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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下嫁(GL) 洛倾 3508 2024-11-19 00:32

  白天景王突然“移情别恋”, 大臣们正激动的老泪纵横,结果脸上泪渍未干, 晚上就传出景王在宣宁宫门口打斗的消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几个老臣一商量, 这事一定要阻止,再晚就来不及了,民间已有传闻,太后与景王的关系斐然,只怕愈演愈烈有辱国体,景王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了,而太后显然身不由己, 现如今唯一能扭转局面的只有一人。

  太皇太后陈氏还是太后时, 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不大管事,如今尊为太皇太后,更干脆, 只想着养花逗鸟颐养天年, 最近迷上了听戏,请得是京城著名的莲花戏班子,唱花旦的那叫一个美,唱小生的那叫一个俊,嗓子更是一等一的好,太皇太后听得高兴,一连三天都把他们招进宫, 今儿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正演到祝英台女扮男装进学堂那段,陈氏触动心思,问身旁的郑嬷嬷:“这二人同窗三载,梁山伯如何瞧不出祝英台是女子?”

  郑嬷嬷回道:“老奴以为许是祝英台扮相好。”

  陈氏摇首:“这祝英台做了十七年的大家闺秀,就算换上男装,举手投足也无不是女子姿态,哀家觉得定是那梁山伯眼力太差的缘故。”

  郑嬷嬷应和:“太皇太后所言甚是。”

  陈氏又道:“倘若这祝英台打小就当男孩养,则要另当别论。”

  郑嬷嬷又应了一声“是”。

  陈氏应景说了两句之后,目光又回到戏台上,手指随着乐声轻敲桌面,刚刚入戏,一个小宫女就走过来,轻声禀告:“太皇太后,徐大人和刘大人在殿外求见。”

  陈氏眼皮未抬:“若为政事,让他们去宣宁宫,若是想听戏,就让他们进来。”

  小宫女如此回了,两位白发苍苍的大臣未加思索就踏进了安寿宫。

  台上已演到十八相送,太皇太后看得双目通红,正拿着帕子抹泪,见到他们,忙道:“两位大人来的正好,陪哀家将这出戏看完。”

  两位大人在下首入座,宫女奉上茶,看了一会儿后,陪着太皇太后唏嘘不已。

  戏唱了大半个时辰才作罢,陈氏一边念叨着“孽缘”,一边让人打赏戏子,唱戏的都散了后,陈氏感慨:“若是这祝英台不女扮男装该多好,那就不会遇到梁山伯,最后也不会死。”

  刘大人接道:“那世上就少了一个凄美绝伦的故事。”

  徐大人附和:“他们虽生不能同衾,但死能同穴,也算是如愿了。”

  陈氏道:“听两位大人意思,倒是赞成祝英台女扮男装的举动了?”

  徐大人道:“赞同说不上,有因有果,让世人感动的还是那份情比金坚。”

  闲话了一会儿后,刘大人给徐大人使了个眼色,徐大人会意,道:“太皇太后,老臣二人此次前来,其实也为一段孽缘。”

  太皇太后虽年事已高,但是耳不聋,眼不花,虽不主动询问,但是总有人想方设法让她知道,两位大人来找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行这一步,看来她这个做娘的不能再坐视不管了,直言道:“说的可是太后与景王?”

  两位大人同时站起,下腰抱拳:“太皇太后请明鉴,臣等也是无法子才来打扰太皇太后,实在是,实在是……他们太不像话了。”也只有这两位朝廷元老,才敢在太皇太后跟前,直言景王和太后的不是,“如今朝中上下议论纷纷,如此下去,臣以为朝纲必乱。”

  陈氏道:“此事哀家已经知晓,就算两位老卿家不来,哀家也准备一问究竟,两位老卿家今日先行回去,也劝一劝其他卿家,勿急勿躁,哀家定会把此事的原委弄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代。”

  两位大人得到太皇太后的保证,便告了退,太皇太后则更衣摆驾宣宁宫。

  司衣局的蔡司衣正在宣宁宫回事,浙江刚刚进贡上来一批上等云锦,往年都有五十匹,今年只有二十匹,物以稀为贵,蔡司衣询问太后,是制成衣服,还是赏人。

  宣瑾翻着手中的账目,“哗啦”一阵之后,道:“太皇太后的寿辰快要到了,你选出十匹,给太皇太后缝制两件新凤袍,再送两匹到华音宫秦太妃处,上次秦太妃还向哀家讨来着,还有,哀家若是没记错,吴太妃的紫玉公主再有两个月就要出嫁了,你挑五匹颜色鲜艳的送过去,略表哀家心意,至于剩下的……”宣瑾顿了顿,才说,“送到长月宫给盈心姑娘。”

  吟雪忍不住喊了一声:“娘娘!”

