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镇故事多(一)
(发泄这章后面还有几个字,补上了。)
(“呼。”肖子遥长松一口气,因为立婉儿的烧终于退了点,不说完全好了,但起码比刚才好多了。
他看了看已经见底的水桶,再听外面的那声怒吼,暗自叹气。
总是要去的,不然婉儿可就没有冷水换了,她的身子还要擦一次吧。肖子遥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往水井那走去,说不定呆会会跟人争斗,有些准备总是好的。
“三哥,你怎么了?半夜三更的不睡觉,跑井边这大喊大叫的干啥呢?”睡眼惺忪的'老四'出了帐篷。刚才那声吼不止喊醒了肖子遥,也喊醒了其他人,因为他排行小,所以被派出来问问什么情况。
“老四,我就半夜口渴了,想喝水,可你看看,打水的水桶竟然没了。”'老三'生气的指着井口说道。
'老四'揉了揉眼睛,稍微看清了水井,发现井口空无一物,本来吊在一旁的水桶消失不见了。
“这,这怎么回事?”他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反倒是有些惊异,东西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除非……
“三……三……三哥,你说是不是……”他想到了丘州那些奇怪的传说。
丘州因为有大大小小的墓穴,阴气极重,有这样一个传说,丘州某处白天会凭空出现一座城,城内人来人往,甚至还有人声传出,有传言那是丘州地底下的一座鬼城。
连丘州的白天都是这样,更别说阴气更重的晚上了,什么阴兵过道,百鬼夜行,那还是小事。
由水桶丢失联想到丘州的那些奇怪传说,由不得'老四'不害怕。
'老三'却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四,你经验少,每次都是把风的,但你看我和大哥二哥他们,哪次下去,不都是平平安安回来了。”
“可是三哥…”'老四'还是有点害怕,依旧盯着那井口看,深怕井里会爬出什么可怕的东西,也许水桶丢失就是引诱人去井里看,然后……
“老四啊,我看你次数也差不多了,要不这次你就跟我们下去吧,长长见识,省的一天到晚这么胆小懦弱。”接着'老三'又小声说道,“有些东西亲眼见过了就知道了。”
作为团伙中最迟入伍的,'老四'是很想跟着大哥二哥他们一起倒斗,但是每次放风,他却放出了'感情',眼下三哥的承若,他倒是有些不想接受了。
“但,但是,三哥,我跟你们下去了,那没人望风,怎么办?”
“这你就别担心了,这次不一样,望风的人多着呢,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他又神神秘秘说道:“这回可是个大墓,人也不少呢,老大说了,都是同一人请来的。”
“你看其他帐篷的人,也都是……”
………
大墓,很多人……肖子遥提着水桶慢慢走来,因为距离的关系,他就听到了这些。
“谁?”'老三'察觉到有人接近,却暗自责备,人都走到跟前来了才发现他,难道自己的武功竟退步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我就路过打水。”肖子遥不想管其他的事,丘州他都是路过的,更何况现在。
'老三'皱了皱眉头,猜测眼前的这人听到了什么,但动作可是没停,不管黑夜的黑,也不管对方看得见看不见,他挥了挥手,说道:“打水的水桶被人拿走了,你还是走吧。”
“没关系,我自带了水桶。”肖子遥很无耻的将水桶据为己有。
“是吗?那你自便吧。”'老三'决定回去和老大他们商量一下肖子遥的事,便拉着'老四'快速离开了。
'呼呼……”大风开云,月光从天下倒下。
'老四'好奇的回头望了望,发现井边周围的树林上全是一双双深绿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是那么的渗人。他在看肖子遥,不温不火的,自顾自的打着水,对旁边的一切毫无察觉。
“三…”他刚要说话,却被'老三'捂住了嘴。
“嘘,别看别说,快走。”多年来倒斗,让'老三'对危险的警觉形成了身体的自然反应,要不然刚才他就留下好好询问肖子遥一番了。
