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知道您看不上我,但我会努力配得起他,现在陆深非常需要我的照顾,求您让我见见他。”
看着她此刻的卑微,跟前几日在他面前的‘嚣张’截然不同,陆秉尹冷笑了声:“不用装,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子的想法。攀龙附凤确实是一步登天最近的捷径,找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就不用辛苦工作了吧?”
语气中的鄙夷跟高高在上让莫暖儿攥紧拳头,但她不能生气,她必须坚持到见着陆深。
“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我会让您看清楚,我与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钱。”
“好话谁都会讲!”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陆秉尹的表情更冷了几分:“就是有那种不好的基因,陆深才会如此叛逆不听话,你觉得我可能再给你机会,毁掉我们陆家以后的基因?”
莫暖儿忍了好几次,终于愤怒地抬起头,坚定的目光不卑不亢地凝望着他:“陆老先生!造成陆深这个性格的不是别人,而是您!”
老人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他从小失去母亲,又怨恨他父亲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妈妈,害她在陆家每天过得抑郁不开心,最终导致难产大出血而亡。如果我有个这样的家庭,我也会像陆深一样叛逆,就算全世界不爱我们也没关系,我们自己爱自己,难道错了吗?”
“你——!”
“还有您,自诩陆家基因优秀,高人一等,可我从您身上看见的是傲慢与偏见、咄咄逼人、一副唯我独尊的高高在上,就跟帝都所有人眼中的陆深一样,其实他最像的是您!”
陆秉尹一直把陆深当做陆家基因的耻辱,觉得他是有个身份低贱的生母,才会如此桀骜跋扈、唯我独尊,目空一切。
谁知道今天竟然有人敢指着他的脸说,陆深与他是最像的!
陆老爷子气得心脏都要骤停了,抬起的手指颤抖着比向她:“你、你给我滚!”
知道今天无论如何,对方都不会让她看见陆深了,莫暖儿将眼泪逼回去:“我可以走,但我不会放弃陆深的,迟早有天他会想起我。”
闻言,陆秉尹的眸光更寒了几分:“莫暖儿,现在他失去记忆,便没人再护着你舅舅一家,你确定要跟我为敌?”
“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个时候不管是陆寻亦或姬强,他们都不敢违背我的话,就凭你一张嘴,想让现在的陆深相信你,恐怕是做梦!”
莫暖儿僵硬着停住步伐,咬唇看向他:“您除了玩弄权势威胁别人,就不能像一个慈爱的老人那样,受人爱戴尊敬吗?”
“哼,不用试图说服我什么,陆深害洛家小姐失去一条腿,他们本身就有婚约,现在他好不容易把你忘掉,我是不可能让你再靠近陆深的。”
才知道老人打的什么主意,莫暖儿心里着急,目光猩红地问:“您就不怕陆深恢复记忆,会恨您?”
“恨?呵,没准他以后还会感激我,洛家姑爷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似乎是刚才莫暖儿的不敬让他恼火,陆秉尹的话更毒了一些:“又或者,他想起来的时候,跟洛岚月都已经有孩子了,你说那个时候他后悔有什么用?”
莫暖儿从未像此刻似的,那么讨厌一个人!
她的拳头紧握,因为愤怒,肩膀微微发颤。
如果陆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与洛岚月在一起,她无法想像他恢复记忆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
想到这,莫暖儿压下所有的自尊,红着眼眶问:“要怎么样,您才肯愿意让我见他?”
陆秉尹直接冷冰冰三个字:“不可能。”
话落,他吩咐管家带人过来,将莫暖儿赶出医院。
她就这么从大门口被推出去,摔倒在地上,莫暖儿不死心地爬起来,却让门口的保安拦住:“莫小姐,从现在起您不能踏进首医院半步。”
“暖儿!”
看见她从医院被赶出来,孙城连忙跑过去拉住她,心疼道:“丫头,我们先回家吧,别白费功夫了,陆秉尹那个老家伙的性格我太了解,他做了决定是不会再心软的。”
看见老人,莫暖儿瞬间红了眼眶:“可是爷爷,他好不容易醒了,我真的很想见到他!”
“我们先回去再想想办法。”
她只能点头应下,跟着孙城回陆深的别墅。
谁知道刚下车,就看见裴管家跟两个工人打扮的男人,从屋里头出来。
看见莫暖儿,他道:“莫小姐,这是二少爷的房子,老爷让我们将门锁换了,你们的东西在那边,都收拾好了。”
孙城一口气提起来:“陆秉尹那个老家伙会不会太过分了?别忘记,我手里头还有陆氏的股份呢!告诉他,再这么赶尽杀绝,我就贱卖股份给陆氏的敌对家!”
“呃,孙先生您别激动,我家老爷并非赶尽杀绝,这张卡里的钱足够你们支撑一段时间,重新找个地方住吧。”
说完,他恭敬地将手中的银行卡递过去。
孙城却不领情:“回去告诉陆秉尹,我不需要他的施舍。”
说完,他走过去将行李拿起,拉住还有些怔忡的莫暖儿,道:“丫头,我们走。”
望着俩人逐渐远去的背影,裴管家拿起手机,将孙城刚才的原话告诉了陆秉尹。
老人的脸色阴沉密布着。
那老家伙手中的股份始终是个麻烦,他一定得想个办法拿回来!
失去了住的地方,莫暖儿带着孙城去了舅舅家。
因为行李太多,就算想找借口也掩饰不过去,莫暖儿只能说实话。
得知陆深失去记忆,他爷爷收回了别墅,马柏川的脸色变得有些着急:“暖儿,这里也是陆二少的房产,他爷爷不会也派人过来吧?”
莫暖儿不知道,目光暗淡着。
董春梅拉扯丈夫的手臂:“你想那些做什么,没看见暖儿心里难受着吗?出去准备晚饭,我跟孩子聊会儿。”
有点不乐意,但马柏川还是走出了房间,心里却焦灼着,如果没了房子,他们一大家子要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