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不过这个时候正是她苏海棠贤惠的时候,剪了那烛花,便欲出房间去,书香也是听见了外面的话,知道她这是要出去凑个热闹,便连忙把披风给她披上,只道:“家主说了,这几日里女人家是最怕体寒的,叮嘱了奴婢要好好的伺候着夫人,别叫夫人冷着了。”
苏海棠一愣,自己这几日里确实是冷不得,一丝的凉也不敢去沾,若不然的话,下月月信在来之时,小腹定然是疼痛难忍,吃个什么灵丹妙药也没有效。不过他怎么知道的?难不成那日嬷嬷把他单独的叫过去就是为了这样的事情。
想到此处,这心里却是完全放心了下来,嬷嬷这么做的话,是不是说明她们的心里已经愿意接受这朱邪逸玄了。
披上了披风,只觉得这件披风比平日里要暖和得多,书香扶着她出了房门,到了那楼栏边,只觉得是凉风阵阵的,此刻果然是比方才冷了许多。
朱邪逸玄见她出来,被这风一吹,肩膀哆嗦了一下,便大步走到她的身边去,一把将她挽在怀里,口气里既是责怪又是心疼,“你怎么出来了,这会儿的风大,凉的很。”
苏海棠那副弱不禁风靠在朱邪逸玄怀里的姿态,只叫下面跪着的何婉书心里凉凉的,心里更是有些责怪起石晚清来,若是方才她不替苏海棠挡箭,此刻这苏海棠不过是一具尸体罢了,就算是相公对她在有什么样深的情意,过一段时间还是能忘记了的。到时候身边自然有其他的女人了。
那丑嬷嬷站在这楼下,见着这主母跟着何姨娘,一个在家主的怀里心疼着,一个却是在这楼下冰冷的地板上跪着,这一个天上地下的,当真是生女莫嫁他人妾,就是宁愿嫁个一个小家子的人家做正室,也不能到大家族里来做妾室,小家子里虽然是清贫些,不过到底是个正室,怎么也是比这大家族里的妾室强了许多。
“我听见外面哭哭啼啼的声音,能不出来看看么?”苏海棠温柔细腻的声音只道,一面转头看了楼下还跪着的何姨娘,只朝朱邪逸玄有些责怪道:“夫君,你怎么是这样的狠心,让妹妹跪在地上,也不瞧瞧这是个什么季节,妹妹也是娇身柔骨的,能经得起这地上刺骨的冰冷么?”
朱邪逸玄见苏海棠提起了何婉书,颇有些不悦的看了那何婉书一眼,“她喜欢跪,就叫她跪个够。”心里只觉得海棠太善良了,这个女人在这新年里如此哭闹,还给她什么好脸色来看。
何婉书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来,那苏海棠竟然在为自己说话,这不是自己听错了吧,还是这女人本来就是心思重,人前人后两张嘴脸?不过听到了朱邪逸玄的话,这心里不禁是泛起一阵凉意,没想到相公竟然是这么冷血无情的人。心里冷,这身子自然也觉得冷了起来,但觉得这阵阵寒意自膝盖骨串到身体里来,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
苏海棠虽然是高高在上,不过到底是看出了她的身体受不了这寒意,只朝朱邪逸玄道:“妹妹其实也是救人心切,夫君你也不能责怪她,而且那石姑娘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本来我这个时候就该去看她,等着她的伤稳定没事了,我在回来才是。”苏海涛说着,脸上有些歉意。一面自己做起主来,朝下面的丑嬷嬷唤道:“麻烦嬷嬷把姨娘扶起来,给她倒一杯热茶,这大冷天的,若是因为这样病着了,都是我的过错,而且又是一个大过年的,那伤的另外不论了,然这病着的终究是不好,开年的第一日就病起,那日后的一年还了得么?”
何婉书家丫头嬷嬷们扶起来,也不推迟,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不过这苏海棠那话里的话,岂不是在咒自己来年都在病痛里么?可是相公却没有能看出来。
丑嬷嬷见何婉书一脸的冷青,只将她扶着进到楼下的小暖屋里去,倒茶给她暖身子,不过那何婉书却是不领她的情,只是甩开了她,朝楼上咚咚的走去。
朱邪逸玄原本见着苏海棠已经让下人扶她起来,那么她回去了,自己也就不追究她来这竹园里哭闹了,不过却见她此刻的表现,不禁是满脸的失望,只朝苏海棠道:“你看你的情她未必领。”
苏海棠淡淡一笑,“领不领那是她的事情,不过可见她跟那石姑娘的感情甚深,那石姑娘又是因为我才受如此劫难,我该是站在她的角度想想才是。”
那剑跟本就伤不着你,何况那是她自找的,你又何必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再者这何婉书是谁家的人,先前她来说的那些话,你也是听见了的,她的那口气,分明就是把自己当做了石家的人。“
”不管能不能伤,总之她是已经救了我的,我总不可能耍着泼,说她是自找苦头吃的吧。不过说来究竟是我的醋,那日妹妹来跟我说,她想留着石姑娘做伴儿,我便答应了留石姑娘过来年在走。“苏海棠说道,不过她的意思只是想让朱邪逸玄明白,这石晚清不是自己留下来的,而是那何婉书找自己来说了,才把石晚清留下的。
朱邪逸玄闻言,自然是明白了这话外之意,”她既然这么喜欢石家人,当初就该嫁到石家去,而不是如今在这里嫌眼。“
这话才说完,那何婉书竟然已经上来,不过这一次却没有跪下来,方才的那么一跪,已经叫她膝盖生疼了,想她自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如何能在受的了这样的罪。不过却是听见来朱邪逸玄的这话,心里才反映过来,方才自己一时着急,将这话说错了,便连忙解释道:”相公请听妾身说,妾身不过也是为了主母着想,不能因为这个事情而落下了话柄,让主母一辈子欠着晚清的人情啊。“
她这话虽然是在解释,不过却是在强调苏海棠已经欠了石晚清的一条人命,这可是一个大大的人情,怎么也不好还清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