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亮不再说话,沉默的走进病房,林咏姗面色苍白的躺在那里,输液管还在手背上插着没有摘掉,她见到林明亮有气无力的勉强笑笑说道:“怎么还惊动到你了,你不是在拍戏吗?”
“剧组提前两天杀青了,刚下飞机就听说你进了医院,我就急忙赶过来看看,怎么会这样?”林明亮的目光中透着满满的关切。
林咏姗沉默,她用眼睛瞥了瞥奚言,奚言也没有说话。
林明亮是个急脾气,见他们二人都不说话:“我知道你们在调查咏珊父母的事,怎么着?信不着我?”他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接着说道:“奚言的话,我不怪他,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你呢?咏珊,你也不相信我吗?”
“不是这样的。”奚言抢先打断了他的话,接着慢慢说道:“不告诉你也是因为不想让你卷进来,我前脚把证据交到警方手上,后脚咏姗姐就出事了,这样的话,你还要追问吗?”
“当然要问。我不在意这些事情,我只要确认咏姗是安全的。”林明亮的表情异常严肃认真。
林咏姗强撑着眼皮的说道:“明亮,我跟奚言想的一样,不想你也趟进这趟浑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而且,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又不是重症病人,这个医院我也待不了几天的。”
“师哥,那你先陪咏姗姐呆一会吧,我出去查一下这几个人的简历,等我回来再换你回家休息。”奚言打断了林咏姗的话,他想给林明亮一个机会,他知道那个人心里是有她的,也许只是林咏姗自己没有察觉罢了。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林明亮一听奚言答应了自己,赶忙敲定了这件事,顺势将手里的外衣往沙发上一扔,做出一副不打算走了的样子。
奚言看着林明亮,仍旧面无表情,他捡起自己的外套,拿着那些简历就快步走出了病房。
林咏姗的心也跟着奚言一起飞出了病房,她的目光还在痴痴的望着病房门口,这一幕刺痛了林明亮的心,却还半开着玩笑说道:“人走远了,不要看了,你现在还是病人,睡一会吧,等你醒过来他就回来了。”
林咏姗被看穿了心事有些害羞,用被子盖住了头,假装睡觉了。
林明亮无奈的笑着,走过去把被子从她的脸上拉下来,为她掖好被角,又捋了捋她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别折腾了,睡会吧。”
“嗯,谢谢你,明亮。”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快睡吧。”
林咏姗才终于放心的闭起眼睛。林明亮又确认了一下输液,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输完,他坐了下来守在林咏姗跟前,那美丽的轮廓总是令他心驰神往,而如今就坐在她身边,她的心里却还是没有他的位置。
斗牛犬助理接到消息,林咏姗已经醒来,转到特护病房。他阴着一张脸,拨了了电话,安排了些什么,然后若无其事的挂掉了电话。
林明亮坐了一会,眼看输液要输完了,他按下按钮,没几分钟,护士站的护士拿了新的输液瓶过来,快速熟练的换下旧的换上新的,林明亮在边上看着,轻声的问道:“护士,她这个输液还有几瓶?这是最后一瓶了,输完的时候再按钮就好了。”
“好,谢谢。”
“那个,您是林明亮吧,能跟我合个影吗?”
“那我们就在门口照吧,不要影响病人休息。”
“谢谢,你人真好!”
“不客气。”
林明亮很配合跟小护士合完影之后,还绅士的把她送出了病房,然后继续坐回去鼓捣着手机。
没过多久,又走进来一位护士,这位护士留着齐刘海,带着护士帽,扣着口罩,鼻梁上还架了副眼镜,她手里拿着装满注射液的针管,步速均匀的走过来,说道:“林咏姗是吧?还有个肌肉针需要注射。”
“不对啊,刚刚那位护士小姐说这瓶输液是最后一瓶啦。”
“输液是没有了,不过肌肉针还是要打的,这是医生刚刚嘱咐的。”
“这是什么针?”
“阿莫西林。”
“你们这什么医院?她对青霉素类过敏你们不知道吗?”
“额,对不起,我这就去换,对不起!”
“真是的,你们怎么做事的?病人出了事你们负的了责任吗?哪个医生让打的,我去找他去!”
“对不起先生,应该是我拿错药了,对不起,我这就去换。”这位小护士说着,急急忙忙的跑出了病房。
这么一搅合,把林咏姗吵醒了,她迷迷糊糊的问道:“明亮,怎么了?”
“他们医院太不负责了,你青霉素过敏居然要给注射阿莫西林!”林明亮气不打一处来,他说完这句话,猛然想到了什么,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个护士进来的细节,好像有哪里不对,是哪儿呢?对!她涂了暗红色的指甲油!刚才她进门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护士哪里别扭,是指甲油!护士是不允许涂指甲油的啊!
他飞奔出病房,嘱咐门口的安保人员,任何人包括医护人员没有他的允许都不可以进入病房。然后跑到护士站,刚好看到之前合影的那位护士,他气喘嘘嘘的问道:“你好,我问一下,你们这有没有一位齐刘海戴眼镜,个子大约到我肩膀,涂了暗红色指甲油的护士?”
那位小护士被林明亮的突如其来问的有点傻掉了,听到最后诧异的说了一句:“我们科是绝对不允许涂指甲油的,被主任发现了是会被骂死的,你确定她是我们这的护士吗?”
对,问题就在这里!林明亮确定了这个答案,看来这个敌人是真的要置林咏姗于死地。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他胡乱的找了一个方向,在人群里搜索刚才那位说拿错药的护士,来到楼梯,他推门而入,四处搜寻,那个人早已消失在这些或喜或悲的病患与医护人员之中,他累的不行,站在楼梯上大口的喘着粗气,只得又顺着来时的方向回到了病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