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悬空一转化成一道白光落到柳婷婷身前,显现出来时竟已变成一个年轻英俊的白衣公子。这个公子截然不同与之前那个,显得甚为据善念。
柳婷婷双剑指着白衣公子,眼神之中杀气凌然。
白衣公子深深鞠躬行了一个大礼道:“小白龙参见玉……姑娘。”不知道他口中为何说了一个玉字却有顿住,直接说了姑娘二字。
柳婷婷虽觉得此人毫无恶意,提防之心却毫不消减,冷冷道:“在下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受不起你的这般礼数,有什么话就请直说了吧。”
白衣公子道:“在下知道姑娘心有疑惑,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此地处有一湖,名唤摆龙湖一直是在下的居所之处。在下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尽职尽责,这里人民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三年前一条不知何处来的白龙到了湖中,在下好客之心,摆了宴席招待与他。却不慎中了他的毒害,被夺了口中龙珠,一直被关押在大牢之中。三年来他四处招来游灵,为非作歹,虽尽都看在了眼中,却也无能为力。今日一战实乃破天荒之战,姑娘与凡人之身截杀恶龙,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湖中虾兵发现恶龙龙珠出口,被姑娘截杀,便通去摆龙湖解救在下。如此才赶到,凝回龙珠,特来拜谢姑娘。”说完右手一挥。啪一声湖面水柱震起,数个武士提着三个白衫女子落到草地上。三个女子正是这三年来这里的彝人献给那恶龙的姑娘。站在柳婷婷身后的众彝人十几个男女见三个姑娘,哭喊着冲了出来,想是这三个姑娘的亲人了。三个姑娘如今得救,心中皆无比激动,眼前本来的亲人虽个个黑黝黝的,却只看身形便判断得出是家人。三人大哭着各自奔向家人,两伙人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好似有诸多言不完的话语一般。
柳婷婷甚感欣慰,道:“小白龙,救你的人不是我,截杀恶龙的人也不是我,你该感谢的人更不是我,而是他们。”转身指向后则站立的众彝族男女。
白衣男子微笑点了点头,道:“姑娘宽宏大量,处处替人着想乃世间之福。”走到众彝族人前,深鞠一躬道:“多谢诸位乡亲相救之恩,我保证往后这里恢复三年前的情形,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转身跃进湖中,那几个武士也随之跃进湖中。
众彝族人欢呼一片,阿黑和阿乃欢喜开心之中又带着浓浓的悲伤,因为阿塔已经悄然逝去,还有在激战过程中倒下的族人,永远地离开了他们。柳婷婷融回乾轩剑,提着那柄长剑走到阿胜身旁。将长剑插在地上,扶着凌云俊盘坐在草地上,催运内力为凌云俊疗伤。
阿黑摔着众人迅速收拾了逝去的族人尸首,命人迅速运到山林之中埋葬。数个汉子搬来了一大堆木柴,将阿塔的尸首放在木柴之上。在他们族中,族长死后都是用火焚烧后将灰烬洒到山林和湖中,意为护佑族人繁荣昌盛,安居乐业。
柳婷婷为凌云俊输了一阵内力后,见凌云俊微微一动,吐出一口血,苏醒过来,便收回真气,道:“好好休息,不需几天便会痊愈。”
凌云俊微微一笑,点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我死了也没什么。”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我没事,放心吧。”
凌云俊微微点了点头,暗自催运内力自疗起来。随之见到一个武士出现在湖畔,走到柳婷婷身前鞠躬行礼道:“我主人命小人捎来一颗药丹,可为凌公子消除病痛。”说着将一个贝壳递给柳婷婷。
柳婷婷接过药丹,道:“带我回谢你家主人。”
那武士点头说道:“不敢,不敢。”退身跃进湖中。
柳婷婷见到贝壳十分精致,打开贝壳见到里面是一个药丹。她细细看了看药丹,闻了闻气味,想起方才那只白龙言语十分真诚,毫无虚情假意,想毕也不敢用毒药来暗害才是。想毕将药丹递给凌云俊,道:“先服下吧,也许真能起效。”
凌云俊接过药丹吞了进去,盘腿坐起暗暗催运内力自疗。
柳婷婷站起身来,见到阿黑、阿乃,及阿林等五六个中年男子跪在阿塔尸首前依稀哭泣。其余的彝族众人跪在几人之后,不少的都在连连哭泣,一些眼泪较硬的则是满脸悲伤,垂头哀痛。
柳婷婷走到一侧默默哀立,无尽思绪荡漾开去。不禁又见到插在地上的那柄霸气凌然的长剑,依然白光未消。她此前见到凌云俊手中的剑套,便知剑套之中便是剑鞘,剑鞘之中定是一柄好剑。但无论如何也猜不到是如此一柄世所罕见的宝剑,不禁右手握住剑柄拔出长剑细细看来。此剑比乾轩剑长了几分宽了少许,剑身雕刻着一白龙,剑柄雕也是刻着一条白龙,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回想起逆天行曾跟她说过玄天剑的摸样,惊叹道:“玄天剑?”转头望向凌云俊。
凌云俊听到她失声说出“玄天剑”三个字,不禁回头望向她去,两人眼光相接,皆是一怔。
柳婷婷将长剑递给凌云俊,道:“方才对此剑极是好奇,多望了两眼,若有失礼之处,公子莫怪。”
凌云俊起身接过长剑,傻傻一笑,道:“婷儿,你我何必还那么客气呢,若你喜欢,你大可拿去使用便是了。”
柳婷婷摇头道:“此剑乃世间唯一的神剑,威力无穷,悍然天成。望公子好生护佑,造福苍生才是。”
凌云俊收剑入鞘,道:“婷儿你怎么猜得出此剑便是玄天剑呢?”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此剑大不同寻常之物,世间独一无二,要猜测它却不是难事。”转身走到湖旁一块大石板上。
凌云俊走了过去坐到她身旁,道:“婷儿必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有此剑的吧?”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我不喜欢问别人不喜欢说的事情。”
凌云俊一怔,显得几分犹豫,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婷儿你和阿妹辛婉萍对我最好,我怎么会不想说呢。只是师傅有遗言,不许我向外人道说此事,所以……”
柳婷婷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说呢,这不是要违背师命吗?”
