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萧寒,大夫来了。”媚姬欣喜地摇着虚弱的易萧寒,可他却半天没有反应,她回过头看着大夫道:“大夫,他怎么了?你快来看看。”媚姬心里一怔慌乱,赶快让位让大夫过来,大夫上前为易萧寒诊脉,然后摇了摇头,无力地道:“姑娘请节哀。”
“什么?”大夫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媚姬使劲地摇着易萧寒的身体,边哭边道:“萧寒,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你不要睡,快醒醒啊。”
“你不是说要在我怀里安详的睡去吗?你怎么可以骗我,你快醒醒啊!你再吓我,我就不爱你了,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姑娘,老夫走了。”大夫见媚姬激动的样子,又怕惹祸上身,便急着迈开步子正准备走,媚姬忽然上前抱住大夫的双腿,哭着喊着哀求着: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求你了……”
“姑娘,不是我不救他,只是他的伤拖得太久,伤口已发炎,腐烂,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他已经死了。”大夫为难的道。媚姬却始终不肯放手,继续哀求道:
“大夫,你就行行好,再看看他,救救他,求你了……”
大夫拗不过媚姬,停了下来。“好吧!我试试……”媚姬听后才放心的放开大夫的双腿,大夫走近易萧寒开始为他诊断。
媚姬突然想起小时候易萧寒唱给她听得一首短歌,于是她抹干脸上的泪水,开始细细地唱到:
风萧萧,叶飘飘;枫叶落,秋水寒;琼枝媚,皆复还;离别易;相聚难;逢相惜,留美忆。
此生遇,诉其娈。青丝女,易媚儿。指纤纤,裙翩翩;雁之容,花之貌;
腰如柳,体如烟;肤似雪,更胜仙。唯汝吟,不负名;贻此曲,不负卿。
此曲是易萧寒赠予媚姬的,曲中饱含易萧寒深深眷恋媚姬的浓浓情意。媚姬唱的心都碎了,她刚失去亲人,失去了家,失去了一切,她害怕再次失去她唯一的亲人,她已经一无所有,伤痕累累。媚姬唱完一遍又再唱一遍,如此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仿佛只有唱,才能抚平她伤心绝望的伤口。
“风萧萧……,叶飘飘……;枫叶落……,秋水寒……;琼枝媚……,皆……复还……。”媚姬唱到这儿,再也不忍唱下去。若她失去了易萧寒,她所有的一切又怎能“皆复还”?
“离别易;相……聚难;逢相……惜,留美忆……。”
媚姬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欣喜万分的抱紧怀里的易萧寒,激动不已的念着他的名字。“萧寒,萧寒……”仿佛只有这两个字,才能代表她此时感恩万分的心情。她把世间万物在心里感恩了一千一万遍,她感谢一切的一切把易萧寒又还给了她。
“此生遇……,诉其娈。青丝……”易萧寒本想一直唱下去,可是他由于体力太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唱,媚姬连忙接了下去。
“青丝女,易媚儿。指纤纤,裙翩翩;雁之容,花之貌……”
三天之后,易萧寒的伤在媚姬的精心照料下已基本愈合,看着易萧寒如今神气活现的站在她面前,媚姬表面上为易萧寒开心,可心里却为自己难过,因为今日,便是媚姬答应老鸨的最后期限。
“姐姐,你从哪儿弄来那么多银子为我治伤?还有,我们不需要住客栈,这样多浪费!”
易萧寒一句无心的话刺痛了媚姬,媚姬佯装开心。“以前身上戴的玉佩首饰,我把它们当了换了一些银两。”
“姐姐,你怎么能把它们都当了呢?那可是你最喜欢的东西。”
“钱财乃身外之物,为了你的伤,我就是把自己给卖了,也要治好你。”其实媚姬身上的饰物,早已在前往青竹镇的路上,当成银子为易萧寒买药花的一无所有。
“什么叫把你给卖了?”易萧寒敏锐的问道:“姐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媚姬心里忐忑不安,忙敷衍道:“没……,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我的意思是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姐姐。”易萧寒忽然从背后抱住媚姬。虽然他只有十八岁,但他的身形却透露出一股男子汉的刚强之气,他足足比媚姬高了一个头,媚姬把头靠在他的怀里,颤抖着身体。易萧寒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媚姬,轻轻地道:“姐姐,谢谢你,谢谢 你这么爱我,萧寒此生,也可以为了姐姐做任何事,即使是失去我的性命,我也愿意。”
“萧寒。”媚姬靠在易萧寒的怀里哭了出来。这一生,能拥有一个愿意为自己去死的男人,即使这个男人是她弟弟,她也觉得幸福。
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媚姬的心也随着天色一点一点的变得暗淡无光。今晚,将会是一场噩梦。
“对不起,萧寒。”媚姬在心里默默的念道。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抚她的心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