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没有淬血?!”
栾钦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便看向了元禄与盘老,想从他们那寻求一个答案。
元禄的语气颇为严肃:
“他仅仅是半步淬血,理论上来说还只是一个凡人的层次,气血却堪比淬血九重之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盘老沉吟道:
“他的天资,并不仅仅是卓越那般...而是惊天之才!”
元禄接着道:
“更可怕的是,如果仅仅只是一个惊天之才也就罢了,可他曾挑战诸多家族的顶尖天骄,却无一败绩,你觉得这又意味着什么?”
这一次,却是栾钦墨接的话:
“这说明,在他身后,定然有一个境界高深的大能者在培养着他,对吗?”
元禄露出了讶异的神情:
“不错,你很聪明。”
栾钦墨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温和友善,时不时还喜欢开个玩笑来活跃氛围的青年,竟是个如此惊人的天骄!
半步淬血却堪比淬血九重,在这淬血境一重境一重天的束缚下,这是何等可怕的壮举?
盘老终于是明白了元禄的所作所为:
“原来如此...你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决定让你的儿子跟随他出行历练。”
元禄又摇了摇头:
“不仅如此,你可还记得先前刚欲打开那高须留下的鬼差尸骨时他的反应?”
盘老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你不会是想说...”
元禄严肃道:
“恐怕正是如此...”
栾钦墨看着二人这莫名其妙的谈话,隐约间觉得这俩人似乎交流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信息,但是却无法理解,便只能一脸困惑地站在旁边。
这时候,盘老却是叹了口气:
“不得不说,你让我动心了。”
元禄也是换上了笑容满面的神情:
“怎么样?现在做决定还来得及哟?我看他俩似乎相处的还算不错呢。”
栾钦墨闻言,隐隐意识到了什么,可等到盘老真的转过头看向她,一脸正经地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终于也是露出了“你们难道在逗我”的神情来...
石穴之外,是一处茂林深处,深山峡谷之中,潮气浓重,还有薄雾覆盖,人迹罕至。
薛川三人坐在石**口的一块大石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聊天的话题也都是关于元椟那一言不合就暴力威胁的老爹。
“我觉得吧,你可能真的是把他气得不轻,你想想啊,他修炼了半辈子,在不断拼杀中为元家谋得了这般地位,可是自己寄予期望的独子却打死不肯修炼,只肯养花种草...”
薛川带着笑意,如此调侃着元椟。
元椟也是一脸无奈:
“我也没办法啊,我对修炼是真的...唉,毫无兴趣,甚至有些抗拒,比起修炼,我是真心觉得培植灵药要有意思得多。”
薛川乐了:
“对修炼为什么要抗拒?你想想,变得更强了,你说不定就能把你老爹按在地上削也说不定呢?”
元椟眼睛一亮,似乎陷入了某种很具有诱惑力的幻想之中,但是紧接着眼眸中有一丝丝晦暗闪过,便沉默地摇了摇头。
薛川心中一动,知晓这元椟恐怕是有个心结,并非是他所说的“不喜欢修炼”那么简单,其中的因果,恐怕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复杂。
但是,薛川并没有直接询问,因为他深谙处事不能操之过急的道理,便索性将其放在心中,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为了转移话题,薛川便聊起了先前的分赃,看向了一旁的柳北,笑道:
“这次你可是赚了个盆满钵满咯。”
柳北抚摸着手中的长剑:
“你们还别说,这高须手里的宝贝可不少啊就单单是这长剑,其中的奇异之处就不下与今日拍卖行中所拍卖的任何一件宝物!”
薛川点了点头:
“的确,就连那种至阴至阳的宝物也有,不得不感叹他这寒骨山庄的少主真的是富得流油!”
柳北闻言,也是生出了好奇:
“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要那珠子和玉石干嘛?这种材料我听说只能用来祭炼法宝,其他的用处却是很少。”
元椟也是若有所思:
“那赤红色的珠子,若我没记错的话,应当是某些特殊的地火脉中经多年积淀形成的地火珠,而那青色的玉石,应该是传闻中的寒玉。”
薛川有些惊讶:
“这你都知道?”
元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因为平时呆在家里无聊,种花之余也喜欢看些典籍之类,尤其是介绍四海八荒的奇珍异宝奇闻逸事的书籍,尤其是我的最爱。”
听了这话,薛川忽然有种捡到宝了的感觉:
“那你平心而论,你觉得这太黎皇朝中的珍宝稀材,你大概认得多少?”
元椟很认真地想了想:
“应该...十之三四吧?”
薛川猛吸了一口凉气,也是被元椟这回答给震惊到了。
十之三四?这是什么概念?太黎皇朝疆土囊括百万余里,对一些凡人而言可以说是穷尽一生都难以尽数走过,更别说各地不同的珍惜宝料,这要认得十之一二,都是足够让人敬仰的壮举!
“你没开玩笑吧?”
薛川有些承受不了这种惊吓,加上元椟一直是一脸老实低调的模样,几乎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来,所以薛川也是有些不敢相信。
元椟很无辜:
“没骗你啊,我这人看书,感兴趣的基本都记得,不说那些珍稀宝料,光是灵药种类我就认得数万种,你若是想让我讲解一下功效,我也是能够说出来的...”
这下子,连柳北也是被震惊到了,一张小嘴微微张开,竟是显得有些可爱。
元椟看得柳北这样子,也是感到有些难为情,便面色泛红地挠了挠头,打算说一些话来谦虚一番,但是却听到薛川发出了一声轻咦:
“你怎么也出来了?”
元椟回过头,正看见栾钦墨一脸阴郁地从那石穴中走出,也是好奇道:
“对啊,你怎么出来了?”
栾钦墨恨恨地看着薛川:
“还不是因为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