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瞬间慌了神,手机陡然脱落,“啪”的一声电池摔了出来,与机身分为两半。
妈妈有高血压,之前曾经晕倒过,难道是旧病复发。
她脸色惨白得蹲在地上,手指颤抖着将电池抓起来扣回去,重新开机拨回刚才的号码。
电话那头是邻居齐阿姨的声音,“凌熙,你妈妈可能是犯了高血压,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送到洛城中心医院了。”
凌熙的手抖得更加厉害,她不顾一切的冲到马路中央拦住出租车,大颗的眼泪滚了下来。
母亲是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如果母亲有何不测,她就真得成了美丽世界的孤儿了。
凌熙不知道一路上踉踉跄跄撞了几个人,才终于到了洛城中心医院。
隔着玻璃,凌美琴陷入深度昏迷,已经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我妈怎么还没醒过来,你们为什么站在这里不救她,为什么?”凌熙嗓音发涩,两只手扯着医生的白大褂,撕心裂肺得质问。
齐阿姨将她跟医生分开,心疼得安慰她,“好孩子别这样,你听医生怎么说。”
“患者家属,请你稳定一下情绪,病人的情况很复杂。她从楼梯上摔下来,头部有很大的血块,正好压迫神经,导致她醒不过来。”医生把情况解释清楚,有的人从楼梯上跌下来只是划破皮,有的人就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医生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妈妈!你救救她……”凌熙的泪水簌簌而下,要不是齐阿姨揽着她,整个人已经跪了下来。
“你先不要这么激动,这个情况很复杂,加上开颅手术是大手术,需要外城专家的协助,手术费用至少要五十万,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五十。你要早做决定,因为越拖延成功率越低。”医生嘴里说出的每个字,都狠狠敲击在凌熙的心坎上,五十万她要去哪弄。
“好,我会尽快筹到钱,给我妈妈手术。”凌熙的眸子空洞又绝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不惜一切代价给凌美琴手术。
她的五官绷得很紧,迈着艰难的步子走进凌美琴的病房,心电仪频率均匀的跳动,在空荡的病房里突兀又刺耳。
“妈……妈……”凌熙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试图唤醒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的母亲。
尖锐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来电显示是乔燃的名字。
她滑了拒接键,早晨总裁办公室发生的一幕。乔燃,那个文质彬彬的儒雅男人,已经跟她不合适了。
那边很固执,又再次响起了铃声,她心乱得接起来,“凌熙,你今天去哪里了,下班想送你回家,都没有见你回来!”
“乔主管,我们之间不合适,对不起。”
她果断挂了电话,那头拧眉陷入了深思。
凌熙一宿未眠,天色渐亮,她的脑子开始清晰起来,想了整夜的三个字,“五十万。”
能在最短的时间筹到五十万,给躺在病床上的凌美琴手术,唯一的办法就是邵明赫。
最直接,最快。
昨天他还对她的身体迷恋不已,说十万一次都不贵,她暴跳如雷愤愤然辞职。
现在却又要回去找他,老天是要让她饱尝“打脸”的滋味吗?
病床上躺着的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要是能救她,自己恨不得拿命去换,更何况这具残破不堪的躯壳。
一次跟很多次,有区别吗?
峄山别墅外。
凌熙的手踟蹰着还没触上门铃,院子里就想起了陈妈的声音,“凌小姐,您怎么这么早来了,快进来!”
陈妈打开了雕花大门,一路带着凌熙来到邵明赫的卧室门口,他每天五点半准时起床,这是雷打不动的习惯,而他们到门口的时候,分针恰好要过了数字六。
正巧邵明赫从卧室里走出来,眸光瞥到陈妈身后的凌熙,他的眉宇间淌出一抹不易察觉欣喜,随即又很好的掩饰过去。
他迅速阴沉着脸色,坐回到自己的卧室,依然是戏谑的语气道:“昨天还哭着喊着要离开华夏明珠,这么一大早就后悔了?还是觉得我昨天开出的价码不错,要跟我继续交易。”
凌熙的心有剜痛感,昨天的事在他的眼里原来只是一场交易,不过这样也好,他谈笑自然,她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而且现下她的情景,不管这交易多么不公平,只要她肯出五十万,她什么都行。
“我需要五十万,你要我陪你多久都行,只是钱必须今天给我,不对,是现在给我。”她没有任何时间去想任何别的事,病床上的母亲正等着这五十万救命,她早一分钟拿到钱,母亲就多一分希望。
“五十万?你要拿去做什么?倒贴别的男人?难道除了林凯,你还有别的男人等着倒贴?”他抽了抽嘴角,狠历的语气肆意*她,昨天还那么有骨气,今天就要委曲求全,她的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凌熙咬着牙,强忍着眸子里的泪水,她原本想把母亲的事告诉他,好像这个时候她真得很需要一个强大的依靠。
可是听着他侮辱性的话语,她立刻就改变了主意,斩钉截铁得问道:“这笔交易你到底做还是不坐?”
