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来到吴邪的身边
我心想,要是吴邪和衷予南组合在一起那该是个多惊人的组合。不过一般要吴邪接的都是比较棘手的案子,主任即使是有了明确的方案也一定要坚持听一下吴邪的方案,然后总是毫不犹豫的选择吴邪的手术方案,可见吴邪是多受主任的信任。
他拿着手术刀很严肃却格外温柔地划开了患者的皮肤,皮肤娇嫩抵不过刀锋的伤害,鲜血像是泉涌似的立刻涌了出来。随之,破开的皮肤越大,暴露在眼前的身体内部就越血腥杂乱,里边像是被打扰到的第一生产工厂,有稍许慌乱,却还是马不停蹄的在工作。眼下全是错综复杂的各路血管、神经、经脉,让人看着就头痛,吴邪却不忙不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争取最快速度找到解决办法,他似乎是没有思考,直接下刀,刀刀稳狠!
混合在血液与神经里的杂物被他以最短的时间内清除的一干二净,毫无痕迹。一进入手术状态的他,似乎就有了一双透视眼,躲藏在哪儿的杂物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我猜测,吴邪在手术没有开始之前已经想了数种可能会发生的情况,一切都在他预算之中。于是我在论文中为他写了这样一段话:
人都在抗拒血腥与杂乱,但又时时刻刻地生活在这其中,但为了不面对,所以每个人都在努力变得更完美;很多时候人都在手术中也是追求优雅与完美的,但其实它就像是埋藏在皮肤表层下数不胜数的血管神经,要经过无数努力和疏通才能强大根固,要为各种可能性的东西尝试预算,最后才能成功覆上一层表皮完美展现。
看似从容优雅,却花了多少心血去打造与了解。
我开始迷恋上看吴邪手术实操,非常完美!
这可能是医学界的人才懂的一种欣赏美观,一旦痴迷起来特别奇妙。几天后正好是一位患有轻微神经胶质瘤的患者接受手术,我有幸又跟在了他身后参加手术,当我看到表皮被划开,血管神经周围长着大小不同的胶质瘤时我心里很是痒痒!这可能是强迫症的作用,看见不明东西就很想清除,很想恢复原状。
吴邪双手用手术钳不慌不忙的清除着异物,这边还不忘了我,他轻声地对我说:“周鸣之你过来。”
我移了几步到他身边,接着吴邪用眼神示意我看他手术,并开始讲解:“表皮下面的伤口缝合也是很重要的一个步骤,它虽然是存在于患者的体内看不见,却也是一个医生的作品。”
他去除了一个胶质瘤,有根血管就开始微微冒血,像是破了,不过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接着他细细的将血管破口利用工具修补好,丝毫不慌乱,脸上的表情反而是嫌它不够有挑战性。
我静静的看着他说了句:“好棒。”
吴邪看了我一眼,只见我两眼放光看的津津有味,本以为我会有些胆怯,没想到我比自己还激动。见我这样,吴邪控制不住笑了笑,只是戴着口罩谁也看不见这冰山的笑容。吴邪突然一下就下了一个决定,他问我:“你来试试吗?”
我受宠若惊:“我?”
手术室里其他几个助手睁大了眼睛看着吴邪,连我也有点疑惑,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吴邪除了让王紫主动实操过,还极少主动的询问其他助手要不要试试,大家不约而同在内心产生了一个想法:果然是空降兵。
我却丝毫都没有胆怯,我从容的接过工具走到了吴邪那边,按照他的指示下操作起来。我动作轻巧,速度也很迅捷的去除着异物,然后又学着吴邪的手法检查患者血管是否有缺口再进行修补。
因为患者的异物较多,手术花了挺多时间来剔除,中途吴邪换下了我,在最终的术尾缝合再次交给了我。
手术近两个小时便结束了,患者手术圆满结束被推出了手术室,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各自散去做手术报告。吴邪主动跟我说起话:“你第一次实操吗?”
我点点头:“嗯,之前都是在学校练习。”
“很不错。”吴邪若有所思点点头:“难怪衷予南这么看重你。”
我很是疑惑,我其实并不太明白此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不想再问个究竟,也愈发的像衷予南了。我笑了笑说得有些偏远:“大概是因为我之前在急诊待过,有时候也要经常自己动手处理。”
吴邪深深看了我一眼浅笑了一下,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带头走着,边走边问:“衷予南说你在写论文,现在写的怎么样了。”
我跟在他的身后进了净菌室,两人在水池边并排净手,我把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写的已经快是差不多了,各种的案例切口都有涉入,只是差缺一些实例证明。”
“那就快了。”吴邪捧了把水在脸上,打湿了额头几缕发丝,“待会儿我带你去肿瘤科病案室看看。”
我点点头:“好的。”
他们两人的谈话变得有些僵硬,吴邪话少,说完了该说的愣是一个字都没再多说,我也不知该跟他如何交流,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沉默起来。
净完手吴邪起先离去,也正打算走,结果地上有水,一打滑要摔倒,我本能的去抓身边的东西想要站稳,手在空中折腾了两下,都已经抓住了吴邪的衣服,还愣是倒了下去。
我已经稳稳实实膝盖着地,手中却还抓着一丝布料不肯放手,好在是她没抬头,只顾着看自己的伤势去了。布料的主人很是无奈,赶紧往上猛扯了几下,随之,他蹲下来询问我的情况:“怎么样,有伤口吗?”
我坐在地上直接撸起来裤管看了看,还好没伤口,不会有感染的可能,只是两个膝盖红肿了一大块,尤其是左脚更严重,她轻轻摁了摁,有稍许疼痛,我委屈道:“还好,就是肿了。没什么事情。”
吴邪看见没有伤口也放心了些:“还好。”末了他又说的很是自然:“差点把我裤子给扯了。”
我吓了一跳看着他,见他一脸坦然又似夹杂着一丝尴尬,我突然一下就笑了,然后我说着奇奇怪怪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会抓着你裤子啊。”
吴邪无奈,没有再回答我,显然是不想再继续了这个话题。他起身搀着我起来去了处理室,要了两张化瘀膏药。我拿着膏药自个正贴着,她撕了好几下愣是没撕开,好几下都没成功。
吴邪看见我半天也没撕开,正想上前帮我,却清清楚楚的看见了我左手极其不自然的食指;我的左手食指缺了半个指头,连指甲盖都没有了,多年的血肉、疤痕已经长为了一体,正常人看了都有点触目惊心,有点莫名的疼痛效应,更何况是当事人当时的十指连心,是疼的有多过分。
而且他看见,伤口很斜长,几乎是斜切过去的,伤口的切口也很是平整和修长,像是被很锋利的刀器所一刀削过去而造成的,估计是一刀成型的伤口。
他不禁皱了眉,肯定是看出了像是手术刀所导致的。
吴邪没疑惑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伤口?”
我淡然的道:“这是之前在医院学习的时候,被一个患者给划伤的,就这样了。”
吴邪点点头也就没有再多问了。
肿瘤科室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天,我的脚正巧也化瘀了些,科室又来了个手术。
患者是从别家医院转过来的,确诊是脑膜瘤类下的大脑凸面脑膜瘤,英文名称叫:cerebralconvexity?meningioma,meningiomaofcerebralhemisphere。(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