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山庄后山是死去的沐家人的墓地,也是木棉山庄的禁地。除了每年的清明节和死去的沐家人的忌日可以山上祭拜外,其余的时候一律不准进入后山。
闵厌离开“风影天”便直奔木棉山庄后山,暮色下的墓地显得格外恐怖,夜枭的叫声,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掺杂在一起,更显出墓地的阴森气氛。
一位身着黑袍的中年男子在一座墓碑面前久久伫立。一旁站着一位少年,双手交叉在胸前,右手紧握一把长剑,面无表情,他站着一动不动。若不是偶尔有山风吹起他的长发暗示着他是一个活物,不然在黑暗中的他俨然像一座没有生命的石像。
闵厌走近黑袍男子,唤道:“师父。”原来黑袍男子正是闵渡。一旁站立的少年正是西门驰。
闵渡面带慈容的转过身来,当他看向闵厌空空如也的双手时,脸色骤然大变:“你没有杀他?”
“师父。”闵厌忙解释,想要为自己找到合适的理由。“徒儿不忍心……”
“不忍心?”闵渡怒道:“难道你潜伏在木棉山庄多年,你的心被他们给收买了?”
“不……”闵厌无言以对。三年前,闵渡将她安排到木棉山庄,借此打听庄内大小适宜。没有人会想到,江湖上出现的女杀手竟然就潜伏在木棉山庄。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闵渡打断她的话。“这是你第一次说不忍心,也是你第一次违抗我的命令。厌儿啊厌儿,你真令我失望。”
闵厌跪倒在地上。“师父,徒儿知错。”
闵渡上前来,轻轻地蹲在地上,伸出手抚摸着闵厌的脸颊,情不自禁的唤出:“落尘。”声音虽然细如牛毛,可闵厌却听的清清楚楚,她的眼睛不经意间看到了闵渡身后的墓碑,上面刻着南宫落尘的名字。闵厌看着闵渡,忽然想起方才沐风掀开她的面巾时,也如此时的闵渡一样情不自禁的唤她落尘。
木棉山庄,风影天
清早,沐芝娴便在木棉的陪同下来到风影天。沐风正在书房专注的画画,沐芝娴悄悄地走了过去,生怕打扰到沐风的雅兴。
画纸上画着一位身着夜行衣的女子,她手持利器,在黑夜中散发着一种凌厉的孤冷之气,眼中透露出一股渴望之情。却没有人知道她渴望什么,或许只有她本人知道。
沐风自昨晚见到闵厌那双凌厉的眼神之后一直心神不宁,当他看到闵厌容貌的时候,她真的以为南宫落尘又回来了,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落尘已经死了,那个人只是拥有一张和落尘一模一样的脸而已。
沐风忽然注意到了一旁的沐芝娴,他停下手中的毛笔,道:“娴儿,你来了?”沐芝娴含笑点点头,然后他又低头仔细看着书桌上的画,提起毛笔在另一张纸上写着。
“爹,这画中人是谁?好像是娘,又不像。”
沐风看完后又把目光移到画像上。“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沐芝娴听后脸上露出奇怪地神色,沐风察觉到她的不解,又道:“她只是跟你娘长得很像而已。”
沐芝娴更加奇怪了,又提笔在纸上写道:“若没有亲密的血缘关系,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有那么一刻,我真的以为她是我的女儿呢。”沐风半开玩笑地道。沐芝娴脸色微变,她突然想到西门幽曾说过的话。
“你看看她的样子,眼睛。鼻子、耳朵,哪一点像我们沐家人?”
她真的没有哪一点像她的爹娘,难道真如西门幽所说的,她根本就不是沐家人?沐芝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后退一步,心情复杂地盯着画纸上的人。
“怎么了?”沐风关心地道。沐芝娴反应过来,连忙摇了摇头,却无法掩饰眉间的一丝愁绪。沐风以为是沐芝娴在意他刚才所说的话,忙解释。“娴儿,你才是我女儿,即使她长得再像,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啊,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一旁的木棉也善解人意的附和:“小姐想多了,人有相似,也并无奇怪啊。”
沐芝娴这才宽心,她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呢?是自己想多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