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童妈妈只是去借水的,但街坊们一听是着火了,纷纷都放下手头上的活计,赶忙拎着水桶跑过来帮忙。
毕竟整条街都是连在一起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哪有不紧张的道理。
人多力量大,你一桶水我一桶水,锅炉房的烟很快就散尽了。
这时众人才发现,里头除了被烟熏得有些黑之外,完全没有什么损失,便纷纷散了。
而这个时候,从锅炉房里逃出来的那五个药师,竟不见了?!
童妈妈似乎想到了什么,赶忙跑去查看旁边的制药室。
“姑娘,大事不好了,制药室的锁被人撬开了!”童妈妈匆匆忙忙的回来禀报道,“还有、还有里面装药液的瓷罐也不见了!”
童妈妈一开始就觉得这场火来的蹊跷,虽她不参与药铺的事,但也知道姑娘早就没让他们炒制药液了,这些天一直都让那五人搓药丸,搓药丸又不用升火,这活他们没来之前,她也帮姑娘干过,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所以好端端的,锅炉房怎么就突然着火了?
不过当时情况紧急,扑火是第一位的,就没细想。
况且姑娘也让她快些去找救兵,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疑惑,只是万没想到,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那五人竟趁乱盗走了制药室里的瓷罐!
那些瓷罐里装着的,可是姑娘最重视的东西呀!
没想到这群人跑来他们这儿做药师,竟是带着这样的目的,实在是太可恶了!
童妈妈还在那叹气,沈心然却是抚了抚她的背,笑道,“妈妈气什么,不过就是几个瓷罐而已。”
“我能不气吗!”童妈妈愤愤不平道,“姑娘那么信任我,把整个后院都交给我来打理,我平日里也不用去前面帮忙,可就连这么个小小的院子,我都管不好,让贼人在眼皮底子下盗走了姑娘的东西,我不是气他们,我是气我自己老眼昏花,气我自己没用。”
见她越说越离谱了,沈心然也不敢再隐瞒,赶忙解释道,“好啦妈妈,别气啦,其实那里面装的是……”说着,他低下头,在童妈妈耳边低语了几句。
童妈妈惊讶的看了一眼沈心然,然后又抬头看了看旁边的马宝田。
她气呼呼地瞪了眼马宝田,埋怨道,“好啊,敢情你也知道,那你还瞒着我,害我刚才担心自责的要死!”
说着,拍了拍大腿,“不对,那场火你也知道是假的吧,我就说了,刚怎么见你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别人都急着去瓢水,就你站在那看戏,说~!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是不是又藏私房钱了!”
“哎哎,别揪我耳朵啊,这么多人看着……诶诶诶~!你给我点面子好吗?”
马宝田个子矮小,童妈妈比他高了半个头,伸手就能揪住他的耳朵,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劲,就能跟提兔子一样,把他立起来,那场面别提有多滑稽了。
沈心然掩嘴一笑,不失时宜的补充道,“妈妈说的对,马叔,你是不是又藏钱了?”
“哎呀,姑娘,您可不能这样落井下石啊~!”马宝田被揪得嗷嗷叫,连忙向沈心然求救道,“姑娘您快跟她说说,除了这事,我真没其他事瞒着她了,这还是能不让我说的呢。”
沈心然点点头,“童妈妈,您就别为难马叔了,这事的确是我不让马叔说的,我让他别跟外人说,但你不是外人啊,我怎么会知道他没跟你说呀……”
这解释简直绝了……还不如不说呢!
“好你个马宝田,我嫁给你十几年了,你居然还当我是外人?今晚你是不是不想吃饭啦?还是说你今晚想跪石籽路?!”
被沈心然这么一插科打诨,马宝田的处境就更惨了,原本只是一只耳朵被提起来,如今却是两只都被揪住,别提有多惨了。
然而始作俑者沈心然却在那边偷乐,跟大伙一起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姑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老马可是对您一片忠心啊,您得救救我啊~!!!”
“别姑娘前姑娘后的了,今个你就算叫皇母娘娘也没用,走!跟我进房去!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藏了私房钱!”
房门一关,传出了马宝田阵阵求饶声。
沈心然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最后无奈摇摇头,看来今晚马叔要遭殃了,不是饿肚子,就是跪石子。
院子里的气氛和睦欢快,若不是旁边有一个漆黑狼藉的锅炉房,怕没人能想到,刚才这儿还发生了一场火灾呢。
与这边和睦欢快的气氛相比,对面点心铺子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望着眼前一字排开的八个大瓷罐,张宝宝有些激动,“这里面装的就是你们说的秘密液体?”
每一个瓷罐,都有半人高,看得出来是特意去定制的,摸起来很厚实,敲一敲,里面有液体沉闷的声音在回荡。
盼了这么久的东西终于到手,他实在是激动到不能自已。
“快、快、快把盖子打开来,我要看看!”
这些瓷罐的盖子,都用蜜蜡封住了,想要打开来,必须先用工具把蜜蜡刮掉,才能打开盖子。
若不是怕损毁了里面的液体,张宝宝都想直接把瓷罐的盖子给敲掉了。
他实在是太想看里面的东西了,自然是一刻也不想等。
然而等众人把瓷盖打开,张宝宝的脸瞬间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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