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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纠缠(十四)

  纠缠(十四)

  夕阳西下,霓虹灯初上,两人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王梓和简白一同去接果果。王梓迟迟不肯说的她的宝贝叫果果,是一只猫,王梓特别强调,它很肥,之前单恋过隔壁家的猫,没有见过那只猫的样子甚至不知道那猫是公是母,但是它却因为阳台上传来的猫叫声而单恋上了它。

  后来王梓带着果果搬回家以后,果果就失恋了。

  人家失恋是越来越瘦,它却是意外,越来越胖。

  说着,已经到了宠物店里。

  宠物店已经没有客人,只剩下一个员工在清理。

  王梓进来以后那人迎上来,说:“果果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想的吃不下饭。等你晚上来接它,已经先替它洗了一个澡,全身香喷喷的。”

  站在王梓身边的简白尽管知道对方是猫,但是还是免不了吃醋。

  王梓说:“抱歉,前几天忙着搬家,没有办法带它回去。”

  走到最里面,在无数的笼子中找到专属于果果的小笼子。果果还是如以往一般缩在角落里,听到王梓的声音也不肯回头。

  简白站在王梓身边,与她一道弯腰,笼子里只有一团黄白相见的毛茸茸的球。

  球上多了一条尾巴两只尖尖的耳朵。

  “乖乖,我来接你回家。”王梓哄着果果。

  这声音,能软化人心,却不见果果心软。

  它在王梓身边太久,受够了王梓的好,不知道珍惜。

  旁边笼子里的吉娃娃倒是想要被王梓抱抱。

  “这就是果果,看到没有。”

  “好胖的一只猫。”简白笑着说。

  “生活无忧无虑当然会胖。我也喜欢它这样子,希望它永远做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王梓看着它露出温柔的微笑。

  耐心哄了半天,把果果哄了出来,果果一出来就往王梓身上爬,舌头舔着她的下巴,热情地就像王梓久别重逢的恋人,与刚才那个傲娇的肉球完全不同。

  王梓抱着果果走出宠物店,闻闻它身上的味道,果然是香喷喷的。

  坐到车子里以后,并没有直接就开车,而是逗了果果好一会儿,把它放在车子前面那块地方,让它好好地打滚,挠痒痒。

  简白也挠着它肚子上的痒痒,果果只顾着享受忽略了这个陌生人的身份。

  王梓把果果抱起,放到简白怀里,说:“果果,我给你找了一个姐姐,就是现在抱着你的人。”

  果果压根没抬头看简白一眼。

  简白说:“它好像不喜欢我。”

  “它喜欢喂它吃饭的人。”王梓说,“以后就由你喂它,不需要几天时间,它就把我忘记。”

  “真的吗?这样也太忘恩负义了。”简白摸摸果果的脑袋和耳朵,果果的头钻进她的臂弯里。

  回去的路上,简白忙着跟果果搞关系,抱它在怀里揉它。

  简白一直想养一只猫或是狗这样的小动物,她的家很大,她有大把时间来照顾它们,但是却不被允许养它们。她童年时候被剥夺的权利多到数不清,以至于她也习惯了被拒绝,不想被伤害,就先不要抱期待。

  果果这只猫被王梓养着,养出了人性,仿佛能听得懂人话。简白把脸埋在果果柔软的毛中,心想这一切美好的如此不可思议,是不是老天其实一直记得她的梦想,堆积起来做了一个梦境给她。

  简白推开王梓办公室的门,径直走了进去,走进去以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再慢慢退出来,走到桌子边,看到唐宋出现在她的位置上。

  唐宋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你看到外星人了?”

  呵呵,今天才知道原来唐姐还有幽默感这东西。简白被她逗笑。

  一句很冷的笑话,但是从唐宋这个人嘴巴里说出来却有着十足十的喜剧效果。

  简白说:“唐姐,你回来了啊。”

  谁知道唐宋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巴不得我永远在那里不回来是不是?”

  唐宋的敌意全开,无限发射,目标就是眼前春风得意的简白。

  一阵风冷冷地吹在简白脸上,简白不禁愣住。

  唐宋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低下头,说:“上班时间不要偷懒。”

  “哦。”简白轻声应道,转身离开前问唐宋:“星期五晚上看你喝醉了,还好吧?”

