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的不是《璘兰小院》的布置和摆设,也不是府里的模样?究竟这是哪里?屋子里的装饰很淡雅,摆设也很朴素。我吃力地想要坐起来,一旁的婢女见我醒来,忙过来扶起我。
坐起身的一瞬间感觉腹部还隐隐作痛,婢女将我安坐好开口问道:“格格,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我轻咳了几声,摇摇头说道:“这是哪里?你是谁?”
只见婢女向我福了下身道:“回格格的话,这里是嘉亲王府,奴婢浮云,负责照顾格格的身体!”
我看着眼前这个名为浮云的婢女,大概二十左右的年纪,扶我的时候,感觉到她的手掌有明显的厚茧,似乎平日里出过很大的力,“浮云,你说你叫浮云。”我有气无力地开口问道。
浮云点了点头,回道:“回格格话,奴婢的名字是叫做浮云,是王爷为奴婢起的。”我苦笑了一下,心想,原来真的有浮云。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十七爷在哪?”我起身想要下床,浮云将我搀扶住,说道“奴婢不知,王爷下朝之后会过来看格格的。”
刚下床,举步维艰地迈了两步,房门打开的吱呀声让我将头抬起,只见一个粉衣婢女扶着喜塔腊氏走了进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次是我第四次见到她,今日的她略显臃肿一些,可能是因为冬天的原因吧!加上她脖子上纯白色的狐狸围领,让她全身都看似臃肿起来。
浮云放开我的手,福了下身说道:“福晋吉祥!”只见喜塔腊氏狠狠地瞪住我,我也缓缓地将头低下福身道:“福晋吉祥!”
“起来吧!妹妹大病初愈,不宜久站。彩桥,扶我过去坐下,”说罢,身旁的婢女彩桥扶着喜塔腊氏走到了椅子旁坐了下来。打量我半晌方开口道:“妹妹真是好本事啊!可以让王爷与十七弟全然不顾兄弟之情大打出手,手段可见一斑啊!不知妹妹何时可以传授姐姐两招,让姐姐也俘获一下王爷的心,”喜塔腊氏讲话时不停地摆弄着发髻,语气漫不经心却处处带刺,目光也极其不友善。
“兰韾不明白福晋的意思!”我淡淡地回答着,只见喜塔腊氏的脸立刻由起初的阴笑转为暴怒,狠拍了旁边的桌子,起身怒骂道:“你只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居然妄想要与我平起平坐,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仗着有你阿玛撑腰就可以肆意妄为?居然不知廉耻地勾引王爷之余还要眷恋十七弟,好个水性杨花,朝秦暮楚的大家闺秀,其实骨子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听到这一番话,对于我来讲简直就是一种极度无法容忍的侮辱,正欲发怒,身上的五张六腑就痛不欲生。
我只好强压住怒火,似笑非笑地说道:“兰韾早就听闻十五福晋温婉贤淑,聪慧过人,都说闻名不如一见,可自打兰韾见过福晋之后,就已经确定了,旁人讲的话,还真的只是传言而已!”
看到喜塔腊氏气到几乎已经扭曲的面部,觉得还是不过瘾,遂继续说道:“还有,我钮祜禄·兰韾是被皇上御口亲封为格格的,请福晋不要左一句奴婢,又一句贱人,会有失福晋您的身份。喜塔腊氏也不见得比钮祜禄氏风光多少?虽然您是福晋,不过千万不要自视过高,其实,在兰韾看来,男人就好比风筝一样!会放风筝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收的回来,我就不一样了,对于风筝我可以收放自如,只是看我想不想收。如果福晋下次讲话再不自重的话,那兰韾可就要考虑将风筝收回到箱子里,自己保管了。”我给了喜塔腊氏一个挑衅示威的眼神,我的宗旨一直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绝对不惯人。
喜塔腊氏气到脸色发青,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颤抖地说道:“你·····钮祜禄兰韾,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我的面前讲这种话,还未进府就已如此猖狂,今日若不好好地教训你,来日你岂不是将王爷都视若无睹,彩桥,给我掌嘴,直到我说停为止。”
“是,福晋!”彩桥应声就步步紧逼地向我走过来,我向后退了两步,眼看事情已无回旋余地,为什么自己就这么倒霉呢?来到这里什么都没做过,光挨耳光了,我绝不可能向黑恶势力低头,所以我不会开口求饶,看着彩桥抬起的手,只得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等待魔爪的降临,算算时间应该要落下了,脸上却未有火辣刺痛的感觉,渐渐地睁眼,彩桥的手落在半空中被另外一只手抓住,仔细看着这只救苦救难的菩萨手,有些粗糙,手掌处还有厚重的茧,我顺手势方向看过去,是浮云,居然是浮云。
“福晋,王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伤害格格。”浮云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大胆,区区一个奴才,居然敢阻拦我,我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彩桥,给我继续。”喜塔腊氏依旧怒火十足地说道。
“奴婢只听从王爷的安排,王爷叫奴婢保护谁?奴婢就保护谁?如果福晋依旧坚持,那就休怪奴婢不客气了,”说罢,将彩桥胳膊甩开。
“放肆,今日我亲自动手,看你能奈我何?”说着,喜塔腊氏向我走来,眼神中充满怨恨与嫉妒之意。走到我面前挥起手,还未落下,浮云已拦住,喜塔腊氏见状将手抽回,挥手一个巴掌落在了浮云的脸上,响亮而清脆。
“狗奴才,今日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认清楚自己的主人是谁?”喜塔腊氏怒喝道。随即一连又煽了三记耳光,我不忍看到浮云代我受罚,毕竟一切还是因我而起,我试图想要冲上前面,挡住这一切,却被浮云拉住。正欲开口之时,永琰大步走了进来:“给本王住手。!”
喜塔腊氏手停住在了半空,见永琰走了进来,喜塔腊氏忙福身请安道:“爷,下朝了。”我和浮云也紧忙福了下身。
“爷,你可要为臣妾做主,这个贱人她刚才说您是风筝,线掌握在她的手里,她想收就收,她想放就放。”喜塔腊氏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着。看到永琰冷峻不禁的脸,我开始后悔刚才的冲动了,早都告诉过自己冲动是魔鬼,可就是没有记性,这个魔鬼十五已经打过我一记耳光了,今天我又顶撞了他的老婆,而且还说出这种话,他非弄死我不可。糟了,小命即将在今天结束了······
看到喜塔腊氏那张张扬的脸,我不由得怯怯地低下了头,等待着黑暗的来临。只听“啪”地一声,我抬起头,只见永琰的手落在了喜塔腊氏的脸上,喜塔腊氏惊愕地看着永琰,含泪问道:“爷,你为什么打妾身。”
永琰用手指住我怒视喜塔腊氏说道:“她是皇阿玛指婚给本王的侧福晋,不是贱人,作为本王的嫡福晋讲话做事如此不得体,还有资格继续坐在这个位置上吗?”喜塔腊氏浑身颤抖砰一声跪了下去,颤颤说道:“爷恕罪,妾身知道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爷就饶了妾身吧!”
永琰将目光转向彩桥道:“把福晋送回房间,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再踏入这个房间,打扰侧福晋修养身体。”彩桥将身体发抖的喜塔腊氏扶起,走出房间。浮云也随之福身告退。永琰一步步地走向我,我提心吊胆地一步一步向后退,不知道他会怎样对待我。我的脚突然被美人榻绊住,身体顺势向后仰去。永琰见状急忙伸出手环住我的腰,将我扶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