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罗来的快,走的也快。如同一阵旋风一般消失在天际。安宇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手里的青色小球滴溜溜的自动旋转着:“不管你有什么企图,我都已经配合过你。希望我们不要在战场上相见。”他喃喃的自语道,转身回到帐篷前。
摸摸还饥饿的肚子,安宇苦笑起来。不怀好意得眼神盯上了枣红马,枣红马吓得不敢动弹,伏在地上不住地抖着。过了好久,才敢抬起头来,却发现那个恐怖的男人早已经走的远远的了。
……
希罗一口气奔出几百里远,这才停下脚步来。包裹里的黄羊早就进了肚子,却还是抵挡不住难捱得饥饿感。他将目光扫向附近一座帐篷。
护羊犬匍匐在地上,嘴里发出恐惧的呜咽。希罗没理这种低贱的生物,径直走进羊圈中……
清晨,晨光洒进羊圈,将帐篷里的一家老小从睡梦中唤醒。主妇提着奶桶走出帐篷,想着先去羊圈中挤些羊奶出来。男人眯着眼睛从地铺上爬起来,刚刚穿上一只靴子。就听到自家媳妇那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从帐外传来。他大吃一惊,提起身旁的马刀,光着一只脚就冲了出去。只见女人无助的蹲坐在羊圈里,辛辛苦苦养的十几只羊已经被寒风冻得僵硬。
希罗打着饱嗝回到奴工城,手里抛耍着一枚红色的小球。俊美的脸上露出心满意足得表情。不管南罗出于何种心理而不愿意回来,总是对自己有利的。他已经越来越喜欢这种掌握了一个庞大帝国的巅峰权力。将手里的珠子丢给一个心腹,道:“让家里的老不死们看看,他们企盼的族长人选不回来了。要是想要舒舒服服的活下去,那就痛痛快快的与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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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历715年四月十一日,晴。咸阳,十八大街。
萧显给司全斟了一杯酒,司全一饮而尽。抹了抹头上的冷汗道:“你家那只猫可真能跑。”
“哦?”萧显不以为然的再次提起酒壶,道:“这我倒是不知。说来听听?”
司全叹了一口气,再次将杯中酒喝干,清了清嗓子道:“到今天为止,我的手下们已经跟了三天,全城都快跑遍了。我觉得咱们猜测的方向可能有些谬误。不是她,一定不是她。”
萧显无所谓的笑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欸?”司全疑惑道:“我怎么感觉今天你有点不对劲啊!老萧,说说看,你最近是不是有了什么新发现了?”
“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萧显没好气的道:“今天请你过来是有别的事情,你老是提我家那只猫做什么?”
司全不好意思得笑了笑,道:“我总觉得那只猫有些不对劲。没想到白费功夫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陈春知道吧?”萧显这才放过司全,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兵工一处的无冕之王嘛。当时我记得你还通过我的路线走了他的路子。”司全摸摸后脑勺道。
“拿下了。”萧显语焉不详的道:“一会他过来,会给我一件重要的东西,你拿着立刻送到土楼去。千万不得延误。”
司全对于陈春落入彀中并不意外。那人对百里泉早有怨言,萧显若是用对了药方拿下此人应是非常稳妥的。但是陈春这么快就出了成果倒是有些令自己惊奇,他好奇道:“是什么?能扳倒吗?”
萧显成竹在胸的道:“你放心好了。百里泉这次应是在劫难逃了。”
门吱呀一声轻响,陈春做贼似得溜了进来。看到萧显和司全,心中一惊,就要返身退出。司全扬了扬手,两个身强力壮的队员从暗处扑过来,将他牢牢按住。硬是推了进来。陈春扶了扶夹在鼻梁上的眼镜,不自然地笑道:“付组长,这可是和我们之前的协议不一样啊。”
萧显无所谓地笑笑:“司组长也是咱们的老熟人了,陈兄不必介怀,是自己人。”
陈春望着司全,司全回以一个皮笑肉不笑得表情。他打了一个寒颤,忐忑不安的坐下来。
“别害怕,司队指挥不会吃了你的。”萧显扔给他一个盒子,冷笑道:“东西搞到了?”