  唐宋一想到那晚上就脸色发白,简白还以为是唐宋身体还没复原,多问了一句:“还难受?”

  这话题是唐宋想要回避的,说:“谢谢你的关心。希望你能不啊更多精力花在工作上。”

  快啊,再呆在这里干嘛!唐宋化作咆哮的野兽。

  王梓和简白在十分钟前在楼下分开,王梓先上楼简白走上来,十分钟以后春风满面的简白却苦着一张脸,比苦瓜还要苦。

  王梓忍不住问她:“谁夺走了你的笑容让你变成了祥林嫂?”

  “没有。”简白摸摸自己的脸,揉着脸蛋,她以为自己已经学会掩藏情绪了,没想到被王梓一眼就看出来。

  “对我说实话,谁欺负你了,让你不开心?”

  “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奇怪。唐姐那晚上明明不讨厌我,今天在门口看见她向她到招呼,她的语气却很差。”简白坐回位置,王梓的椅子转过来,朝着她,说:“那天晚上你们都喝了酒,在那种环境下谁都会放松下来,自然不一样,等回到办公室,唐宋在工作的时候时时刻刻都是战斗机,你不应该拿她跟那时候去比。”

  “哦。”简白听完王梓的解释,也没有那么郁闷。

  简白走后,唐宋看着电脑屏幕,意识陷入空白中。

  待她回过神来,发现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去看半个小时。她纯洁无暇的历史抹上了不光彩的颜色,就在简白提起那晚上以后。

  她发出懊恼的声音,有种想要砸东西的冲动,平静的心一旦起了波澜就很难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所以唐宋不喜欢改变。

  元明清的那该死的笑声还始终回到在她耳畔钻进她脑袋里绕着打转……唐宋皱起眉头,这声音未免也太真实了吧,几乎是真实的不像话,就好像那人其实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唐宋猛的转头,视线循着声音看去,被人群包围却难以掩饰全身散发出来的强烈光线的美丽女人正发出叫她头疼的笑声。

  所以刚才脑海里回荡的声音并非她的谬想而是确实存在的。

  元明清一向是人群中的最瞩目的焦点,她一进办公室,办公室上空的天花板颜色也变了,变成了粉红色,因为底下有一个女人正不断地散发出桃红色的光波。

  元明清走到唐宋面前,这段时间里唐宋已经把失控的情绪收好。

  元明清一屁股坐在唐宋手边的桌子上,因为这个动作,元明清本来就不长的短裙往上缩了缩,露出白皙的大腿。元明清却毫不在意,含笑看着唐宋。

  元明清的手放在膝盖上,看样子是要谈很久。

  唐宋低头做事,就装作这里没有元明清这个人存在。

  但是越是平静越是可疑,以唐宋的性格任何一个人靠近她打扰她她都会抓狂,偏偏此刻没有反应,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在故作正经。

  元明清一手托起下巴,像是好奇的小学生正观察着蚕宝宝吃桑叶。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元明清听着自己手表走动的沙沙声,等待唐宋的忍耐极限到来。

  唐宋忍不住了,元明清笑了。

  在唐宋抓狂前,元明清抓住时机,开口说:“你怎么抛下我回来了,你知不知道当我走进办公室却没有看见你在的时候有多失落。”

  哇哦哦!美人皱眉,别有一番滋味。何况像元明清这样永远意气风发的火焰美人一旦陷入愁绪中,强大的反差造成的效果是令人震惊的。

  唐宋平静地说:“总监只答应把我借到你们部门一个星期,这个星期过去了我当然就回来了。”

  元明清说:“是这样吗?居然过了一个星期了,我也没有意识到,时光过的好快……”

  “你别演戏了好不好,你过来到底有什么目的说清楚!”

