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巫斋并没有说话,出言的是傅拳!
他横身挡着众多宾客之前,率先喝止道。
整个广阔的大殿之内,已经分成了两波人。
靖容独自站在空旷的席宴之间,而另一波人,则是站在那轻灵甲衣前,以一种逼视的目光瞧着她,仿佛她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
“老二,在事情没有得到根本证实之前,莫要妄下结论。”
一直未曾说话,冷眼旁观的傅老夫人,此刻静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老夫人,有人证有物证,还要怎样的证据确凿呢?”傅拳一听傅老夫人的话,一时便不悦起来。从前老夫人是这样偏向奂美的,现在老夫人的心完全偏到别处去了,简直偏得没边了!
傅老夫人精冷的老眸盯了一眼傅拳,抿了抿唇,直直地盯着他。
傅拳欲要再言,可却被这样的目光给堵得半个字也没说下去,只愤愤地鼓着胸膛,冷冷地盯着靖容。
“傅老夫人,既然你想要确凿的证据,那么请问一下,怎样才是确凿的证据呢?难道这一些证据还不能够证明吗?”巫斋冷冷一笑,讥讽地瞧向靖容,带着夸张的寒冷之意。
傅老夫人未言,转眸也看向靖容,眼中带着一丝丝的类似于期待的颜色。
只是没有想到,傅靖容会突然冒出来这种事情。傅老夫人还将傅家荣兴的希望寄托到她的身上。
但是现在,傅靖容必须解决掉一切,否则她便没有荣兴傅家的能力,也便不配再得到她的庇护。
傅老夫人同样静静的望向靖容,在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解释。
靖容一时间看清楚了一切,她朝傅老夫人微微颔首,似乎是在表示对她的感谢,然而很快,她撩起衣角,大步来到众人的面前,她往前走一步,众人就往后退一步,仿佛是在担心瘟疫的靠近一样。
“我想要看看轻灵甲衣,可以吗?”
靖容朝前走了三步,这一些人便退了三步,同时在靖容的面前已经隐隐地衍生出了一堵厚实而广勃的带着强劲玄力的无形的墙,那是一种强烈的尖锐的警告。
警告靖容,若然敢再向前进一步,那么她便将失去一切,更失去解释的机会。
见此,靖容亦不强求,她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
虽然她确实打了巫斋一巴掌,虽然巫斋所中的绞杀之毒确定源于她的精神力。
但是这轻灵甲衣上的东西,却不是她的。
原因很简单,这甲衣她并没有穿过,所以要么这毒是假的,要么这甲衣是别人的,毒是被人事先抹上去的。
而现如今,第二种的则是最大的可能性。
“傅靖容,你若再敢狡辩,你将再也得不到活路!即使这是傅世家,你也休想活着走出去!”
巫斋大喝一声,指着靖容的脸,痛斥道。
“我只想看看我的轻灵甲衣,难道这都不行吗?我有做什么,你们这么激动是为哪般?!”
靖容耸耸肩,脸上带着郝然之色。
她一个孤伶伶的小女子,就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可是这些人却对她畏惧如虎,靖容真觉得可笑!
“姐姐给你!”
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傅天玉突然意外地钻进了众人集结而成的玄气厚墙,把那轻灵甲衣给一把扯出来,送到靖容面前,“姐姐,这甲衣……”
靖容一看傅天玉过来,而他那真挚漂亮的目光,以及要说出来的话,靖容便明白他要说什么。
伸出抚了抚他柔软的发丝,靖容柔声告诫道,“天玉,这里没你的事,你先站在一边。”
她知道,傅天玉这个傻孩子一定会说,这件甲衣是她的。呵呵,可是这个傻子是被人给骗了。
靖容朝着所有的人展开甲衣,长声说道,“诸位都在这里,便看个清楚吧,这甲衣便是刚才的那一件,我并没有做任何的小动作。那么现在,我们来看看,这甲衣的真正主人是谁吧!”
说着,靖容冷不丁地把甲衣抛向空中,紧接着她袖内一道玄气,刷的一声朝半空中的那甲衣劈去。
“不好,傅靖容要把甲衣毁坏掉!”
对面的人群中,有人尖声大叫。
可是还没等其他的人反应过来,只看到那件雪色的甲衣像是被人给定在半空中一样,只看到上面结成了一道道的丝网,椭圆形的,散发着淡黄色的光泽。
很明显,那是靖容的玄气捕捉在上面。
在那椭圆形的丝网之中,形成了一丛一丛密密麻麻的蛛丝,而蛛丝仿佛是一条条有生命一般,渐渐地变粗,直到最后一根一根搭建成一个十分清晰而且显现的字眼:傅靖容。
“想必刚才诸位看到的,便是这几个字,所以才会确定这件甲衣便是我的,对不对?”
看到这几个字之后,场中的人一下子都惊住了,哇的一声,震慑的望着那几个字,扭头又看着靖容。连傅林也不由地瞪大了眼睛,他不知道靖容是怎么将这几个字给显现出来的。
刚才巫斋所说的,只能从他的角落看到这甲衣上的东西,从这东西看来,便知道这甲衣的所有者。而那所谓的东西,便是这几个字,从而证明这甲衣是靖容的。
记得刚才靖容并没有去看,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东西,证明了是她的甲衣,可是现在她竟然能够准确无误地显现出此字。
傅林对自己这个女儿越发地惊讶起来,仿佛不认识一般望着他的女儿,又带着无尽的惊喜与自豪,这,才是他傅林的女儿!
便在这个时候,只看到那描画着“傅靖容”的三个字,一点点地,仿佛年久失修的老木一般,一点点地腐坏掉,像是油腻的水渍一般朝下掉落,慢慢地化于虚无。
“啊,傅靖容你把证据给毁灭掉了啊!”四下的人惊叹地喊道,虽然是被毁灭证据,可是能有这样的本事,也令人叹为观止了,所以与傅靖容相隔着的那一堵厚厚的玄墙,在慢慢地变薄,慢慢地化为虚无,并非是对傅靖容的敌意消失,而是人们对于强者的敬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