“哗啦啦。”肖子遥从井里打出了一桶水,抬起,往马车内走起,而他身后树林里的那些眼睛晃动了几下,渐渐的变得透明了,最后消失不见了。
“奇怪,'微风吹拂'对他没用吗?”暗处的人不解道。
'微风吹拂',是借助自然风将迷药,毒药之类的药物,不知不觉的送入人体,让人十分自然地死去,或者毫无察觉。
阎罗殿此次没有毒药,而用幻药,则是想探探肖子遥的底,看他的武功如何,以便接下来几日的计划。
“此人……”领头的崔判官不知该如何下结论,因为以往也有这样的例子,不过那人是普通人,也就是没有武功,但也有这样的例子,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那也是阎罗殿唯一失手了的一次,他真的不好判断肖子遥是哪种。
但立四的大名他也是听过的,阎罗殿最为年轻的阎王,虽然排名第十,但武功足以排进江湖前二十,他看上的年轻人,不可能不会武功的,所以他偏向于第二种猜测。
但是肖子遥的样子他看过,二十出头,怎么样也不可能比那个人的武功高吧,而且立四也避不开这'微风吹拂',因为自然的风是不可捉摸,不可抵挡的。
“崔判官,你看我们…”
他还未想明白,所以崔判官头疼了,但更让他头疼的还在后半夜………
马车内,肖子遥帮立婉儿又擦了遍身子,换好了额头上的布。
又听他低声嘟哝道:“婉儿,小苓她死了……我好难过。外面现在有些人……嘿嘿……”
人的情绪是不能压抑的,越压抑越难受,所以肖子遥现在需要的是发泄,把心底里的悲伤发泄出去。
峡州一行,他回想起了自己的为人,什么风度翩翩……那肯定不是他……做人就做自己!)
(以下本章正文:)
杀气!刚才外面那些人明显是冲着自己来的,既然他们送上门来了,肖子遥不介意拿他们来开刀!
夜越来越深,空地上悄然无声,除了偶尔传来的微弱水声,'呼呼'作响的风声,因为风吹动的树叶声,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了。
阎罗殿的人没了讨论怎么暗杀立婉儿的激情,一下子没了精神,便全部'蛰伏'在树林上,地底下休息了,丝毫不担心会有人来杀他们似的。
立婉儿的烧已经稳定退下来了,肖子遥轻轻一动,几个轻越,便来到了阎罗殿暗殿的人潜伏的树林。
嗯…树上二十个,地底二十个,分配倒是蛮均匀的……肖子遥聚起真气一念,四十个淡白色的气团在内视中顿显无遗,毫无疑问的那淡白色气团是人。
嘴角轻笑,肖子遥从怀中掏出了他的玉箫。看着眼前的玉箫,他又想起了在峡州为小苓吹箫,多么欢快啊。他不由得抚摸了上去,然后抵住玉箫,慢慢吹动…
悠扬的旋律,十分让人安心。
“……大半夜的是谁……呼呼……”
“……好安心啊……呼噜噜……”
“……这曲子…遭了……”
“……是峡…州……”
一曲定魂!肖子遥现在吹奏的乐曲正是在峡州万药草谷抵挡卫茅行尸大军时吹奏的名曲《春眠》,自带催眠效果。
“……快,快堵上……耳朵…”阎罗殿有人及时反应过来,提醒其他杀手将耳朵堵上。
“你们都醒了吧。”
“是。”
“点点人数。”崔判官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除了那个新来的,我们有三十九个人。”
“哼,新来的就是新来的。”说话的人十分不屑道。
“不过他及时发现了这种武功的弱点,资质不错…”
“哼,新人就是新人!”语气依旧不屑。
“你怎么回事?怎么老针对新人,现在是这个时候吗?”
“你小子……”
“好了,别吵了,对方都上门来了,我们还在窝里斗,你们羞不羞耻!”崔判官充满威严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而肖子遥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吹奏着这首《春眠》。
“都呆在原地不动,我看他就是想引我们出去,他倒是好心机,本来想给他个自然舒服的死法,现在看来,只能让别人看着自然舒服了。”
“是,崔判官。”阎罗殿的人无声交流着。
一曲奏罢,肖子遥缓缓得放下玉箫,脸上没有一点的不适,但看似很平静,他内心悲愤的心情却是无法压抑了。
在峡州的时候,他有了家,意外的有了女儿,那是他最幸福的时候,幸福到他不想回忆起自己的过去,可惜总有人要剥夺他的幸福……火焰在肖子遥死寂的心里燃烧了起来……
小苓,我要杀了那些人!所有害了你,我们的人都该死!