  忍,忍到极限是忍无可忍。

  元明清微笑着,丝毫不动怒,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唐宋生气,看唐宋生气比看烟火大会更有意思,烟火短暂但是有钱就能办到,看唐宋生气却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我来的目的啊,就是想要你啊。”元明清的话一说出口,伸长了耳朵偷听的人立刻喷出嘴巴里的茶,慌乱地拯救着眼前的账目,一面抱怨自己不该喝茶一面怨元明清说话太暧昧。

  见混乱已经造成,唐宋也不顾不得那么多,拉着元明清的手就走,只想把这个大妖孽带走。

  元明清从口袋里拿出一本书,放在唐宋的桌子上,随后任由她拉着自己走。

  戏演完了,就这样?大家捶胸顿足恨不得这样的戏再多一点再激烈一点。

  还是那个会议室,之前只有开会时候才会开的会议室现在成了唐宋和元明清私会的地方。

  元明清坐在主位置上,背靠着椅背,双手交握在身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唐宋。

  “我不想和元副经理玩下去了,副经理你就放过我吧。”

  “你在求饶?”

  “我是在求饶,我求你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唐宋在心里补充一句,就像以前那二十几年的漫长时光一样,你过你的天堂般的好日子,我过我的小职员的安分日子。

  元明清说:“作为公司管理层的一员,我有义务为公司选拔优秀人才,我觉得你是一个很优秀的员工,我想提拔你,好好地栽培你。”

  “谢谢你的好意了,你施舍给别人吧。”唐宋只想回到原位,钱,再多也不贪了,因为钱这东西就意味着风险,她不想担风险,只有舍得钱。

  元明清说:“唐宋,你有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那就是突然对某一个人起了浓厚的兴趣,就是因为她总是说讨厌你。所以你很想知道如果她不讨厌你的话,在面对你的时候又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她分明就是在说唐宋。

  唐宋如有芒刺在背,不敢领教大小姐的所谓的状况,在她看来她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这种突发意外,那就是月经不调。

  不过元明清不会是月经不调,因为她的大姨妈早就走了,唐宋还替元明清买过卫生巾,所以她是最清楚的人。

  唐宋说:“自私自利自负自我的混蛋,你以为所有人都要顺着你是不是!你当你是在排偶像剧啊,抱歉啊,你不是男主角我不是女主角!”

  元明清摊手,说:“我很清楚我的性别。”

  “去死吧你。”唐宋丢下一句话,转身从她面前逃开。

  她的脏话,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飞起来了,又落下去了。

  元明清吐舌,觉得越发有趣了。

  唐宋怒气冲冲回到办公室却看见大家都围着她的办公桌七嘴八舌讨论着什么,每一个人都饶有兴趣的样子。

  唐宋走到大家身后,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大家却在看见她以后倒退一步,假笑着说:“没事没事。”

  一个人这样做不奇怪,但是大家都这样做就奇怪了。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位置以后都低头捂着脸掩住笑声。

  唐宋一坐回桌子,就看到摆在她面前的一本不属于她的书。

  封面上那糜烂□□的画面落在她眼瞳中,让她瞬间眼睛冒出火来。

  翻开第一页看到元明清亲笔写下的漂亮字迹:致唐:只记得你喜欢这本书,拿在手中翻阅数次不肯放下。书虽然是我最爱的一本书,却还是比不上你,所以不得不忍痛割爱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唐宋把不堪入目的封面压在下面,手忙脚乱地抽开抽屉,丢进抽屉角落里,不用摸也知道自己的脸火辣无比。

  她想心中把元明清这个人骂了无数遍。

  下班时候,有人特地到她面前问能不能问她借那本书,因为那本迷情是轰动一时的□□读物,在国外被赞誉为通往女人的心的第二条路,在二十世纪末被翻拍成电影,却因为尺度过大被要求剪辑剪辑再剪辑,直到最后导演无奈对外宣布这样不完整的作品没有办法面世。书不对外发行,网上也没有下载,很多人听说过但是却没有亲眼见过。

  唐宋拒绝了她的请求,让她失望而归。

  离开办公室以后,唐宋想起那本书躺在她的抽屉里,就像一根刺扎在手心中,忍不住回头走回办公桌,咬牙把书藏进包中带走。

  元明清以各种理由来问王梓借人,她那边招来几个新进员工,分配给她一个秘书,有过几年工作经验,上手速度还是稍慢了点。再苛责的上司也会体谅新人的生涩,但是元明清却没有办法容忍她把客户关系搞错。

