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然苏海棠却是犹如雕像一般站在不动,眼睛仍然直直的看着,云嬷嬷见她不动,又不能强拉硬拽,被她的这眼神盯得背心一直发凉,只得望向金嬷嬷,让她来劝苏海棠。
金嬷嬷见此,也连忙凑上来,好声气的笑颜道:“姑娘,这到底是外面,咱们先进屋子里去吧。”心里只想,这回房间怎么也有一段路,那时候姑娘有个什么气也缓和了下来,便是在把朱邪逸玄的事情告诉她,应该也没有什么事情吧。
可是苏海棠此刻哪里能如了她们的意,而且她现在的心里只装着两位嬷嬷说朱邪逸玄什么日子长不长,熬得过熬不过的话,什么其他的心剑或是轩辕封,三位长老谋反的事情,这些她反倒是没怎么放在心里。听见金嬷嬷的话,这眼神又转向她去,盯得让金嬷嬷无处可逃避,只得是将这头埋下来。
苏海棠见金嬷嬷竟然这么回复了她的眼神,只朝云嬷嬷直接开口问道:“云嬷嬷,您说,方才你们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怎么样了?”原来想,他是死是活,与自己都已经无关了的,自己只要好好的养好孩子就可以了,可是,哪里能这么简单,心又哪里由得自己控制,这不过是听到与他有关的话题,自己的心都会不由自的停滞下来,还自不量力的谈什么从今以后忘掉他,这谈何容易?就犹如是白日说梦话一般。
云嬷嬷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这到底要不要说,“姑娘,你先回房间在说吧!”
她也想回房,可是她现在却是一刻也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必须马上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嬷嬷,告诉我。”缓缓的开口,声音十分的平缓,然这余音却是十分的重。
嬷嬷们熟知的她的性子,知道她这是真的生气了,小的时候偶尔淘气的时候,她都是这么说话的,所以两位嬷嬷都有些吓住,金嬷嬷只先求她冷静道:“姑娘,老奴这便说,只是姑娘要挺住,千万别激动啊。”
“说。”她历来是没有见过什么大风浪,可是这点承受能力也是有的。
金嬷嬷这才说道:“下人们传的话,确实是真的,家主向来对姑娘你都一心一意的。”
“那为什么会把石晚清带来?”苏海棠又问道,难道这其中真的是有什么苦衷么?还是这苦衷不过是一个理由罢了。
云嬷嬷这里接道:“因为家主身中剧毒,那解药又叫人毁了,如今只能是枯等受轮回而已。”
苏海棠的脑子里只觉得发错嗡嗡的声音来,这一瞬间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了,一片空白,身体也有些无力起来,冥冥之中想要找个地方靠下,可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着她,她不能这么倒下去。她是苏海棠,怎么会为一件事情而倒下去呢,何况这样的事情与母亲所受的那些苦头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呢?手一面下意识的伸去握紧金嬷嬷的手,只是那手心里不停的冒出冷汗来。
金嬷嬷二人见此,便都不敢在开口说半句话,只是满脸紧张的看着她,小心的腾出一只手来扶着她,生怕她这承受不了,突然晕倒在地上。
冷静了一下,苏海棠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这身体却还止不住的发着颤,“什么毒?”
云嬷嬷见眼下已经给她道了出来,便也不瞒着什么了,只道:“这是一种轩辕家传下来的毒,根本没有解药,只有续命的药,可是那药已经叫人给毁了,所以家主便也没了什么指望,然却是舍不得姑娘你以后为此难过,所以这便才上演了这么一出戏,而且这毒从小便在家主的身体里的,用内力根本就无法压住,如今家主知道大限已到,却又不能把姑娘身上的责任撤下来,只好尽量把那些对姑娘有威胁的人都先处理好。”
原来他这一次才出去,是为了那三位已经离开了朱邪家的长老,可是这一去,能在回来么?
难道他这一次去天池山,就是因为知道了没这解药,所以才带着石晚清回来的么?开始为何不告诉自己,难道他不相信自己愿意与他一起承担吗?这个样子以为自己就不难过了么?苏海棠此刻心里只觉得心疼朱邪逸玄,然又觉得他不信任自己而委屈,只是自从那日听了母亲年轻时候的事情,觉得自己这不过是些寻常的生死离别罢了,比起容家那么多人,被那些口口声声说着爱母亲的人杀死,自己这算得了什么。
雪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牙,看朝云嬷嬷,眼里竟然期望,“难道云嬷嬷你也没有法子么?”
云嬷嬷沉默下来,这样已经很明确的告诉苏海棠她的答案了。
而金嬷嬷这里却不敢与姑娘提起来是什么毒,生怕叫姑娘知道还有那么一个解毒的方法,所以也沉默了下来。
而苏海棠这里,也因此沉默了下来,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彻底的失去了头绪,脚步轻启,有些蹒跚的迈过了一步,然却是觉得这一步好难抬起脚来,腿里似乎是灌满了铅,这样莫名的沉重让她这一瞬间觉得自己没有半分的出息,竟然连走也不能自理。叹了一口气,最后只道:“现在是在兖州么?”
“嗯!”云嬷嬷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回道,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姑娘这是想亲自去么?
果然,只听苏海棠道:“麻烦嬷嬷给我收拾一下,我要去兖州!”这话说完,一时间倒是有了动力,只放开两位嬷嬷的手,信步上前,只朝主楼而去。
这便是自己的爱么?原来一直没有走,以为已经变成了恨,可是在听嬷嬷们的话了之后,竟然又回来了,而且自己觉得比原来还要强烈了,此刻只想立刻见到他,紧紧的抱着,不要让他在走,心里更后悔那日对他说的那些话,若是知道那是最后一次见面,自己便是对他有在多的气,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哪时后他的心里定然不好过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