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并没有真的埋入女子胸脯里去,只是低着头,连鼻间都没有触碰到那雪白的肌肤。侍女背对着众人,夏颜身后又再无桌宴,是以看上去,便成了一副公然调戏之状。
梵清扬兴致盎然地打量着胸口的人,脑袋低下后,高领下白皙的脖颈便微微露出一截,上头还有几根俏皮的碎发,软软垂着,煞是好看。
听说傍晚十分,少主为了一个小厮公然和长明狗斗起来了,还暴露了安插在后院的不少暗桩。她跟随少主多年,自小同他一块长大,除了那个人,从没见他为谁动过一根手指头,本还奇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今日正巧撞见,倒是够特别。
女扮男装不说,竟然还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若只是这样倒也其次,偏偏此刻竟然将头埋在自己胸前,公然应和自己的调戏。
唔……这丫头有趣。
虽然,胸小了点,屁股瘪了点。诶?会不会是用了裹胸呢?
梵清扬正想得出神之际,夏颜也在啧啧称奇。这姑娘的胸,绝对是胸器中的极品啊!这细到看不出毛孔的皮儿,嫩到滴水的肉肉,难怪那群睡了那么多女人的淫棍们都这般失态,白白丢了贵族的脸。
夏颜一下子没忍住,头猛地一沉,用鼻尖戳了戳白花花的胸器。
质地柔软,弹性十足。
恩……难怪要被那小白脸派出来做这种事情。
“来人,拿下这个贱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怒吼,隐隐透着股急切。
夏颜心中一紧,暗叫不好,赶紧抬头,却意外迎上胸器主人从容舒缓的笑。
怎么回事?难道她不担心被那徐管事当场抓住么?
安长明面色一变,已经率先上来扣住梵清扬的肩。粗糙黝黑的大手覆在梵清扬白皙的肩头,怎么看都不和谐。
梵清扬朝夏颜眨了眨眼,突然就变了脸,黛眉一蹙,眼睛惶恐,红唇微张,身体还配合地一阵颤抖,惹得酥胸大起大伏,波涛汹涌。
夏颜傻傻站在那里,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直到一旁的侍卫上前扣住她的肩膀,才因疼痛惊醒过来。
徐管事分明已经知道玉佩丢了,而最有可能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个女子,可是为何她此刻还依然如此从容?
“这位老爷,可是奴家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梵清扬一扭身,也不知怎么的,眼里头水汪汪的,倒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地。
“怎么了?”徐管事冷哼一声,手不由自主摸上腰间那只剩一半的流苏,目光狠戾,“大胆贱奴,竟然敢偷老夫的玉佩!”
一番动静下来,整个大殿的人都纷纷侧目,好奇地朝这边看来。
梵清扬惊恐地望着对面的人,一行眼泪缓缓落下,眼里除了无辜就是委屈。这模样配上这表情,看的下头的人心都碎了。
“给我搜!”徐管事毫不理会梵清扬的楚楚可怜,冷硬地吩咐道。
安长明应声后,扣在梵清扬肩头的大手便一路下滑,隔着衣料,一寸寸摸了过去,甚至在梵清扬的胸上都探了一番。梵清扬自始自终都是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咬着手指掉眼泪。
一番细致的搜查,除了一根娟帕,竟没有在她身上搜到任何东西。
这下别说是那个徐老头子了,连夏颜都错愕了。
明明看到她放进袖笼了啊,为什么不见了?
“那个小厮身上,也给我搜!”
徐管事见状,并不气馁,说出来的话,气势十足,颇有帷幄之态。一旁一直沉默的白羽闻言,眼中一亮,精光顿现。
夏颜脑袋嗡的一下就响了。
她不担心梵清扬会真的把玉佩藏在她身上。这个女子是侯朔月的人已经不言而喻,他这般费尽心机去弄来玉佩,绝不会只是为了栽赃嫁祸自己。若真要弄死自己,他早就动手了,亦或者今日傍晚面对安长明的质问,便可将自己的身份如数告知对方,何苦这般费尽心思?
此刻夏颜真正担心的,是自己一旦被搜身,女子的身份就会被暴露。方才好不容易打消了些安长明的疑虑,如今若是被查出女子身份,那她必死无疑。
心在猛烈的跳动,夏颜一瞬不瞬盯着几步外的安长明,他目光阴鸷,面色冰冷,嘴角却诡异地微微扬起,如锁定目标的恶狼,正笃定地盯着自己的猎物。
然而,嘴角那抹笑还没来得及摆好位置,他的脸色就变了。
夏颜身后,原本扣着自己的一个侍卫突然松开自己,随即准备搜身。夏颜身体一颤,下意识要抬手揍人,视线无意落在梵清扬脸上,已经微微颤动的手硬是收住,紧紧握成拳头。
“慢着!”徐管事突然打断了那侍卫的举动,又朝安长明使了个眼神,淡淡道,“你去搜。”
安长明终于再次笑了,阴冷锋利的眼神让人看着就浑身不舒服。夏颜咬着牙,目光迅速扫过坐在一旁的侯朔月,只见那厮竟然还悠闲的在喝着酒,一副事不关己状。夏颜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火气蹭蹭就往头顶冒。
老娘因为你这个莫名其妙的手下的调戏就要被那只长明狗摸身了你丫的竟然还在装斯文装淡定有没有搞错啊! 心中一串不带标点的臭骂后,安长明已经赫然走到自己跟前,还恶狠狠地剜了那原本想搜夏颜的侍卫一眼。那小侍卫吓得连连后退,面色发白。想来,这个安长明在城主府,也算是个人物。
安长明缓缓抬手,一把按住夏颜的肩膀,随即沿着手臂一路下滑,确认袖笼后,后摸过腰间和后背,随即的两条腿。整个过程中,夏颜的腿一直在抖,抖得跟个羊癫疯在筛筛子似地。旁人以为她在恐惧,还有两个人以为她是恶心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被那悠闲看戏的小白脸气的!
一番搜查,竟找不到一点东西。安长明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搜完鞋子后,再次站起,目光死死盯着夏颜,企图找出些线索。
夏颜无辜地看着他,极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太咬牙切齿。
安长明的目光再次在她身上来回查看,一次次扫过平坦的胸口,他只是皱眉多看了几眼,却没有上去摸。
夏颜一颗紧张的心缓缓放下,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胸器姐姐敢这么笃定自己不会穿帮了——安长明,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似乎对胸很忌惮,而且只是男人的胸,因为方才他摸梵清扬的胸摸得很开心来着……
其实,裹胸后夏颜的胸前确实平坦得很,这黑玉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像胸器姐姐这样的尚且可以利用自己的馒头藏藏东西,然对夏颜这样的“纯爷们”是绝对行不通的。是以,安长明不搜那里只用看,其实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夏颜总觉得他盯着自己胸的眼神有些怪怪的,总让人觉得,他是因为忌惮才不去摸的。
“老爷。”安长明脸色越发难看,转头去询问主子的意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