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里是藏书室,但是她看起来并不是在学习,而是在找什么东西,整个书房被翻得乱七八糟。
勒克莱尔稍微叹了口气,无视了对方的眼神,蹲下身拾起了离自己最近的那本书。
真是文明之间的巧合啊,这个世界的文字真有点像中文,说有点像,是因为比简体字复杂,比繁体字抽象。认的话没有问题,写起来就麻烦了。
事实上,他连繁体字都不全会写。
把书放上书柜,此时,他再次注意到了那个女孩的眼神。
有点心虚,但没有逃跑。勒克莱尔微笑道:"初次见面,我叫勒克莱尔·科尼亚斯,目前担任小姐您的家庭教师工作。"
勒克莱尔认为,如果对方不认识自己的话,也就不知道自己还有"圣魔法师"这一称谓,这样的话也许会好相处一些,不会太拘谨。
对方上下打量着勒克莱尔,最后,轻蔑地发出了一声"嘁!"
明显是在瞧不起他。与尤里乌斯的态度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勒克莱尔生前见到过不少这样的人,对付起来很简单,死皮赖脸就行了。便继续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留在这间房间么?"
听完这句话,对方把手上的书一扔,也不在乎一地书籍就踩了过来,向勒克莱尔靠近。他发现,尽管她才十四岁,两个人就已经一样高了。
"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当我老师,你有什么能耐?"
这态度完全超出了他对"大小姐"的定义范围。
"怎么会是这样。"勒克莱尔想着,鼓起勇气看着她道:"老师的工作只是让你进步而已,这跟年龄是没有关系的。"
"放肆!还敢顶嘴!"
勒克莱尔的声音很温柔,他的每一句话说得都很轻,无论是对谁,无论是什么场合,都给人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但这位少女全然不同,很泼辣,目中无人,已经超越了受虐狂能够接受的范围。
勒克莱尔乖乖地闭上了嘴,依旧是那漫不经心的微笑,像是在跟对方开玩笑样的。
"我问你!"
"啊?"勒克莱尔的大脑中酝酿着接下来的对话。
"啊什么啊,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声音很大,勒克莱尔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有。除非能稍微好好聊一聊,我并不急着上课。"
勒克莱尔的话令她不悦地皱起眉头。
"你居然敢对我有意见!"
她突然抬头,抽出了旁边的一本书,将其高举起来。
"啪——"
十分意外,勒克莱尔的脸被狠狠扇了一下。一个二十四岁的老男人居然让一个十四岁的丫头给打了,这是勒克莱尔万万没有料到的。
虽然火辣辣的疼,但他还是忍住没还手。
"既然都打了我了,总能稍微解气了吧。"
"以后说话对我要用敬语!而且要加'大人';两个字。"
"shit,得寸进尺。"勒克莱尔的眼神中略带敌意。
"你说什么。"
勒克莱尔没有任其动手,而是趁机抓住她的手将其反扣在地。
"啊!你找死!"
果然,就算再怎么嚣张也是个女孩子,就算此时的勒克莱尔不会魔法也能轻松对付。
可终究也不能这么压着她,他早晚得放手,按照她的性子,绝对会报复,也许是十倍百倍报复回来,可能会英年早逝。既然现在选择了靠力量让她屈服,那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来人啊!来人把这个混蛋给杀了!"
"别想了,没人会来救你。如果你再乱动,小心我乘人之危为所欲为。"勒克莱尔吓唬她道。
"你想做什么!"她有点慌了。
"啊...我想做什么呢?"他故意把手指压在了她的背上,缓缓下滑,效果非常明显。
"我爸会杀了你的!绝对会杀了你的!"
勒克莱尔没有理她,稍微拉扯了下她的衣服,并没有做过分的事,只是稍微拉了下衣服。
"不——不要,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
"我是你的老师,我不奢望你能够恭谦,只希望你别动手打人,能做到么?"
"能能能..."
等他放开手的那一刹那,瞬间感觉不对,立刻躲闪逃过了一拳。
"你死定了!"
勒克莱尔试着控制重心,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少女趁势而起,一脚踹向了勒克莱尔的腹部,把他踹到了门边。
慌乱声被这位大小姐的吼叫声完全掩盖,骑在勒克莱尔身上,宛如铁锤的拳头说挥就挥。
"我说!啊呀——你!住手!"他也有点慌了,却又不敢回击。
大概又挨了几拳之后,勒克莱尔好不容易才挣脱,带着发软的双脚,连滚带爬逃去草场。
这就出现了一开始的情况。
她没能找到躲在马肆阁楼的勒克莱尔。
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小命,他一路上被那个野兽吓得差点失禁。这种感觉就像是徘徊在鬼门关一样,稍微一不小心就要完蛋。
魔鬼脚步声渐渐消失,他终于放松下来。"原来这就是妹妹呀,亏我以前抱怨家里没有多生一个。"
公爵正在离开庄园,所以根本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
勒克莱尔预测得很准确,政治斗争伴随着国家叛乱如期而至——
奥伦郡公爵现在要立即赶往王城,带领着他六千军队,帮助国王扫平叛党。即使他没有收到邀请。
索伏兰帝国,1420年三月,随着护国公被杀,再没有人能为索皇六世摆平麻烦。武装暴徒攻入王城——迪克特德的城门,他们在城中肆意横行,作恶多端,当下索伏兰急需的是一位强势的国王来控制局势结束这场屠杀,不幸的是,对索伏兰而言,索皇六世难以担此重任。
现在有三方势力进军迪克特德——奥伦郡公爵六千军队,叛军主力五千军队以及王军四千军队。但这并不意味着奥伦郡公爵能够控制大局,如果不争分夺秒就会让别人抢夺先机。
比如,从旁听政的王后及其党派。
现在,提前到来的少数叛党已经占领了迪克特德的一部分区域。
而国王完全束手无策。他本该镇压叛乱分子,想反,他却试图安抚他们。
索伏兰几乎陷入无政府状态。
在混乱愈演愈烈之际,为了安全,索皇六世放弃迪克特德逃到了中部的城堡要塞,留下市长对付叛乱分子。
王军、叛军、奥伦公爵所属军队到达王城的日子几乎为同一天,一场决定性战争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