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梦帝王心
这一次,我肯定是要赚到翻了,这个男人一进店里,我就很自觉的有了这样的觉悟。
男人身上那身墨黑的丝绸就让我明白他身份不凡。
他随手将一枚玉佩拍在桌上时,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句很不应景的话,打倒地主除土豪,玉佩的成色着实让我闪道了眼,这是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啊,这么一枚质地良好的玉佩,想到很快就要收到我的囊中,想想我的眼睛就忍不住要放光。
“客官我们这里没有不可以,你要我卖身都行!”我笑眯了眼。
“我是想要见个人。”他开门见山的说,冷冽的气质几乎快要把一旁的俞梨迷倒。呵呵,我是不会承认我在一旁略微怂了这么一点。
“哦?”我迟疑着答道
俞梨平时遇见店里有生意,都是直接走进房间里的,今天却难得留在了一旁,安静的看着男人。看我没有直接应下来,若有所思的研究着我脸上的表情。
我有些好笑,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遇见长相过人的男人就是挪不开步。
我正要应下来,俞梨却拉了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到里屋,她有话对我讲。
我看着这块肥肉,心想别飞了,不情不愿地让他稍等一下,跟着俞梨来到了里屋。
“老板,你一定要帮他!”俞梨斩钉截铁地对我说。
“肯定啊,那是钱啊。”我不由得好笑,这小丫头还真是看上了人家的美貌。
“他是我们姜国的国王!”俞梨有些激动地对我说。
“那又怎么了?”我不由觉得有些无奈。“是要不收钱了吗?”
“不,不是,是要老板你好好帮他!”俞梨急着解释,涨红了脸。“他真是一个很好的君主。”
我看着她红红的脸不由得打趣道:“别不是俞梨你移情别恋爱上这个年轻君主了吧?”
“才不是呢。”俞梨红红脸别开我看向窗外。
我一步一回头的看着俞梨的窘相,笑的像偷腥的猫一般走了出去。
看着去而复返的我,男子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示意继续谈下去就不在说话。
唉,有些人的气质就是与生俱来的,你说别人就是站在那,也得有蝴蝶效应,一群小姑娘赶着要拯救别人。我在心里有些不平衡的想。
“那个,你就用那没玉佩?”我挠挠头对男人说。
“那只是一件见面礼,事成之后,必有重谢。”男人寡淡的说着。
“……”我原是想表达会不会多了点,不成想人那只是见面礼。
“成交。过去经历的事可再经历一遍。你可要改变梦境,还是依原样进行?”
他沉默很久。“原样。”
“皇上,天凉了,早些歇息吧。”一旁的丽妃几乎谄媚的想要解下他的衣服。
“不急,朕还要批点折子。”他不动声色的将妃子推开。
“皇上,更深露重,要是太后知道您熬坏了身体,担忧您的话,那便不好了!”皇上是一个孝顺的儿子,提别的不行,若是有太后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她深谙此道,说着,自顾自的要为皇上宽衣解带。
他是多么的英武非凡啊,自己从小就仰望的男人,此时就站在自己面前,身上淡淡的龙诞香都能清晰的闻见,她几乎想要求他直接要了她。
可是年轻的君子却不动声色直接推开了快要贴到自己怀里的女人。“那我便回养心殿,若是纵欲过度也有碍龙体,太后必会心疼了!”
说着大步向夜色里走去。
他不需要其他妃子,只要有他最爱的若儿相伴,别人不过是陪衬都不算的,可是他是一国之君,他有他要承担的责任。
他所娶进的都是功臣之女或是外国联姻送来的女子,他不爱她们,却要厚待她们。
今日是丽妃的父亲立下了战功,他本也是打算要宠幸她的,可是看着她谄媚的模样实在是想要直接离开。
改日吧,改日在好好抚恤,抚恤她的父亲给予高官厚禄,好了。
他暗自盘算着。
脚步不由得加快朝他的若儿的地方走去。
还未进门就听见若儿咳嗽的声音,他才想到这几日天气转凉,而他又忙于应付其他“公务”,都没来得及顾及到她。
怕是这小妮子本就体弱多病又是病倒了。
他心里闪过一串愧疚,亏欠她的真是太多了。
他快步走进了房间。
若安看见他走来,忙从枕榻上爬起来,向他行礼。
他忙拉起跪在地上的若安。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忍自己近日对她的冷落了。
“若儿,不是说好平日不用行礼的吗?”
