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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今非昨

侧妃转正有点难 卿如忘忧 2358 2024-11-19 00:16

  烛光盈满,照在孟池星那张清贵公子的脸庞上。他眼底别无情绪,只是心已经不在这里,飞到了九霄云外去。

  赵瑞诗面颊窜出一片飞红,双手解开他的衣扣,道:“天不早了,臣妾这就伺候殿下就寝。”

  他一愣,轻轻移开她的手,低声道:“我只是来看看你,还有公务要忙,这就书房去了。”

  “什么?”赵瑞诗一时失了太子妃的端庄,笑容葬在了脸上,语气也变得急厉,“殿下怎么还要走?”

  “我近来忙碌,恐怕没有功夫陪你。”孟池星拍了拍赵瑞诗的肩膀,语气不轻不重,“你歇下吧。”

  “殿下!”赵瑞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里泪光闪烁,“臣妾不知哪里惹您讨厌,还请您明示。”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输在了哪里。论相貌,她虽然没有钟灵慧的气质,但也算是个美人,论家世,她家父亲官职远比钟父的高,论脾气,钟灵慧清冷不好接近,而她自入宫以来,就对他百依百顺体贴入微。

  “你记着,母后与皇嫂一向主张宽和驭下,以后若再有体罚宫人的事,要先报与我知。”

  还是为了那个小妮子……赵瑞诗嘴角微颤,苦笑了下。

  他清了清嗓子,再次问道:“你听明白了没有?”

  赵瑞诗不敢再辩,跪行了一步:“臣妾谨记殿下教诲,殿下今夜能否陪陪臣妾?臣妾怕黑,不敢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难不成起夜的宫女都是死人?孟池星直接拒道:“让宫女陪侍你吧。”就消失在了黑夜里。

  他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以牙还牙,言语间的态度甚至还很温柔,却彻底击碎了她。

  对于赵瑞诗而言,他来了又走,不如不来。若他不来,她至少还能安慰自己,他是忙于公事才不来。可是他来了又走,说明他不管多忙都还要关心一下钟氏的事。

  她抱膝坐在地上,脸上失望的表情很快变成了愤怒。如果没有钟氏,他不会大半夜地来这里“羞辱”她。

  赵瑞诗捏紧拳头,心想一定是钟氏去他面前装可怜!可恶!

  第二日她仍是咽不下这口气,命人去传唤钟氏,然而却得知,谦王妃从皇后娘娘那里将钟氏要去了谦王府小住。

  就汪洛洛那态度,她自然不敢去谦王府要人,同时更加害怕的一点是,太子与谦王府素有来往,要是钟氏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两人在王府幽会生情怎么办?

  她与妹妹瑞锦一同商量对策,瑞锦怪姐姐道:“你说你是不是傻?昨儿钟氏落你手里,你打那么几下就放她出去了,这不是留着把柄给她么?她这人惯会装傻充愣,其实心里精明着呢,不直接告诉太子爷,反让王妃在爷面前煽风点火,怪不得爷厌恶你。”

  “可我已经放了她走,她会不会……”

  瑞锦嗤笑:“你这不是放虎归山么?到时候她装个可怜样,把太子爷勾得五迷三道的,你就准备好迎接新人吧。”

  “那怎么办?”赵瑞诗一下子就急了,手里不停地绞着帕子,几乎要将帕子绞碎,“太子爷要真把她娶回来当侧妃,这东宫还不成了她的?”

  “当侧妃?你不知道咱们皇后娘娘以前就是侧妃么,后来不照样转正了。”

  瑞锦这一语,吓得瑞诗手心冒汗,脊梁发凉。按孟池星如今对她的冷遇,若想要孩子恐怕是件难事,若是钟灵慧真当了侧妃,生了孩子,母以子贵也是必然的事。

  而且那日的行杖,她与钟灵慧早就有了过结,在同一屋檐下势必如同水火。

  看着姐姐这副害怕的模样,瑞锦摇头道:“姐姐,你也太没用了,至少你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钟氏区区一女官,就把你吓成了这样。”

  “太子爷的心不在我身上,在她身上,我怎么能不怕?”赵瑞诗急道,“要不……要不我去求太后娘娘?”

  瑞锦在坐榻上剥着荔枝,微微笑道:“娶妻是门面,娶妾看喜好,若是个侧妃的话,只要太子爷喜欢,太后娘娘那里也不会说什么的。我看,你还得自个儿想法子,我上次怎么说来着,早点让姓钟的嫁人不就没事了?等生米煮成熟饭,太子爷再喜欢她也不能强抢臣妻不是?”

  “你说得轻巧。”赵瑞诗揉了揉眉心,一副颓废的样子,“那死丫头说什么都不愿意嫁,我与她脸皮都撕破了,也没用。”

  “你这个太子妃真是白当了!她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瑞锦说到这里,刻意压低了声音,“你直接让钱德胜上门提亲去。她与那钱德胜门当户对的,彩礼给足,好话说尽,只要她爹一答应,你就立刻请太后娘娘为他们赐婚。”

  谦王府。门口的两座石狮子是青石雕刻的,一双又大又威严的眼睛,注视着前方,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似的。

  午后,一驾明黄顶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门口。王府的看门人认得这马车,连忙出来行礼迎接。

  太子下了马车,也不带随从,就径直进了王府,问看门人道:“王爷王妃都在么?”

  “回太子爷的话,王爷在和王妃吵架。”

  太子:……

  孟池星笑了笑,其实他很羡慕孟和昶和汪洛洛的感情,成日吵吵闹闹,欢喜冤家,却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俩活宝似的。

  钟灵慧在王府的厢房养伤,正读着一本诗书,听见笃笃的敲门声。

  那人敲门似乎很谨慎,只敲了两下,间隔许久才又再敲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力度,有种莫名特别的节奏。

  她以为是府里的丫鬟,便道:“和王妃说,不必再送东西过来了。”

  然而并没有丫鬟的应答,而是响起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是我。”

  手中的诗书掉在了地上,她霍然而起,愣愣地走出内室,望着那道紧闭的房门。

  他为何会来?来做什么?

  即便她没说话,他仿佛也能看出她的思虑:“我……是来给你送膏药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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