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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荥阳之前,傅熙早遣人持名帖拜访,不然贸然前去显得太突兀了。傅熙、卫玠一行人要到达荥阳的消息,引起一阵不轰动。
傅熙离别一歌,天下震惊,《正气歌》一时之间竟与《易水歌》比肩。《易水歌》悲壮苍凉,令听者嗔目、发尽上指,而《正气歌》掷地有声,吟者无不是慷慨激昂、坚贞不屈之辈。一向名不见传的傅熙,跻身名士行列。
卫玠之美天下知名,书法颇有造诣,世人又尚清谈,卫玠更是其中的谈玄高手。
傅熙好歹也算个名士,卫玠又是个超级偶像派,荥阳城士族百姓一时沸腾了。
傅熙告诉母亲崔氏,要去荥阳时,崔氏竟然郑氏跟崔氏有姻亲。傅熙恍然想起自魏晋南北朝至唐,士族门阀之间大多联姻,如此一来,事情好办多了。
崔氏的二叔祖家的从姐(堂姐)是郑氏家主的夫人。二嫂裴氏娘家河东裴氏家族姻亲更是多,与各个世家、高官基本都有姻亲。
亲戚关系的复杂也让傅熙头痛不已,上数几代,拐来拐去都能扯上关系,严格起来郑氏家主是傅熙的姨夫,卫玠算是自己的表哥、而卫玠又是二嫂表弟。
荥阳人士听卫璧人来了,倾城而出,万人空巷,出城三十里迎接,夹道观看卫璧人,竟然一直排到荥阳城门,场面简直就是人山人海。
傅熙连连感叹,卫玠毫不亚于后世巨星出行,就算是后世巨星也没达到倾城而出的程度,第一次深切感受卫玠竟然这么出名,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傅熙想起卫玠身体不好,好像就是活活被人看死的。史书记载永嘉南渡后,卫玠去了建康,江东人士听卫玠来了,十万人前去围观看帅哥,结果弄卫玠举步维艰,活活被粉丝看死了。
傅熙连忙招呼程勋、张鸣柯客串了一把保安,架起人墙保护卫玠。卫玠坐在马车上,手里拿着个麈尾,模样优雅,面带微笑,不时向两边头致意。瞧见卫玠这般做派,傅熙心里暗骂,大尾巴狼!
路边的人们不管男女老幼纷纷手执鲜花掷在卫玠的马车上呼喊表达爱意,甚至有少女突破军士的人墙,手牵手将车围起将卫玠看个够。
程勋、张鸣柯好一阵紧张,忙前忙后指挥军士将人群遣开。若不是大家身穿铠甲,少不得被人群撕烂衣服,即使如此,程勋脸上也挨了好几爪子,心里恼怒的很。
傅熙、周史模样俊逸清雅,也不亚于卫玠,两人骑着高头大马也吸引了不少目光、鲜花,让傅熙心中窃喜不已。
程勋、张鸣柯最郁闷,两人冲锋陷阵不含糊,但在晋朝唯美风气下,周围人的眼光直接从两人脸上越过,两人还要不时维持人墙,以免疯狂的粉丝冲了车队。
等到达荥阳城门,卫玠马车早已布满了鲜花,短短三十里的路,足足走了两个多时辰。短短的路程,傅熙恍惚间仿佛来到盛世的晋朝,天灾**似乎刹那远去。
傅熙不禁感叹这块神奇的土地,总会有神奇的事发生。即便是在如此乱世苟活,晋朝人也不放弃对美的追求。
傅熙叹道:“无论前世今生,能生活在中国土地上的人总是坚强的”,周史早被这场面惊呆住,紧张地握紧缰绳,嘈杂的喊声盖住了傅熙感叹,都没听清傅熙什么。
荥阳城门,林林总总站着本地士族和外逃路过荥阳的士族门阀们,卫玠之美天下闻名,又是玄学大家,傅熙是后起之秀,路过荥阳的名士们纷纷前来一睹真容。
城门两边早有数千家丁护卫,将人群远远隔开,即便如此,城门口的士人加上家丁、仆人也足有上百人之多。
傅熙、卫玠、周史在城门不远处下马步行,看到等候的名士们,傅熙心里有些打鼓悄悄地对卫玠道:“叔宝,这场面太大了吧”,卫玠抿嘴微笑不语,见惯了这种场面,示意傅熙镇定。
傅熙身着深红直裾,黑sè镶边,头戴黑sè束冠,腰系斩马剑,英姿飒爽。卫玠、周史皆着宽衫,身披鹤氅,风神俊逸,衣诀飘飘。
卫玠轻摇麈尾,傅熙、周史手按佩剑,步履轻盈,环佩叮当。快到城门时,卫玠突然落后一步,立于傅熙身侧,周史立于右,卫玠立于左,恭敬地给傅熙引路。
傅熙心里一惊,稍待便知卫玠所想。玠这是王导故事,司马睿初到江南时,士族都不理他,王导便乘三月三上巳节上演了卫玠这么一出戏。
卫玠天下知名,跟他入荥阳,傅熙必遭士族轻视。以卫玠之名,甘愿充当配角,衬托傅熙,使他获得士族青睐。
卫玠这是再向荥阳士族示意自己才能不如傅熙,傅熙心里有些震惊有些感动。感激地望了卫玠一眼,迈开步伐向众人走去。
迎接人中不乏认识卫玠的名士,看见卫玠这般动作,皆是震惊不已。卫玠脾xìng天下皆知,为人喜怒不表与形,善美言、好清谈,xìng情高傲,甚少服人。
今天却甘愿屈尊人下,为人引路,此人是何许人?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傅熙、卫玠、周史已来到跟前。
一人长揖道:“在下郑系,不知哪位是傅熙傅世民?”,傅熙还礼道:“子便是,有劳众位贤者等候”
郑系拉着傅熙笑道:“原来你就是表弟傅熙,果然英俊潇洒!母亲知晓从母要来荥阳,天天念叨,这两位是?”
