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兜里拿出一张NDA亲子鉴定:“不止跟洛太太毫无血缘关系,她跟洛先生……也没有。”
“不可能!你胡说!!”
他洛天耀从小捧在掌心里的珍珠,怎么可能不是亲生的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中年男子将鉴定书拿过来,双眼死死盯着上面的检验结果,怒道:“这是假的!你想为莫暖儿开脱,所以伪造的是对不对?”
陆深同情他、也理解他。
任何人遇见这种事情,一时间都难以接受的。
可洛岚月千不该万不该,她动了莫暖儿,陆深就要让她十倍百倍的痛苦偿还。
但他不会让她死,死亡反而是种解脱,他要洛岚月‘好好’活着。
“我可以将洛小姐送还给洛叔叔,您既然那么爱自己的妻子,应该不会让她死得不明不白吧?”
洛天耀突然说:“我要先见莫暖儿!她不是没死吗?她当时也在车里,我要亲口问她!”
陆深的眼神冷漠下来:“不行。”
“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怕我见她?!”
“不是怕,就算您见到她也没用,莫暖儿有创伤性应激障碍,每次遇到对她刺激很大的事情,她就会自动忘记痛苦。”
听到他的解释,洛天耀表情有些匪夷所思:“创伤性应激障碍?”
“不懂的话,您回去可以了解一下,就知道我没有在撒谎。她醒来后,连自己为什么在医院都不记得了,我没办法让您见她,说些再刺激她的话。”
“那我怎么知道她是不是在逃避罪责?!所以假装忘记了?”
这时,一道十分高大的身影朝俩人靠近,听见背后有脚步声,洛天耀蓦地回头。
看见魇时,表情又是一震:“……圣域?”
他已经消失好几年了,当初洛天耀问过妻子,对方却没有解释。
谁知道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魇站定在中年男子面前,愧疚低头:“抱歉先生,就是我从医院将夫人带走的。”
“什么?是你?!”
岚月不是说,是莫暖儿的保镖吗?
洛天耀脸色瞬变:“你现在是莫暖儿的保镖?你为什么会去给她当保镖!”
没有马上回答,魇先抬头看了陆深一眼,像是读懂了男人眼中的意思,他垂头:“三年前我失忆了。”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他会从马冉盈身边消失。
然而洛天耀却越发觉得事情不简单,甚至让他更加糊涂了!
“圣域,你带走冉盈做什么?是不是莫暖儿要求你那样做的?”
魇先摇头:“不,跟小……莫小姐没有任何关系。是我突然恢复记忆想见夫人,所以将她带走了。”
“谁知道洛小姐会跟白实企业的总裁找到那里,我被捆住,夫人便带着莫暖儿小姐上车离开。”
陆深清楚,换个人跟洛天耀说,他准定不信。
毕竟洛岚月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儿,现在马冉盈又死了,让他再怀疑她,很难。
所以魇出面解释是最合不过的。
就算洛天耀还是不信,心里也不可能再对洛岚月百分百信任,对方好歹是洛氏集团总裁,陆深相信只要怀疑了,他有手段自己调查清楚。
果然,中年男子听完魇的话,脸色凝重,陷入的沉思中。
过了半晌,他抓住一个重点:“莫暖儿为什么也在?”
魇犹豫几秒,回答:“夫人有话要对莫小姐说,所以让我将她带过去那里。谁知道没多久,洛小姐跟白重——不对,白重身份是假的,他的真实名字叫霍卿,曾经是莫氏集团的姑爷,莫小姐的……姐夫。”
洛天耀:“……”
这么复杂的人物关系,他不仅没屡清楚,反倒是更乱了。
“冉盈要见莫暖儿说什么?”
“不清楚,我在外面。”
魇虽然是洛天耀当初带回家,安排给马冉盈当保镖的,但对他的了解其实并不多。
只知道妻子当年十分信任他,还说要认他当干儿子。
所以洛天耀相信,魇是不会害妻子的。
可要他相信妻子的死跟女儿有关,也很难。
中年男子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表情痛苦。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向陆深:“先把岚月给我,若冉盈的事情真跟她有关……”内心挣扎着,洛天耀凝重地闭上眼睛。
过了几秒,冷然转身往车的方向走去。
陆深跟魇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后者犹豫半晌,看向他:“主人,为什么不告诉先生,小姐才是他亲生女儿?”
“现在还不是时候,莫暖儿情况不稳定,以洛天耀对洛太太的感情,知道真相会直接将她带走的。”
魇好像懂了,主人不舍得小姐离开,哪怕是短暂的。
洛岚月被关在了一个封闭式的地窖里面,除了床跟被子,什么都没有。
更恐怖的是,没当夜晚时,耳边就会响起老鼠的叫声,让人根本无法入睡。
光想像着睡着以后,会有老鼠爬上她的床咬她,洛岚月就浑身发抖,恶心得不行。
然而硬撑着好几天,人的精力是有限的,白天她都会抗不过去睡着。
再后来每天的食物逐渐稀少,有时候只有面包,也不给水。
洛岚月大喊着、哭着,却没人理她,甚至她都不知道谁给她送的食物,每次对方在她睡着的时候出现,让她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连翻被折磨了好几天,她渐渐崩溃了,头发混乱,身上更是发出恶臭。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被关死在地窖中时,一道铁门震动的声音响起,脸色苍白憔悴的女人像是看见了曙光,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
“救命……救命……”
她的声音很小、甚至沙哑难听,可洛岚月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可能是她逃出去唯一的机会。
很快,她看见第二道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刺眼的光折射过来,洛岚月难受地伸手挡住眼睛,心里却难掩激动。
终于有人来了,有人理她了!
等适应了灯光,她放下手朝门口望去,看清中年男子的瞬间,眼泪蓦地掉了下来。
“爹、爹地……?”
洛天耀虽然猜到女儿被关在这里,情况会不好,但是看见她十几天没洗,浑身脏污发臭的模样,内心的震撼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