  宣瑾知道她想说什么,淡淡道:“哀家说过回宫后给她备份厚礼,可不能食言。”

  刚把事情安排妥,就听外面内侍唱诺:“太皇太后到!”

  宣瑾先是诧异,太皇太后已经好久没到前院走动,跟着了然,怕是为了她跟夏炽陌的事而来,起身相迎。

  陈氏入了座,见蔡司衣跪在地上,加以询问,蔡司衣如实说了,陈氏心中暗讨,上下周全,难怪宣瑾才接掌后宫不过数日,已甚得人心。

  宣瑾先告罪道:“臣妾离宫好些天,回来后又忙得脱不开身,所以未能到母后处请安,还请母后原谅。”

  陈氏笑道:“你人虽不能来,但是每日都派人来代为请安,礼数已到,无需自责,哀家都明白。”

  宣瑾还是客气道:“多谢母后体谅。”

  陈氏先询问了祭祀宗庙的事,又问了一些宫里的事,东拉西扯,就是不提夏炽陌,宣瑾则有一句答一句,遇到跟夏炽陌有关的事,避重就轻的一带而过,同样滴水不漏。

  婆媳这么多年,陈氏对宣瑾谨慎的为人自有几分了解,便不再绕弯子,道:“哀家也不瞒你,有人到哀家这里告了你一状,说你跟景王关系非同一般,哀家不明白这‘非同一般’是何意,所以特地过来问问。”

  宣瑾没有一丝慌乱,甚至出奇的镇静,道:“这句话,恐怕臣妾回答不了,不若母后问一问王爷。”

  陈氏之所以不问夏炽陌,而问宣瑾,是因为她压根就不相信夏炽陌会跟宣瑾有苟且之情,见宣瑾镇静自若,没有一丝心虚的样子,更加确定心中想法,夏炽陌走动过频是真,与宣瑾有私情却是无稽之谈,两个女人能出什么乱子?她想知道的是,她们交往过于频繁,是否另有所图,道:“你不必顾虑,哀家若是相信告状之人的话,此番过来就不是询问而是质问,哀家只想知道,是什么吸引了陌儿三天两头往你这跑。”

  宣瑾却是另一番想法,知儿莫如母,她儿子什么德行,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众所周知的答案,还多此一问,只当太皇太后是故意的,说不定太皇太后还认为是她勾引了夏炽陌,才做出如此败坏伦常的事,太皇太后既然找上门,说明她跟夏炽陌的事已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不如摊开了讲,说不定还能假借太皇太后的手及时阻止夏炽陌,让夏炽陌断了对她的念头,毕竟他们还没有实质性的出轨。

  如此思定后,宣瑾道:“好,既然母后如此问,臣妾也不再隐瞒,臣妾今日就一五一十向母后交代清楚。”

  陈氏点头。

  到底是件难以启齿的事,宣瑾又挣扎了好一番,才道:“景王之所以三番五次来宣宁宫,是因为……”

  “瑾儿,等一下!”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她。

  宣瑾鼓足了勇气才交代这极不光彩的事,突然被打断,着实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夏炽陌神色凝重的大步走进来。

  陈氏先讶异道:“陌儿,你怎么来了?”跟着将夏炽陌对宣瑾的称呼会晤过来,夏炽陌既没称太后,也没喊皇嫂,而亲昵的唤宣瑾为“瑾儿”,可见两人的关系果然有所不同,陌儿绝不可能将自己是女儿身这个关乎生死的秘密告知宣瑾,那么“叔嫂”如此近乎,的确有失礼数。

  夏炽陌不答反问:“母后,你又怎么来了?”

  陈氏不高兴了,她是太皇太后,来太后处走走,再正常不过,夏炽陌这个时候出现在宣宁宫才是大大的不妥,就见跟在她身后的水轻灵,手上还提着一个食盒,显然并不是为了公事,便问:“手上拿了什么?”

  水轻灵如实道:“回太皇太后,是冰镇酸梅汤。”

  陈氏更不高兴了,如今正是三伏酷暑,夏炽陌送来酸梅汤,自是为了给宣瑾解暑,她一来就撞个正着,显然不是第一天送,陌儿对她大嫂还真是体贴,怎就没见她到安寿宫尽孝心?

  夏炽陌见母后脸上有了不悦之色,知道她是吃味了,暗吐了一下舌头,然后笑道:“儿臣知道母后不喜太酸的东西,所以才没往母后那送。”

  陈氏哼道:“哀家是不喜欢吃酸,只不过哀家的安寿宫不比这宣宁宫凉快多少。”

  每个宫里都有冰块降暑,再说母后想要什么,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如此斤斤计较,自是怪她厚此薄彼,也不以为意,想到方才在门外听到的话,这才是要事,她还不知道母后的态度,哪敢让宣瑾贸然将她们的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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