“皇上也说过不会离开若儿的啊。”她在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疏离的笑容。
“朕何曾离开你了?”他也不由得端出了君主架子。
“皇上已经有了别人了。”她觉得很失落,为什么自己要与这么多女子共享一个男人,自己对这个男人是从一而终,为何他不能从始至终。
“若儿,这不是你该管的!”他不知觉间竟然疾言厉色起来。
“可我是你的妻子!”若安提高了语调希望能唤醒这个男人的垂怜。
“我的妻子只有一个,就是皇后,你是我的妃子!”皇帝冷了脸,若安,你这么能这么不懂事呢?你在**生活,这样争风吃醋以后要怎么得了?
“皇上,你说过的。”她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一行清泪滑出眼角。
“朕累了,移驾养心殿。”
自那日离开若安那里,便有一月余不曾去看过她。日日留宿新进妃子处,不久丽妃便传出了好消息。
他也有些欣喜,太后听到后非要办一个家宴说是为**增添一些喜气,他也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批了下来。
晚宴上,若安姗姗来迟,到了后自言赔罪先是罚酒三杯。
他高高在上,看着她惨白着脸,单薄的像一张纸一样,固执的咬紧了嘴唇将三杯酒一饮而尽。心内已经心乱如麻。“若儿,坐到朕身边来。”
“皇上,今日是丽妃姐姐的好日子,臣妾怎能雀占鸠巢呢?”她有些气极,一时变得口不择言,一走一月不曾见她,留她一人,他却欢喜快活了。
一旁的丽妃走下去拉着她的手道:“瞧妹妹说的什么话,我今天也确实做会喜鹊了,就是不知妹妹是否要粘粘我的喜气,做一回喜鹊呢?”
若安觉得有一些泄气,自己平时在**也是最为受宠的妃子,可是别人都已经有了孩子,而自己肚子却没有一点反应。
暗自想着,有一些心烦也不想在和丽妃争辩些什么,淡笑着:“妹妹哪有着丽妃姐姐的福气啊。”便挣开丽妃的手朝席位走去。
丽妃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一旁的侍女忙扶住了丽妃。
“呀,妹妹,你怎么推我啊?”丽妃尖着嗓子叫喊着。
若安站起身来想要解释,一旁的太后却着急了:“丽妃没事吧?安妃,你也太大胆了吧!”
若安急于想要辩解,皇上却打断了众人:“安妃,你身体不好,难免撞到丽妃,给丽妃请个罪先行回宫吧。”
她有一些难以置信,原来他已经不信她了。
“丽妃姐姐怕是要好好保护身体了吧,否则还不知这么羸弱,如何诞下龙嗣。妹妹还年轻,以后总是比姐姐的机会多。那妹妹这就告辞了。”她强自镇定下来不卑不亢的看着丽妃,做了一福转身离开。
他以为这么久没见了,她总会自醒,可是再见面,没想到她会变得这样盛气凌人,心中更加烦躁,席上他心不在焉的应付着众人。
夜里没有在宣任何妃子,独自一人在养心殿处理着各个奏折。
她曾经是那么单纯善良,何至于现在这样争风吃醋,没有半点风度。
太医一次次来告诉他,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他何尝不想去看她,却又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在这个歇息底里的她,他听见的是她越加暴躁,砸了宫里能砸的东西,将宫女打得伤痕累累。
这哪里还是他爱的女人?
他只能让太医用最好的药,他觉得这是仁至义尽。
你要怎么才能恢复的一颦一笑都是温柔如水的样子。我要治理前朝,还要顾及你,我哪有那么多精力呢?你就不能体谅我一点吗?