卫玠微笑道:“在下卫玠、卫叔宝”,周史施礼道:“在下周史、周永福”。
众人又是惊讶了一下,竟然是周史,周史的事情天下没有一个不知道的。没想到竟然在傅熙身边。
卫玠,加上一个周史,竟然都甘愿居于傅熙之下,众人深深地看着傅熙,傅熙给众人带来的惊讶太多了。
郑系波澜不惊地回礼,向傅熙介绍身边众人:“这几位是河东裴宪、范阳卢堪、颍川荀绰、清河崔通、平原华俊”
见郑系波澜不惊,傅熙不禁暗暗了头,郑系虽然年纪不大,但城府不错。
来的人不是熟人之子就是亲戚,其他都是些世家。傅熙、卫玠、周史跟众人一一见过,寒暄一番。
裴宪似有不解地打量着傅熙,时而疑惑时而惊讶,傅熙瞧了瞧自身,没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傅熙诧异地问道:“裴兄何故这样看着我?”,裴宪淡淡地道:“你的面相颇为奇怪”,郑系笑道:“裴世兄乃是河东裴氏,家学渊源,对玄学颇有研究”
河东裴氏本来是儒学传家,到了魏晋玄学兴起,儒学崩溃,裴氏家族自傅熙二嫂的祖父裴楷时改为玄学传家。
裴宪高八尺,身材修长,着鹤氅,大袖飘飘,手持麈尾,好似神仙中人。傅熙不在意的“哦”了一声,长得一表人才,还玩什么玄学,就一神棍罢了!
傅熙恭维了裴宪一番,转身便不再搭理,冷眼瞧去山东世家大多子弟都在场,心下有些疑惑,这不仅仅是巧合,齐聚荥阳难道有什么事?朝卫玠使了个眼sè,示意他去打探一下。
卫玠头领会,跟身边众人聊了起来。卫玠父母怕他磨牙磨得太累影响身体健康,限制儿子话。
因为这个时候养成的习惯,所以卫玠很少主动与众人攀谈,如今卫玠主动示好,众人俱是受宠若惊,
这时郑系道:“世民,从母何在?系前去拜见”,荥阳郑氏儒学传家,最重的就是礼法,世代出了不少大儒,最出名的就是三国末期的荥阳偏支郑玄。
自东汉以来,学者不仅jīng通数家,而且有意识地讲究师承家法。所以士族门阀都各有家学传承.
崔通是傅熙母亲的侄子,也道:“姑母安在?通也前去拜见”,裴宪是二嫂的从弟(堂弟),华俊是大嫂的侄子,也请求拜见。
傅熙头道:“各位随我前来”,便引着几位亲戚来到马车,道:“阿母,表兄前来问安”
几人跪与车旁叩首请安,傅熙也叩首向郑系几人答礼,崔氏拉起车帘,笑道:“原来是系儿来了,从姐、姐夫身体还好么?”
郑系见崔氏问到父母,又是叩首回答,崔氏见娘家人崔通也在,高兴地道:“通儿也在荥阳啊”,指着裴宪、华俊道:“这两位瞧着有些眼熟,像是亲家之子”
傅熙道:“正是大嫂之侄华俊,二嫂从弟裴宪”,崔氏道:”去请你大嫂、二嫂来”,傅熙便去第二辆马车,将大嫂弘农公主、二嫂裴氏请来,带着侄女、侄子跟裴宪、华俊见过。
待众人寒暄完,郑系恭敬地道:“阿母知晓从母要来,连着高兴了好几天,从母(姨)一定要在荥阳好生盘恒几天”
崔氏头道:“自从姐夫辞官回家,一晃都过了五六年,我也甚是想念阿姐,”
郑系笑道:“世民博学多才,系正好借此机会好生请教”,“表哥谬赞了,谁人不知荥阳郑氏家学渊源,我该好生请教才是”傅熙谦虚道
郑系大笑:“从母旅途劳顿,我等这便进城吧”,与傅熙携手进入荥阳,众名士随于后,车队入城朝郑氏庄园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