凌云俊见柳婷婷几分伤情,心中极为悲痛,道:“我早就把姑娘和阿妹当自己的亲人了,怎么能算是外人呢。想是我说了,也算不得是违背师命吧?”
柳婷婷不知为何,听他怎么说,觉得他师傅在他心里更高于自己的地位,几分不悦,竟也没有回答他的话语。
凌云俊自然不知道柳婷婷是这么想的,只见柳婷婷心情不悦,自己也跟着难过。他心里曾经经历过的那段悲伤离合的苦痛经历,早已压得他喘息艰难,早就想跟柳婷婷倾述。便说道:“婷儿,我想说我的往事与你听,不知道你爱不爱听呢?”
柳婷婷微笑道:“若是你想说,我自然想听,若是有难处勉强说,我可不想听。”
凌云俊见柳婷婷笑起来,自己开心得不得了,点头道:“是我自己想说,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怕烦累了你,也不敢说。”
柳婷婷侧头看到众彝人正忙着收拾,没人来得及打扰他们,便对凌云俊轻声道:“你可要说小声些,免得给外人听了去,你倒说是我把你的事情说给了别人。”
凌云俊傻笑道:“婷儿真是说笑了,就算你说给了别人听,我也不会怪你的。”
柳婷婷道:“为什么?”
凌云俊一怔,脸红了一片,连出几个“我”字。柳婷婷会意,也是一阵红脸,侧头望向湖面。
凌云俊凑近柳婷婷坐稳,望着湖面道:“我自小随阿爹隐居在一座大山之中。此山风景秀美,高山丛林众多。一个高耸入云的山峰雄伟壮丽,古木苍苍,云雾绕在其腰间,好似如天云梯。此处山坳密布,湖泊沼泽比比皆是。小溪汇大溪,大溪流沟河,沟河融湖泊,形成满山遍野相连又相隔的湖泊。此些湖泊在阳光照耀下,反射秀美银光,好似耿耿星河,波澜壮阔,阿爹说这叫‘九十九龙潭’。此山腰间有一个清幽湖泊,小湖四周全是翠竹冉冉,百花争艳,翠柳轻悠扶水。在阳光和花草的映照之下显得绚丽多彩,幽幽深远。潭中有棵红珊瑚树傲立水面,不时泛起红波,神秘莫测。阿爹说相传潭中有神龙潜居,凡遇高声喧哗,潭水便会翻滚浑浊,珊瑚树消失无踪,随即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因此人迹罕至,望而却步,故叫做‘黄龙潭’。世人胆寒神龙之威,鲜有人会冒冒前往以身犯险,是隐居的最佳之地,所以阿爹带我去了那里隐居。”
柳婷婷道:“此山该是‘老君山’吧?”
凌云俊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山,我和阿爹便住在此湖后侧。有一日一条小青蛇溜进了家中,躲在竹篮中,吓得我一大跳。”
柳婷婷笑道:“你也怕它么?”
凌云俊笑道:“自然不是,若是平日里见它倒是不怕,可是在不经意间见到,着实下了好一大跳。”
柳婷婷道:“那也是。”
凌云俊点头道:“阿爹喜欢毒虫毒草泡酒喝,便要我抓活的。”
柳婷婷道:“对与你来说,想毕不是件难事吧。”
凌云俊点头道:“我见它欲逃出门去,急忙拿起一根木棍吓住它,它果然被我吓住,停住爬行抬头盯着我,长舌来回飞速打旋。我偷偷拾起一个空瓶,用木棍逗它玩。它倒是愤怒不已,嘎嘎直叫,曲身一冲射向我来。却不知正中了我计划,我右手一摆,空瓶拦到颈上,青蛇径直冲进了空瓶之中。”
柳婷婷虽大的经历不少,但逗毒蛇玩的想法,却想也没想过,听他这么讲着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道:“你真调皮。”
凌云俊呵呵傻笑道:“我早知道酒桶之中的毒虫毒草早就泡得满满的了,酒都快要溢出来了。已是我便偷偷的趁阿爹不注意,放走了青蛇。”
柳婷婷善心使然,觉得此行毒虫颇为无辜,便道:“也不知害了多少生命,你做的很对。”
凌云俊点头道:“可惜被阿爹看到了,说道:‘难怪酒桶怎么就是不会满,原来是被你放了。’还打了我几下。“
柳婷婷嘻嘻笑道:“不听话了,自然挨打的,不过就这一次,也不该打你呀。”
凌云俊道:“阿爹抓了多少毒虫回来,都交给我倒入酒桶之中。却不知道全被我放了,这才打我的。”
柳婷婷道:“原来你不诚实,那也不冤枉。”
凌云俊点头,继续道:“是呀,阿爹问我今天有没有练功。我才想起来还没练,又被骂了一顿。”
柳婷婷听到此处,不禁回想起了逆天行自小带她去练功的情形,浓浓的思念涌上心头,道:“哪个老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好好的呢。”
凌云俊道:“是,不论他怎么打我骂我,我都开心的。他从小就只给了我一本内功心法,一练就是十多年,都练会了,也就没多放在心上。”
柳婷婷道:“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内功心法虽秘诀不变,但内力汇集却永无限量,你阿爹可没冤枉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