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朱邪逸玄只觉得十分的无聊,便也是将手臂枕在那扶手上面,淡然的坐在那里,听见朱邪逸南的话,便让小厮接过去,兄弟俩人说了句寒暄的话,苏海棠那里便开始要回礼了。
这一次给朱邪逸南的是一把扇子,扇骨是用上等的香木所致,每一根上都雕刻着精细别致的花纹,最叫人激动的是,上面竟然是朱邪逸南最喜欢的书画名家唐子画的笔墨下的一支梅花,而且那旁边还题着一首咏梅诗。
朱邪逸南原本就在到处的寻这唐子画是墨宝,如今是诗画全得,而且又可以随身携带,这心里如何不高兴呢。两眉飞扬,神采奕奕的,朝苏海棠行了一个礼,“多谢主母。”
“我这不过也是投其所好,听夫君说,二弟极为喜欢唐子画的墨宝,恰好手里正好有这么一支扇子,所以便趁机回给了二弟。”苏海棠说着,看了一眼朱邪逸玄。
朱邪逸南闻言,不禁又朝朱邪逸玄谢道:“多谢大哥念得小弟。”
且说朱邪逸玄何时跟苏海棠说过逸南喜欢唐子画的书画了,不过此刻见到朱邪逸南如此的谢自己,心里便谢过了苏海棠,是她提醒自己,父亲母亲虽然是有了外心,不过二弟却是一心在为朱邪家的,自己本就不该冷落了他才是。当即扯出一个干涩的笑容,“自家兄弟,何必如此见外。”
宗政雨这里才受了苏海棠的气,然自己相公却在那里给她弯腰点头的,心里的气给是汇聚了一处,全都堵在了胸口里,只觉得门闷闷的,嫁了一个不管事的相公不说,如今他还不在外人的面前维护自己,想来是越发觉得这日子没有法子过。
而宗政英见苏海棠一连拿出来的都不是俗物,便料定是儿子那里暗中帮了她的,若不然的话,她哪里来这么些宝物。只觉得在留下去也没有了意思,反正直觉告诉她,苏海棠今日是出不了丑的了。所以便喊来文嬷嬷扶着先走了。
金媚娘也觉得没有了意思,一并也先走了。
朱邪逸池那里送了礼,回了一套珊瑚茶具,叩谢之后,与朱邪逸南等人也先告退下去。
这厅里便只是剩下三个姑娘,朱邪逸玄见此,想来她们性子软和,是不会跟苏海棠闹起来的,想着朱邪玉溶那里有许多事情等着自己这里去解决,便跟她们都打了招呼,便先走了。独留着苏海棠来招呼她们。
然三个姑娘都是庶出的,寻常的时候,别说是朱邪逸玄那个大哥瞧不见,便是金媚娘跟宗政英她们也难得见到,而且她们在,几个姑娘反倒是害怕,显得畏畏缩缩的。
此刻见没了人,便都放开了,那朱邪音儿跟朱邪彩霞没跟这苏海棠来往过,对她的认识仅仅是限于旁人的口里,不过这个说的好,那个说的不好,她们也辨不清楚。
苏海棠先朝那朱邪彩霞问道:“你母亲呢,怎么没有过来呢?”
那朱邪彩霞看了一眼朱邪音儿跟朱邪晴儿,才懦懦的走出来,跪下来行礼,“母亲身子不舒服,所以不敢来扫兴。”
苏海棠见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又是跪着的,便连忙让书香把她扶起来,温和笑道:“在我的面前不必如此拘礼,坐下来吧。”
朱邪彩霞只觉得她竟然是如此的温和,有些受宠若惊的坐了下来,又赶紧的谢过。一面拿出自己的礼物,有些害怕道:“这是彩霞给主母嫂嫂的新年礼物。”
书香给接过递给苏海棠,单见里面是个小巧的发簪子,也算是精巧,只听那朱邪彩霞又道:“这是彩霞最喜欢的簪子,还希望主母嫂嫂不要嫌弃。”
“叫我嫂嫂便是,不必加个主母,这个样子亲切一些。”苏海棠一面说着,拿起那簪子让书香便为自己别上,又道:“一件物品的珍贵价值不在与物品质量上的珍贵,而是在这人情之上。好看么?”朝她们转过头去,又道。
那朱邪晴儿见此,不由得是得意的朝其他的两位姑娘道:“看吧,我说嫂嫂是很亲切的,一点架子也没有。”
朱邪音儿的胆子这才大起来,敢正视苏海棠。
到底是年纪相近,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姑娘们便都不在忌讳个什么了,只管跟着苏海棠这里说笑起来。
书房里,面朝西面的窗户下面,只见是深云葛雾环绕着青松翠柏,好似一副世外仙境,朱邪逸玄面朝那线径之处,细看那偷闲与翠柏间的白鹤,有些诧异,它们竟然没有死于今年的大雪之中。
一面淡淡的问道:“他们是怎么准备处置他的。”
朱邪逸玄口里的他们正是朱邪家的五大长老,而他则是朱邪长云。
朱邪玉溶回道:“大长老的意思很明确,此等背叛者,当是天诛。”天诛,其实是朱邪家的一种刑罚而已,那刑法是把活人掉在断崖之处,任由群鸦乱啄而死。
可以想象此等死法比那凌迟还要惭愧百倍。
朱邪逸玄叹了一口气,最后只道:“生死富贵,一切在天,虽然我如今在别人的眼里,比那天子还有要得意,可是谁又知道,朱邪家还有五位长老呢?”
朱邪家的许多事情,其实倒是都在自己的手里掌控着,可是那五位长老的手里却都掌着许多朱邪家的命脉,眼下虽然此刻五位管家都对自己忠心不二,可若是自己真的跟五位长老翻脸,他们站在哪一边,这还说不定呢!毕竟他们都是长老们一手调教出来的,倒是难免是倒戈相向。
爷爷或许是成功的,可是却也是失败的,因为从他的这里开始,他便没有能把那五位长老驾驭好,以至于他们提前登上了长老是位置,而让自己现在无权来管束他们,反倒是处处要受他们的钳制。
听见朱邪逸玄叹气,朱邪玉溶想家主跟着大老爷到底还是血脉相连,如今大老爷们要家主来动手,岂不是亲自让他来弑杀自己的父亲么?这本来就有违常理的。而且几位长老随着老家主走的时间越旧,便都便了性子,有的时候连自己都不能在理解他们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