陈春任由盒子砸在自己的身上,点点头道:“弄到了。”
“拿来。”萧显朝着他伸出手。
陈春犹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屈服。他将怀里揣着的一个铁盒交给萧显。萧显没有打开,而是转手递到司全的手里,道:“你拿去,快些送到土楼,亲自交给院长。他知道怎么做。”
司全点了点头,将盒子揣进怀里。大步走出门去。陈春胆战心惊的望着司全的背影,感觉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的军装。他干笑道:“付组长,你可得记得给我的承诺。”
“当然记得。”萧显漫不经心的道:“泉州军事研究院分院的院长一职——虚位以待。”
“什么?”陈春猛地一惊,跳了起来低声质问道:“我要的是兵工一处。不是偏远的泉州!”
萧显提起酒壶,将酒斟满。端到陈春面前,温和的笑道:“消消气吧,陈院长。您还觉得自己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若是您的恶劣行径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怕是家财散尽也逃不了一死的结局吧?”
陈春的冷汗冒出来。形势比人强,十几天前这个付晓生面对自己还是毕恭毕敬的模样。利用完之后就这样像一块破抹布一样随意丢掉,但自己却绝对不敢稍有反抗的念头。他将面前的酒杯端起来,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只觉得满口苦涩的味道。
萧显看着他,道:“恕我多嘴一句。如果您不那么贪婪,或许院长会对您网开一面,将兵工一处交给你也是有可能的。但是现在……”他笑了笑,将怀里一张支票拿出来,轻轻推到陈春面前:“这是您的报酬,收好了。”
这是一笔巨款,足够自己和家人舒舒服服的过完此生甚至还有剩余。若是几个小时前得到这笔巨款,他只会感到狂喜。而现在,那张支票就如同一盏明亮的灯,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他的双眼。陈春叹息一声,将支票收进怀里。抓起面前的酒壶,仰头就往嘴里灌。
萧显看着他消沉的样子,冷笑一声。站起来道:“我还准备了两个美女。希望陈组长玩的愉快。对了,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可能很少了。萧某在此恭祝陈兄泉州生活顺利,告辞。”
陈春根本没有注意到萧显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喝光了几壶酒之后,感觉好了一些。又想起即将远离自己而去的繁华生活,悲从心起,嚎啕大哭起来。
……
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土楼的大门前,司全从车厢里挑出来,走到门前,萧冰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看到他手里的铁盒子,脸上露出轻松的笑意:“我们直接去地下实验室,院长在那里等着了。”
在萧冰企盼的眼神中,孙铿轻轻的掀开了铁盒的盖子。里面露出一团破旧的棉絮。司全不解得看着他们,不明白这样一团棉絮为何让这些人如此紧张?孙铿摆了摆手,赵煦走过来,示意萧冰和司全两人出去。
一个小时以后,孙铿才从实验室里走出来,他向萧冰道:“已经确认了,这块材料上有过发射的痕迹。”
萧冰雀跃,笑道:“多谢院长,让我们拿到了关键的证据。这样一来,有人肯定要倒霉了。您也可以安静一段时间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孙铿不解的道。
萧冰神秘的一笑,却又不肯多解释什么。招呼司全离开,只留下孙铿站在门口一头雾水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兵工一处,处长办公室。百里泉摇了摇铃铛,办事员走进来,恭谨的道:“处长您有什么吩咐?”
“陈春来了吗?”
“陈组长今日请假。”办事员回答。
“请假?”百里泉烦躁的道:“派人出去找他回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他。”
“是。”办事员一躬身,退了出去。
又坐了几分钟,百里泉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起来,他站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前,还没伸手,门却自己开了。百里泉怒道:“滚出去!”
萧冰看着百里泉,嫣然笑道:“百里处长好大的脾气。谁惹你了,本小姐替你出气。”
百里泉定睛一看,见是萧冰。冷冷道:“萧处长为何不请自入?”
“看来百里处长已经将兵工一处当作自己的自留地了。”萧冰冷笑道:“院长的手令都不放在眼里。”
百里泉心中一惊,却是强硬的道:“什么院长的手令?”
“哦,对了。”萧冰扬了扬手里的一张命令道:“这命令刚刚出炉,还没有送到你这里来。我给你念念就好了。”她展开命令,朗声念道:“因怀疑兵工一处处长百里泉与谋刺军事研究院院长孙铿一事有关,特命监察处解除百里泉所有职务,带回监察处调查。”
“这是污蔑!”百里泉怒吼起来,他表情扭曲的怒目瞪视着萧冰,萧冰却不以为意,挥挥手道:“将百里处长好生照顾着,咱们去他家。”
“我是功臣之后!”百里泉被两个身强力壮的队员押着,强自直起身来大叫道:“谁敢搜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