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痛不欲生退出
姚小曼想要走近那些让人一见就会爱不释手的漂亮小花,娇小的身体向墙角移动时,夏天才忽然意识到她的小手还紧紧拽在自己手中,心慌意乱又不舍地松开,小曼快速蹲在一处太阳花前,好奇地打量着这些眼前突然出现的生物,天真的回头望着夏天,兴奋地问道:“这些花是哪来的?怎么会在这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呀?”
“问这么多,是你笨啊,不关心它们才没发现。”夏天的回答就是肯定了又是小曼的错。
“我从来都没有爬过人家屋顶好不好,没有发现是我的错啊!”有些被冤枉地喃喃自语眼里却欣赏着可爱的小花,根本没打算抬头看夏天。
“嗯,我帮你发现了新鲜玩意,你还埋怨我爬人家屋顶,真是没良心。”夏天抱臂在胸前盯着姚小曼的后背,这个女孩皮肤虽然不那么白皙,可是头发却出奇地黑亮顺滑,看得出神,情不自禁想去抚摸她的秀发。若不是小曼突然起身,他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想什么。
吐出一口气,夏天转移话题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这几天不在去哪了?”
明知故问。
“在家啊,哪都没去,弟弟生病了,妈妈没时间就让我看店。”姚小曼在他面前老实地回答。
“喂,我都好几天没吃冰激凌了也,你不觉得你该补偿吗?”
“呃,是啊,我都忘了,马上去给你买。行了吧?”姚小曼不论夏天说什么总觉得就是自己没道理。
踩着那个小方凳,比刚才大胆了些,翻上窗台,纵身一跃脚平稳落到地面上,回头朝窗外的夏天扮一个鬼脸,宣告自己成功降落不需他再帮忙。
立在屋顶上的夏天回赠她一个白眼。
从来没想过自己也和男孩一样翻窗户,姚小曼觉得这种经历感觉还不错,飞快下楼骑上自行车快速奔向冷饮店,夏天在等着她的冰激凌呢。
今天算是与夏天说话最多的一天,还看到他在笑,虽然还是与自己说话带着命令的语气,可相比之前要“温暖”好几度。骑着车姚小曼哼起了歌。
那些美丽的花其实是夏天为了给小曼一个惊喜,在她回来之前求二叔帮他在花市上买来的。说是自己一个人太闷,养点花打发一下自己空闲的时间。原本是放在窗台上花盆里的,可是夏天觉得花这样养太拘束,一大早拖着那只不能支撑身体的“石膏脚”费力翻过窗户,精心把花培育在了既能吸收阳光又能避开风雨的墙角里,为了自己这个创意夏天折腾了自己一身汗,刚忙完,站在屋顶上视野开阔,本想看看远处的风景,就见有人影闪进了屋,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姚小曼蹑手蹑脚进来。
当看着姚小曼汗流满面的递上凉飕飕地冷饮,趴在窗台上喘着气时,夏天盯着她半天,这么短时间就拿回了冰激凌,夏天知道一定是她骑车太快,上楼太快的原因。吃着好几天没沾的食物,心里涌上甜蜜的滋味,自己虽然不喜欢太热闹的场合,却也不能忍受孤单,特别是没有姚小曼在身边任自己自由差使,那生活该多无趣啊!
看着夏天露出满意的表情,姚小曼觉得自己对他的伤害也象减法一样越减越少,不再拼命自责。
“想不想吃一口?笨啊,怎么就不知道买两个呢?”夏天突然瞅了姚小曼一眼,冒出一句责怪的话,一个人当着小女孩的面吃独食,多没风度。夏天把冰激凌递到了姚小曼面前,“来一口,别说我小气,你看你流口水了……”
明明就是胡扯,怎么可能,可是已经递到自己面前,那就尝一口好了,姚小曼眯下眼开心地轻咬了一口,一股巧克力夹着香浓牛奶的滋味浸入心脾,感觉真好。
看着她涂满了白色和咖啡色的小嘴,夏天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挖苦她,那种咬着嘴唇强忍着喷笑的表情,看得姚小曼一头雾水。夏天微颤地伸出手去将她的嘴巴四周擦干净,可哪有人知道他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他在想,吻上她甜甜的唇该有多美妙啊!只是那时还是没有勇气。
小窗内外,两人共同分享着同一个美味冰激凌,这画面很多年都清晰在脑海里重现,成为夏天最珍藏的记忆。
两年中夏天和小曼总是在假期不约而同集合在李淑兰的理发店里,夏天的理发技术突飞猛进,自创了时下新潮的发型,让李淑兰的小店红极一时。而小曼也习惯了夏天那种没有人情味的语气,乖巧地听从他的安排。精明的李淑兰从夏天看小曼的眼神里早就看出他对小曼的依恋,只是笑而不语。
直到某一天,李淑兰患了感冒在家休息和婆婆闲聊说起夏天和姚小曼的事,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小曼的奶奶在听到李淑兰说夏天好象很喜欢小曼丫头时,她心里不禁咯噔纠起一个结。无论如何她必须阻止夏天对小曼产生超越兄妹的感情,更不能让心爱的小曼也喜欢上夏天,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看着两个孩子成天粘在一块真怕会象李淑兰说的那样,犹豫了几天后,小曼的奶奶把夏天单独叫到一处,和他说起了这其中的原委。
老人苦口婆心地告诉夏天,他的妈妈并不是小曼爷爷的外甥女,而是女儿,也就是说他和小曼拥有同一个爷爷。那个年代很多事都身不由己,之后因为一些变故,小曼的爷爷与夏天无依无靠的奶奶就以兄妹相称。至今这个秘密没有他人知道,老人想必是也不愿过多提及旧事,背过身早已是老泪纵横。
夏天如同五雷轰顶呆立在原地,那一刻他十八岁年轻充满幻想和希望的心就像被人无情掏空似的,已全然不知什么是痛楚和难受了,“乱伦”这两个简单的字眼残酷现实地给了他尖锐的一刀,让他伤得体无完肤,撕心裂肺的他瘫软到地上。眼前简直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从此夏天就消失在姚小曼的视线中再也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