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道:“少爷,如今公主殿下驾到必然会为侯爷讨回公道,你要稍安勿躁啊!”
陈世清激动的怒焰微微冷静了少许,推开陈升三人,跪下道:“婷儿,不管你是公主还是少主,不管你是怡儿还是婷儿,不论于公于私,你也要为我阿爹讨个公道!”
段思怡扶起陈世清道:“陈公子,你我相识不算短浅,彼此还不了解么?”
陈世清起身泪水哗然,泣声连连道:“我自然相信婷儿不会徇私。”一环刀指向瑶佳,道:“但人心叵测,此人派圣教弟子杀我阿爹,暗杀朝廷命官当株连九族!”
录子呈怒道:“胡说八道,圣母威名岂容你来挑衅。”
陈世清大怒,闪身便是一掌直催录子呈,道:“你算什么东西!”
段思怡催出一掌紫气控住陈世清掌力,陈世清掌力被段思怡的紫气推散无踪。
陈世清大怒道:“婷儿,我阿爹为你父皇舍身起义,立下悍马功劳。如今他死于非命,你身为公主不秉公职守,反要助纣为虐吗?”
陈升急忙拉回陈世清道:“公主,我家少爷气昏了头脑,言语不当罪该万死,还望公主恕罪。”
段思怡道:“气头上的话,哪能当真呢。我方至此地,事情来龙去脉一无所知,自然无法判断谁对谁错。”对陈世清道:“陈公子,你觉得婷儿是这样的人么?”
陈世清望向柳婷婷,激动的气焰又降了几分,缓和了些。
段思怡道:“郡侯随我父皇立下汗马功劳,功勋卓著。如此大事又事发突然,诸位皆未来得及向我父皇上凑,父皇便已派我亲自前来调查,难道不是父皇对侯爷厚爱么?”此事其实段思平也未知晓,只是被她给碰上了,如此一说旨在维护段思平的威严。
众人一听,皆感激涕零,跪下道:“谢吾皇隆恩。”
段思怡道:“此事父皇已然知晓,我这是先来调查,随后一并事项相继便至。”
众人皆道:“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思怡道:“起来吧。”
众人缓缓起身,陈世清道:“皇上是贤主明君,阿爹在天之灵也可安慰了。”
段思怡走进大厅,大厅中央摆放着陈仕的棺椁,青烟冉冉。想到她下山后遇到陈仕等人的情节,如今却已是人世相隔,甚为痛惜。上前上了一炷香,鞠了三躬。
府内士兵将瑶佳四人团团围困在大院之中,不许她们四人往前一步。瑶佳看似冷静了许多,若是换成往前的她,才不会跟他们讲这么多道理。
段思怡转身出了大厅,道:“陈公子,你可否将事情经过详细道来我听?”
陈世清道:“我与阿爹在乾肴殿用完膳后便去向皇上辞行回家来。在将至保山域内的小坡林中惨遭伏击,大群圣教恶贼蹿出茂林大开杀戒,这些人个个身怀精湛的《落子剑法》何等了得。随行十几个士兵瞬间崩溃,我被数十个恶人缠住,无法搭救阿爹。阿爹年事已高又有病在身,难当十几人轮番上阵,不幸仙逝。我怒气大发,胡乱狂杀,身上多处受剑伤。对手见我如疯如魔,逃窜了去。我抱着阿爹遗体一路奔回府中。可府中早已尸山血海,所有亲人、仆人二十三条人命无一幸存。”
段思怡大吃一惊,道:“陈升三位将军不在府中守卫么?”
陈升道:“禀公主,我三人接到传信。信中说侯爷在松子林落难,当即只留了少许侍卫,就率其余所有将士前去营救。我们赶至松子林,未见任何异状,却也中了埋伏,一阵箭雨射伤我将士无数。幸得我方人数众多,杀退了埋伏的圣教弟子,还生擒了两人。待我们赶回郡侯府,见到少爷抱着侯爷的遗体,又见府内惨景,方知上了当。还好二少爷也随我们去了,不然真不敢想象。”
段思怡道:“将那两个圣教弟子带上来。”走向瑶佳四人去,众士兵缓缓让开了一条道。陈世清等人也跟了上去,仇视着瑶佳四人。
陈升道:“将犯人押上来!”
不一会儿四个士兵押着两个白衫女子上前来,按跪到段思怡身前。两个女子一见瑶佳四人,皆行礼道:“属下叩见圣母、圣灵!”
录子呈大吃一惊,道:“阿珍、阿纤!你们不是应该在教中的吗?”
陈世清悲切冷笑,怒焰十足道:“认识就好,省得说老子冤枉了你们。”
瑶佳道:“阿珍,到底怎么回事?”
阿珍道:“这……这是圣母亲自下的圣令,圣母怎么问属下来了?”