现在的你,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接受。
她的青丝现在总是一把一把的掉,她藏起了一些白发还会长出另一波。
而她知道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治不好她了,能够帮她的,只有他,而他要看着她枯萎,那她也只能凋谢,无药可救的感情无药可救的她。
她想或者他也是真的爱过他,可是君主自古薄情,所以注定不会对她专情太久。
她倒掉了进供的药。自己日日守在宫里,望着镜中那张惨白的脸,自己都不想再看自己一眼,现在这么憔悴,昔日那个动人的自己已经没有了影子,呵,果然会不讨人喜欢了。
可就是这样丽妃的孩子还是没有保住,她知道宫里陷害人的伎俩就是这么狗血就是这么烂俗,可她也知道自己变得千夫所指。
丽妃的父亲跋扈逼迫着皇上给一个交代,她也日日等着那最后的一纸判决,可最终她听到的是皇上决定御驾亲征,亲自除外戚。
皇上走的第一日,她没有管住自己病倒了。
侍卫快马加鞭的前往上报,她每晚睡时手里都紧握早已为他绣好的香包,她想再醒来他就在床前了。
他毕竟还是她的夫君,他是会担心她的。
她故意骄纵打伤宫女,他不也不忍心责怪她吗?
可是,他是不知道她病的有多重吗?她已经病去多日了,还是他不肯再见她最后一面了。
她现在每天需要提起万分精神才能站在窗前痴痴的等,而那些宫女全然忘了她原来的好,只知她那暴戾的模样,残忍的将她们打伤。见她今日这般模样已是待她毫不客气。冷时,自己裹紧被子,饿时,等很久,发现宫人拿着已经凉透的饭菜送至她面前,药呢,更是一天有一天无。
她不怨誰,只怪自己是在自作孽。
冰冷的床连睡着都是冷的,眼睛闭上的前一刻,她还在想众叛亲离的自己,难怪他不爱了吧。下意识把身体蜷起来,下一辈子,我不要遇见你了,你的情太短,而我的情太长。只愿生死不复相见。
战场上,刀枪无眼,他深知自己现在的职责有多重,若是他失了江山这并不打紧,关键是但林王暴戾,所占之城必定屠城。
他知道她病了,可是他终究不能去看她。侍卫回报宫里的消息时也是如实相报:一句娘娘病危,他揪起来的心就再次落地,只要她还在就好。
浴血奋战时总会想我能打败敌人,你必能战胜病魔吧,等我回来。
侍卫再次快马加鞭赶来时,他已站在攻下的城楼上迎着风想着归去的日期也是不远了。
“皇上,安妃娘娘,没了。”跪在他脚边的侍卫已在他脚边瑟瑟发抖。
他突然觉得自己是产生了幻听,怎么可能,她怎么会离开他,她还那么年轻,她还会争风吃醋的说要为他诞下龙嗣。
她,就走了?
阴沉的他,散着渗人的寒气。
“皇上,太后说近日瘟疫泛滥,娘娘的尸身怕是要马上火化。”侍卫感觉心已经飞到了嗓子眼。
他还是连她最后一面都再不能见。
“按太后说的办吧。赐安妃为贵妃,贵妃礼仪入殡。”
他终究是一个皇帝,其次才是她的夫君。
他至今很庆幸,他很理智。
他还能做到看着敌人时,不会冲动的冲出去。
他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抛下一干士兵赶回那个空下来的宫里。
上场杀敌时,已忘了他挚爱的妻已离他而去。
她消失的和她死前所想一样,连梦里也不曾出现在他梦里。
我有一些无比后悔接了这单生意。
“他的理智还真是帝王的神逻辑,可怜若安爱了他一身,没想到君主不是薄情而是本就无情。”俞梨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挂在腰间的香袋。
“我是再怕他的后继酬劳会不会拿不到啊?”我哭丧着脸,就这么个精打细算的皇帝还能给我什么酬劳啊。
天啊,我要求货到付款!
他醒来已是很久,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泪水已经布满了脸,却没有拭去。
若安,你知道吗?这么一个本应无情的人还爱着你!
“你要走了吗?”我推了推呆滞着的他。
“能让我永远留在梦里吗?”他闭上了眼示意让我继续。
“对不起,本店不提供。”我维持着微笑,摆摆手示意他离开,一旁的引梦香静静的熄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