仿佛掌握主动权的人是她,他不做她还可以找别人,比如像莫景天那样急着*的有钱男人多的是。
“怎么我要是说不做,你要去找谁?”他深邃的眸子喷出火来,屋子里迅速陷入骇人的死寂,在凌熙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随手撕了张支票,狠狠拽在她的脸上。
“既然时间我定,那就一年为限,今天是第一天。”最后这几个字,他突然吐了重音,还没等凌熙反应过来,已经抱着她的身子朝双人大床的深处倒去。
凌熙的心如跌落无边的深潭,她像是任命般紧闭着双眼,等待着又一场暴风骤雨的蹂躏。
他的手顺着她白皙的大腿滑到最为敏感的部位,唇边吞吐着灼热的气息,萦绕在凌熙的耳蜗,“你个有心机小妖精,知道男人早晨起来会有胃口,你穿这么短的裙子,故意的是不是?”
凌熙躺在他的身子底下,没有丝毫的反应,她满脑子都是病榻上急等着用钱的凌美琴,身体做不出迎合和拒绝,木然得像一具尸体。
邵明赫一边在她身上拼了命得驰骋,一边试图找到她的敏感地带,几番努力都没有挑起她的任何反应,昨天早晨在他的办公室,她都不是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
男人的心情大大受挫,她是嫌弃他技术不佳吗?
忽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将头匍匐在她柔嫩白皙的颈窝,带着十足的暴怒,狠狠咬了一口。
血印立显,凌熙疼得倏然睁开双眸,隐含怯意的瞳仁被泪水映得透亮,冰凉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滑了出来。
“你终于肯睁开眼睛了,既然决定出来卖了,就要学的乖一点,你装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给谁看?我是拿钱买快乐的,不是拿钱买丧气的!”
邵明赫咬牙切齿得扳过她的脸颊,品味着她眸底深处隐忍的痛意,粗粝的指腹触到她眼角的冰凉,忽然觉得兴致全无。
他从她身上起来,桌子上抽出一支香烟点燃,轻轻袅袅得道:“今天晚上,搬到这里来。”
凌熙正穿衣服的手忽然滞了一下,思维有些跳跃,“过几天行不行?我还有事要处理……”
“我花钱不是买你讨价还价的,不愿意就给我滚。”他烦躁得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用脚底将星点碾灭,满脸的不耐烦。
凌熙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捡起飘在角落里的五十万支票,那一张薄纸仿佛有千斤重,因为这张纸有可能换回母亲的命。
“好。”她可以晚上供他享乐完了,然后再回医院陪着凌美琴,总之办法总会比问题多。
“我希望你下次表现好一点,否则我有退货的可能。”他掀了掀眸子,死死盯着她虽然美丽却略显苍凉的面容,不满的语气灌满了深深的戏谑。
凌熙使劲咬了咬唇,干涩的嗓音发出来,听上去十足的心酸,“好,我知道了。”
“可真是有意思,昨天早晨你还暴跳如雷,哭着喊着要尊严要灵魂的……”他低头刻意看了看手上的欧米伽,邪肆的声调带着调侃与不屑,“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换了一副温婉可人的样子,看来你是真缺钱了?”
凌熙心头狠狠一抽,她与他只是肉体跟钱的交易,她有必要告诉他原因吗?
“邵总,如果你没需求的话,我想离开了,可以吗?”凌熙问得小心翼翼,所有的锋芒毕露都收敛的恰到好处。
邵明赫眯了眯眼睛,不置可否。
凌熙等不到他的回答,又惦记着医院里的母亲,只好硬起头皮离开了。
邵明赫死死盯着她落寞的背影,心头的疑惑越来越甚,一通电话拨过去,尚煜琪很快到了楼上,“公子,什么事?”
“你去给我查仔细了,凌熙刚才在我这拿了五十万,我要知道她用在什么地方,还有从今天开始,她要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邵明赫的声调清凉,刚才她在床上的表现太过反常,直觉告诉他她应该是遇到了难以解决的麻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