好大一阵子。
林知白在此处一待就是五日,然而这五日里,风平浪静,那作案的邪灵并没有出来。
林知白等的有些着急,想冲去他的老窝将他掀个底朝天。
可是……她并不知道邪灵的老巢在哪里,只能像这样干等着。
这日阳光不错,林知白捕了只大肥兔。宰了洗净后正准备在院里烤了吃了,却突然听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林知白放下大肥兔,赶紧布置了一番,坐在屋里等着。
心里有些纳闷,这邪灵晚上不来了偏偏白日来,难道是功法大成了?
林知白不免担心万一自己打不过他怎么办……
那就比较不划算了。
正想着林知白便见着一袭月白衣衫走了进来,林知白缓缓抬起头,惊掉了下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