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侍郎一顿,转眸看向那嬷嬷问道:“果有此事?”
那嬷嬷一听忙改口说:“并不是二小姐说的那样,夫人担心小姐那么多财物不会管理,便说先放进府库和之前一样,等她再出嫁时拿取,可是二小姐却觉得夫人的用意不佳,不顾我们的劝说,还对奴婢拿刀恐吓,要不是老爷来,老奴今日怕要血见当场了……”
说完,满脸凄然,还用手绢擦着眼角,似乎那里出了泪水一般。
秦侍郎稍稍想了想,便对秦牧歌道:“你的嫁妆自是成了你的,但是你要好生看管,若是再出嫁,为父给你的怕也就这么多了——还有,一个女子决不能如此逞凶斗狠,再若被我看见一定会家法伺候!!”
秦牧歌表面答应,心里却冷冷一哼,谁若让我不好过,别怪我不客气!她冷冷瞪了嬷嬷一方,然后向秦侍郎福身,对那些抬着嫁妆的人沉声道:“走吧。”
嬷嬷一听秦侍郎做出了决定,不敢多说什么,只看着秦牧歌带着那些嫁妆步履沉稳地往她的院落走去。
嬷嬷心里又气又疑,趁机走开回主院和秦夫人汇报。
秦雨菲正在秦夫人房里,听了事情经过,气得咬牙切齿,对秦夫人道:“这个秦牧歌,被人休回家来还如此猖狂,和之前截然不同,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样子,就像匪徒一般!”
“只要她嫁妆进了府门,就是咱们的,任凭她是什么!”秦夫人一边优雅的啜着清茶,一边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
秦雨菲一听,忙问:“母亲有什么打算?”
秦夫人笑笑,没有回答,但是脸上露出一抹成竹在胸的自信笑容。
秦牧歌连续几日白天都会去皇宫,看顾自己的药方。
这一日,她由抚琴陪着刚从放置药的厢房出来,打算到御花园中看看被浸润的花状况如何。
“小姐,什么时候灌最后一次?”抚琴边在秦牧歌身边,低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秦牧歌淡淡一笑:“原本前儿个就应该了,可是情况还不允许,今日去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正沿着湖边青石路走着,秦牧歌忽然发现一个人影立在湖边的小亭里,看背影是个男子,身材颀长,在一片晨光里显得孤单、落寞,雪白的衣衫片尘不染,但是——
秦牧歌柳眉一蹙,不由停下了脚步!
抚琴看秦牧歌出现了异样,也顺着视线看过去,可是,她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小姐……”
秦牧歌立刻给了她一个噤声的示意,然后轻声道:“这个男子……”
她忽然不说了,几乎脱口而出的话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这个男子身后隐隐出现一个透明的大虫——这是中了巫术的表征!自己怎么会立刻看出这个男子身中巫术?!这里是皇宫,这个男子是谁?!
“走吧……”对方是谁自己搞不清楚,秦牧歌决定不多事,而且自己也好奇自己怎么会忽然有这个意识,之前似乎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学的这些旁门左道,自己竟然没有什么记忆?
就在此时,男子似乎听到了说话声,竟转过身来看向秦牧歌。随着他的转身,那透明的虫子消失不见,那朝霞般明艳的容颜美得动人心魂,仿佛谪仙刚刚被贬临人间,周身闪着圣洁的光晕。
四目相对,秦牧歌出于客气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同时心里暗暗惊呼对方美如天人,那轩辕澈和慕容暄已经是自己见过的少见的美男,今日这个男子与他们相比毫不逊色!那男子凤眸一亮,金口轻开道:“姑娘可是那个准备叫牡丹盛开的秦牧歌?”
秦牧歌点点头,含笑道:“是秦牧歌,公子面生的很……”
“在下司徒容,听说姑娘要让牡丹重新开花,深感好奇,所以今日来看看。”司徒容快步走出小亭,来到秦牧歌跟前,作揖问好,“你需要做什么,我可以帮忙么?我很想看看你怎么叫牡丹盛开?”
“只是借助牡丹自身贮存的元气罢了……”秦牧歌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和对方并肩走着一起往御花园中走。
谁知刚一踏上石板路,迎面轩辕澈正大步走过来。
看见秦牧歌,轩辕澈顿了一下,在看看她身边那绝色男子,他脸上不由沉了沉,但也没有多说一句,只冷着脸准备擦肩而过。
司徒容认识轩辕澈,所以主动打招呼。
轩辕澈点头示意,然后冷傲远去。
秦牧歌更不看对方,和司徒容继续前行去了御花园,一进牡丹苑,抚琴和司徒容大惊,因为迎面的几株牡丹叶子全部落掉撒在地面上,枝干上星星点点生出了新的嫩叶!
“明日便可以做最后灌溉了。”秦牧歌却轻舒一口气,有一点如释重负。
这个景象似曾相识,似乎自己之前真的做过这样的事,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剪影像花瓣,一片一片零落在自己脑海里。
司徒容很感兴趣,听秦牧歌一说,马上问:“何时可以开花?”
“不出意外,半月之后。”秦牧歌几乎脱口而出给出了一个时间。
做完检查工作,秦牧歌便和司徒容告别,往御书房而去。
这个司徒容的事情等她打算弄清楚一些再做考虑,所以也没有多问对方的事情,反正他说还要来看牡丹花开。
穿过几座宫殿,秦牧歌进了御书房的院落。轩辕澈正在廊下独立,御书房里似乎有人,他没有进去,只在外面等候。
秦牧歌自然也不进去,和轩辕澈隔着一段距离等候。
轩辕澈冷眸扫了秦牧歌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道:“那个男子,你最好离的远一些,不然小心倒霉!”
倒霉?秦牧歌一愣,随之一笑:“还有比之前更倒霉的么?名誉扫地,陷入绝境?”
“你自寻苦路,怨得了谁?!”轩辕澈不屑的侧过脸去,懒得多看她一眼,“自高自大,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当心哪日栽了跟头,连累了你那无辜的老爹!”
秦牧歌淡淡一笑,反驳道:“我这个人一向命好,不管遇见何种小人,都能化险为夷!”
轩辕澈回头瞪着秦牧歌,眼底的寒光乍现,看样子很想上来揪住秦牧歌的衣襟将她掷出去!半晌,吐出一句话:“伶牙俐齿的女人最惹人讨厌!”
“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男人更讨厌!”秦牧歌怒了,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回击道,“还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其实不过尔尔!当初我一念之差做出极其错误的选择,真是太不识人,好在现在全身而退!那个没有嫁给你的女子也会感到幸运!”
“找死,秦牧歌!”轩辕澈风一般刮过来直接一只手扼住秦牧歌的脖子!
秦牧歌并没有动,那眼神那是嘲讽与鄙视,就那么看着气急败坏的轩辕澈。
忽然,轩辕澈的手稍稍松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了秦牧歌脖子上有一道隐隐的痕迹——那是绳子之类勒过的证据。
其实,这个印记那日看见她时他并看到了,但今日再次注意到之后心里竟有一点点诧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