  王梓在元明清实在是需要的时候才答应让唐宋过去,每次都要王梓开口唐宋才肯去,尽管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还是收了命令去元明清办公室工作,帮她带新的秘书入门。

  每次这个时候,元明清都妒忌王梓,为什么她能让一个人对她死心塌地,而自己身边却没有唐宋这样的‘忠臣’。

  她这几年换掉的秘书不计其数,这些人没几天就要辞职,说受不了。她是哪点不如王梓了。

  may的餐厅关了,把餐厅转手盘给了别人,没几天那里开起了麦当劳,每次从那里经过都会听见小喇叭里传出温柔的女声说话,喂,叫你啊,就是叫你啊,你知道吗,麦旋风半价了……

  王梓和简白几次走过那里,都忍不住回过头去看,结果看到的不是低调的门面装修,而是夸张的m,有种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感觉。

  她们对may的餐厅有了感情,舍不得那漂亮优雅的地方被改建成快餐店。一想到那落地窗和漂亮的桌子不复存在,总是忍不住惋惜。

  元明清请客,请王梓和简白去吃饭,王梓笑着问她:“你从来都说有理由才花钱,这次请客吃饭的理由是什么?”

  “感谢你把你最宠爱的下属借给我用。”元明清说。

  三人到料理店里吃料理,盘腿而坐,看着一叠叠精致的菜肴上来。

  元明清喜欢吃生鱼片,只是简白对这类生食敬谢不敏,专挑料理过的熟食吃。

  开在幽静小巷里的料理店师傅从日本游学归来,做的料理也透着原味。价格不菲,但是慕名而来的络绎不绝。

  元明清也是由王梓带来过一次记住了这里的,王梓是美食家,能摸透每一个地方的美食。受她影响,元明清也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美食。

  王梓说:“你把我们家唐宋折腾的都瘦了好几斤。”

  “你怎么知道。你摸过了?”元明清笑着说。

  王梓挑眉,口气好呛,是吃芥末吃多了?

  元明清放下筷子,坐起身对王梓说:“王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唐宋爱着你。”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来自王梓身边的简白。

  简白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巴,咳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王梓忙抚着简白的背,帮她舒缓。

  简白挥挥手,说:“没……事……”

  “简白,你已经知道了?”元明清转向简白。

  简白面红耳赤,不是因为尴尬或是愤怒,而是纯粹因为咳嗽。

  她说:“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元明清一步步逼问。

  简白顿了一下,说:“我只知道唐宋看向王梓的眼睛里没有爱的成分。”

  王梓莞尔一笑,对元明清说:“你把爱和依赖这两种东西搞错了。这不属于同一种兴致。唐宋不爱我,我相信唐宋应该告诉过你了,但是以你的性格,你不会信,你只信你自己以为对的事情,那我这个当事人说的话你是不是会信?”

  元明清的表情是呆愣,可见知道自己误会了唐宋对王梓的感情这一事情后她有多震惊。

  王梓还是继续拍着简白的背,直到简白摇头说不用,简白觉得在这个时候她应该出来说话,以王梓爱人的身份,何况王梓给了她说话的权利。

  简白说:“王梓的心里没有唐宋,唐宋对王梓也不是爱慕。”

  元明清吃了几口就没有胃口,丢下筷子,借故走了。

  没了元明清,简白和王梓的神经不再紧绷。王梓对简白说:“刚才那会儿你是不是真的紧张了?”

  “你猜?”

  “别让我猜,因为我每次都能猜对。”

  简白一本正经地说:“我真的怕唐宋是爱你的,而你对唐宋的感情也不一般……”

  王梓微笑:“我对她哪里不一般了?”

  “你对她很温柔,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而且在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你都替她注意到了。”自己爱人的一举一动,简白全部看在眼里,尽管叫自己不要去在乎,但是一看到王梓对唐宋的好,简白还是会不自在不舒服。

  王梓说:“我对谁都好。对谁都温柔,但是对他们的好是有好的底线,但是简白,我唯独对你是不同的,你要相信。”

  简白的视线垂下,长长的睫毛挡住她的眼睛,她的心里写满了不好意思,生怕泄露出来。

  王梓想,尽管已经在一起那么多时间,简白还是时不时地羞涩,不知道何时才有习惯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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