他盯着眼前的树林,嘴角冷笑。
不出来是吗?那就永远别出来了!肖子遥聚起真气,然后再用玉箫对着树林用力一吹。
狂风顿时侵袭,树林里易伏倒的植物全部亲吻了地面,而那些平常正面扛风的植物,全部被吹断了。
经肖子遥一吹,这块空地毫无疑问的,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块空地。
肖子遥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他不知道自己的真气修炼到了第几层了,可以解释的老人不在,《长生仙诀》上也没写明他这种情况。
但他知道的是,小苓死后,他极度悲伤,但心里却有了中明悟的感觉,仿佛能看懂世间万物一般,水的悲伤,小草的悲伤,树木的悲伤,石头的悲伤……很多很多,他都看懂了,也看透了不少……
他果然不简单!崔判官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猜测,能在一个瞬间破坏掉一片树林,在江湖上能做到的人不超过五只手。
“崔判官,我们出手吧,用'微风拂阵'!”
'微风拂阵'是多个'微风吹拂'结合的阵法,如果'微风吹拂'是微风,那'微风拂阵'便是龙卷风。
原来如此,怪不得……肖子遥还在奇怪为什么在自己的攻击之下,会没有尸体之类的……难怪……
阎罗殿果然不负其名,在肖子遥的攻击下,竟无一人受伤!在树上潜伏的人,他们全部选了易伏,有柔性的小树,借着小树伏倒,他们趁机潜伏到了地底下。
“结阵!”肖子遥的目光在他们的潜伏之处扫过。
每扫过一个,崔判官的心就跳了一下,他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阎罗殿的暗殿顾名思义,行走在在黑夜中的杀手,隐藏潜伏更是能排进阎罗殿的前三。可肖子遥目光豪不停留,一个一个看了过来,十分准确。
巧合吧……崔判官不敢相信世上有跟阎罗殿那位一样的人,那可是地藏菩萨!阎罗殿最高的存在,踏入先天已有数十年,是江湖上………
他还未回想完,肖子遥的'屠刀'已到了他的面前。
“怎么……可能!”崔判官望着自己被玉箫捅穿的胸口,这才过了多久,阵法呢?'微风拂阵'怎么没杀了他?
他努力的抬眼看其他位置的人,却是一片死寂,仿佛那个地方没有人在一样。
死了!他们都死了?!
“你,'微,微风拂阵…”他指着肖子遥说道,不,不可能的…我可是阎罗殿的判官,怎么这么轻易就死了……
“科学啊…”肖子遥轻轻擦试着他的玉箫,说了两个让崔判官听不懂的字。
“据说,人站在龙卷风的风眼是安全的……”
阎罗殿此次三十九人死亡!余下一人,肖子遥却放过了,他想那人回去通风报信,以便引来更多的人……当然要是这些人背后的势力怕了,不再派人来。他还是很'乐意'看到的。
东方鱼白,夜尽天明!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晨的清鲜,立婉儿还在睡梦中养病,肖子遥便先走出了车子。
他看了看那片树林,伏倒的树展示着它们的不屈,现在已全部立起,而它们周边尽是残树断木,不知道的人大概会夸这些依旧挺立的树吧。
“喂,你。”
好熟悉的声音,肖子遥转身一看,叫他的人正是昨晚在井边的两个人中的一个。
只见'老三'快步走来,开口道:“你昨晚…”
肖子遥以为他是指水桶的事,连忙解释:“那个对不住了,出门在外,我妹妹她发烧了,就借用了水桶,我现在就还回去。”
“……没,没事…”让肖子遥奇怪的是,这人盯了他半天,然后嘟囔了几句就走了。
“三,三哥,怎么样?他是不是……”昨晚那诡异的现象,'老四'真的不敢相信肖子遥还活着。
'老三'对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发现他还是不解的目光,便说道:“他还是个人。”
“啊!”'老四'好似听到了天底下最可怕的故事一样,吓得大叫一声。
“老四,你干啥呢?突然大叫,吓的你二哥我心停了一下。”
“二,二哥…就昨晚……”'老四'想解释,但说出口,话却结结巴巴的。
“好了,出发吧,按着时间,前面那镇子出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