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三十七个。
微微皱了皱眉,她只听出来三十七个人的脚步声,而紫衣男子却说有四十五个,还有八个人,她听不出来。
这只能说明,这八个人高过她太多。
缓缓睁开眼,手中二指滑过软软的剑身。
“小畜生,胆敢弑姐……”暴露的大吼声传来,一群人冲了进来。
眉眼中寒栗之色一闪,滑过剑身的手一弹,软剑立刻发出嗡嗡的声音,犀利之极。
银色的光芒,在阳光下冷如寒月。
疾步冲进来的慕容刚,见此一步站定脚步,看着院中翟然独立,手握利剑等待着他们的琉月,那通身的沉静气度和凌厉气息,让人几乎不敢目视,这个琉月……
“五叔,谁是畜生?我慕容琉月乃你三哥嫡系亲女,莫非,我三房一脉,在五叔眼中就是畜生?”轻轻歪着头,琉月淡淡的问出声来,那轻柔的话随风飘过,正好落入踏步进来的,她的亲爹,慕容毅的耳里。
看似温淡,实则尖锐之极。
慕容毅闻言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慕容刚同时一皱眉,好厉的嘴,当下厉声道:“三哥一脉乃是将虎之才,礼仪大家,断做不出嗜姐的事,若是做出如此狠辣,入灭亲情的事,那也就不是我们慕容府的家人,那就是禽兽不如。”
“对,好你个狠辣的毒妇,我女儿与你无冤无仇,你居然殴打她一身是伤,还废她手腕,一辈子在练不了武功,从此成为一个废人,我慕容家绝对容不了如此狠毒的人,我杜元茹饶不了你。”慕容秋的娘血红了一双眼,恨不得吃了琉月的肉,喝了她的血。
琉月淡然的目光扫过前来的人,有老有少,许多都不认识,或者说是长大了,相逢不相识,不过,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缓缓扬着手中的软剑,琉月仰头看着气怒攻心的五叔五婶,冷冷的一点头道:“好,无冤无仇,我慕容琉月独具此处八年,从没出去过一步,请问五叔五婶,我是冲到什么地方废了慕容秋的手?我是在何地殴打与她?”
一音落地,场面上出现短暂的沉默。
慕容琉月一直住在这里,从没出去过一步,若是今日没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几乎都想不起来这里还有一个慕容家人。
若有若无的视线集中在慕容刚身上,琉月既然没有离开过这里,自然是慕容秋找上门来,慕容秋的跋扈在慕容家可是有名的。
当下,怒气冲冲的慕容家人,都微微冷静了那么一点下来。
“我女怜惜你一个人孤单,时不时跑来与你作伴,枉费她一片好心,居然被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毒害。”慕容刚冷冷的看着琉月。
琉月闻言一下就笑了,平庸的脸上那双眼却靓丽之极,那黑若深潭的眼充满了浓浓的讽刺。
“狼心狗肺,好,慕容秋拿手的武器是长剑,今日受的伤是鞭伤,我此处有没有鞭子,大可一搜,与我要好,拿着鞭子来干嘛,给我瘙痒,还是给我扇蚊子?或者是她欠抽,要我鞭打她?”
此话一落,人群中年轻人有的噗嗤笑出声来。
慕容刚的脸顿时一片青白交错。
“五叔,五婶,我琉月也不是好欺负的,打了我还要我来屈膝卖好,我做不到,你也不要欺人太甚,那群跟着你女儿的奴仆崽子,都不是瞎子,以前的慕容琉月已经死了,今天的不是吃了亏,还要和泪吞的孬种。”
话音一落,琉月突然撕开手臂上的衣服,两条洁白的手臂上,深深浅浅的鞭痕密布,虽然近一个月在琉月的锻炼下,已经消弭了不少,但是还是清晰可见,那都是鞭伤。
人群中一阵静默,深深浅浅的眼光或注视着琉月,或注视着慕容刚和杜元茹。
“五弟,虽然此女并不得我喜欢,不过总归是我慕容毅的女儿。”一直沉默的慕容毅咳嗽了一声,转头看着慕容刚。
慕容刚皱了皱眉,她的女儿欺负这琉月,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也没个人过问,这琉月也不敢出声反驳,不想今日突然之间就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这琉月性格大变,居然跟他顶着干,这么明显的鞭痕密布,又在这么多族人面前暴露,还真不好说。
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他三哥的女儿。
那杜元茹也是个精明人物,眼看不得好,立刻委委屈屈的朝慕容毅道:“三哥,秋儿这孩子平日习武心切,有时间就跑来跟琉月比试一番,她很早之前就给我说了,我一直当笑话没有过问,看来真是如此。
三哥,孩子们比试,这个略有伤痕,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