瑶佳一怔,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下过什么圣令?”
阿珍下的面如死灰,道:“这……怎么可能呢,圣灵当时也在场呀,圣母若不信,可以问圣灵啊。”
录子呈如五雷轰顶一般,大吃一惊,道:“你胡说什么呢,我昨天下午就离开了圣教至南涧镇等候圣母和公主。什么时候和圣母下过什么圣令了?”
阿珍吓得冷汗直冒,颤抖道:“这……这……怎么会这样呀?”
瑶佳道:“阿纤,你来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纤一怔,道:“确实如阿珍所言呀!”
瑶佳几分气意道:“你……你把事情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楚!”
阿纤几分颤抖,道:“属下遵命……”方欲言,突见一道杀气掠近,数支强箭已呼啸而至,直奔段思怡、瑶佳等人。众人皆闪身挡开箭支,段思怡运力控碎射向她的箭支,已见先后四只弓箭射向阿纤、阿珍两人,催运真力震碎先来两箭,又将后来的两箭震碎空中。却见两支箭掠过瑶佳身子,直中阿珍、阿纤两人,两人皆是箭至封喉,当即毙命。瑶佳欲闪身冲向墙外去擒杀射箭之人,却被陈世清一把抓住,狠狠拉了下来。两人打了起来,众士兵见状皆也喊杀着杀向瑶佳、录子呈四人去。
段思怡吼道:“全部住手!”随声,众士兵停住攻势,继续围着四人。录子呈三人退到瑶佳身旁。
陈世清指着瑶佳骂道:“如今想来个杀人灭口么,哪有那么容易!”双手一拍,十几个士兵押着一个白衫女子进了大院,一头领向陈世清道:“少爷,对手极为狡猾,只擒到了一人。”
白色女子一见瑶佳,惊慌失措道:“圣母?”
瑶佳一怔道:“阿尼?”
录子呈几分束手无策,望向瑶佳道:“圣母,这到底是怎么了?”
陈世清道:“怎么了?我来告诉你吧,我早就料到你们会派人来杀人灭口,已在四周布下了陷阱,就算不能全然擒杀,至少也能擒到一两个作为证据。”
瑶佳扬声大笑道:“笑话,真是笑话,我圣教与你郡侯有何仇怨,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至尔等死地?再说了,就算有什么我堂堂圣教要杀你们也绝对不会用如此卑劣手段自毁名声。”
陈世清冷怒道:“瑶佳,你别他妈太得意。要说到与圣教的仇怨,还得说到我族人第一次遇到公主时说起,不用我多说,公主也明白。数十年来,圣教为非作歹和各门各派结下了不少仇怨。至于圣教数十年来不择手段的事情还少吗,要不要我一件件给你们当面说出来贻笑大方!”
圣教至林落子夺得圣母之位以来,数十年间与鬼毒教、耆教为非作歹,名讳早已荡然无存,不少江湖人闻声既变,众人皆是知晓。虽虚无领导圣教以来,没有在出什么太大的恶事,却也没做过什么正义之事。瑶佳一心坦坦荡荡自问正气凛然,自觉已带领圣教回归正途,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却也没做过什么震惊江湖的正义大事。在江湖人眼中,圣教不过还是往前那可怕的邪教罢了。
瑶佳顿悟其理,问阿尼道:“阿尼,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阿尼一怔,道:“圣母,保重!”言毕,咔嚓一声,当即咬舌自尽了。众人见状皆大吃一惊。
陈世清大怒道:“瑶佳,你好卑鄙,既然怕弟子出卖你,要她自尽死无对证!”
瑶佳接连见到三个弟子皆指认自己又相继死去,悲痛自起,又见陈世清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怒气横生,道:“少跟我废话,此事绝非本人所为,相信便罢不相信就随你们便是!”
陈世清向段思怡行礼道:“启禀公主,大胆恶贼瑶佳带领圣教弟子暗杀朝廷大员,当诛九族,还请公主示下!”陈升三人摔着众士兵一起跪下道:“请公主示下,擒杀一干叛逆!”
段思怡道:“此事疑点颇多有待深查,诸位先起来吧。”
陈世清道:“公主若要包庇一干叛逆,恕微臣不敢从命。”
段思怡道:“圣母一直陪我在皇宫中,今早才随我一同出了皇宫,方才才到了保山。此间从未离开过我半步,如何下令杀人呢?”
陈世清道:“连她门中弟子都指认是她了,难道公主还要故意为她开脱吗?若真如此,微臣即刻上凑皇上,请皇上圣断。”
段思怡道:“圣母一直陪本公主在皇宫中,父皇与太子今早亲自送我二人出宫,父皇、太子皆可作证,你不信可以上凑请证父皇,我并无异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