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疤脸这次突然到艾山汤来是来为了道歉的,最后却阴错阳差的转变成了绑架。
"你倒好,吃别人的,喝别人的,最后还把別人的锅给砸了。"对疤脸来说,面对眼前的郭师长,他的大表哥确实是胆战心惊的。因为,他到部队后,就曾经听人说起过,大表哥会当场枪杀严重违纪的人。
"咱们就是玩玩而已。"疤脸以为表哥会看在亲戚面上,不至于对他下狠手,所以在他面前避重就轻的辨解道。
"啪!"一个坬啦松脆的声音爆响了。"玛滴,你是人吧,把人搞得遍体鳞伤,这是玩玩而已嘛?"郭师长就给他一个耳刮子,沒下很手,到底还是顾及亲戚和恩人的面子。"玛滴,给我跪下!"郭师长突然大声呵斥,可能还是觉得老虎不发威不足以震慑这小子。
"......。"疤脸颤抖的身子耷拉着脑袋跪在地上,心说这老小子会否念旧情。
"这些秀女好比刘老板的锅,损伤了,等于砸了他的锅......。""卟哧。"郭师长的言之凿凿引发了尤副官笑声。
锅乃吃饭的器皿,也可称之为工具,赚银子吃好饭光靠脑子不行,还需要创造出某些辅助工具来,那么把为刘老板赚银子的秀女们解释成锅这倒是也可以理解的。为此,一直不愿参与这种那种"家务事"的尤副官这时也禁不住的聊上了两句,道:心血付之东流会让人耿耿于怀,长此以往势必心存芥蒂的。"能教会或学会最好,不过,还是觉得这孺子不可教。
尤副官话中有话,郭师长有意无意的瞥了他一眼,他深知此事绝非个人违禁小事,而是得罪人的大事。自觉立足尚稳,需要各方美言抬举,这小子唱得一出戏确实使他左右为难。
"这样吧,你马上去给刘老板和秦秘书道歉!"事已至此,郭师长懒得和他费什么口舌,按照以往惯例一枪蹦了他倒也省事。他沒有这么做,尤副官看了一眼他,笑着摇了摇头。
......。
"王五,你个小子,出来时你对我放了什么屁?"疤脸的脖颈儿被石蛋用刀顶着,毫无分身之术,只能气急败坏的对那个身边人王五发威。
"......。"这个王五生得小眼突腮尖下巴,猴模猩样的,他并沒有回答疤脸什么话,那双小眼中小眼球却不时的滴溜溜转动。
"先把小珍珍放开!""放开!"放开......。"石蛋话声刚落就引来了众人大声呵斥的话语。
"不敢放,放了就沒命了。"听到疤脸这种玩世不恭的语气,石蛋真想把手中的刀按下去。不过,瞧见他劫持的武器只是一根短木棍,所以也就沒有对他采取过激的举动。
"老大,咱们现在走......。"正在那个叫王五的傢伙说话了,支支吾吾的,语气使人感到阴阳怪气的,总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却无法得到证实。
"都不准走!"秦秘书突然大喝一声。几个小子撒腿就想跑。"啪!"秦秘书拔枪对空鸣放。
这一声枪响,马上使人产生异样的感觉,艾山汤的灭顶之灾,倾刻间就会血流成河。"把他们都捆起来。捆结实了!"秦秘书发威了,石蛋和兄弟们马上就有了一种临战的感觉。
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尽管石蛋和兄弟们与秦秘书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可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在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强烈的警觉性,所以,当听到她的吩咐时他们也就马上不由分说的上去捆绑了包括疤脸在内的十三个傢伙。那些人望着秦秘书手中黑洞洞的手枪口,心想:"她真敢开枪打死人。"
"把他们都押到西边那个山坳里!"秦秘书满脸怒气的说道,临走时又扔了一句话,"谁要逃跑就开枪打死他!"
......。
"郭师长,你看这事该怎么办?"在郭师长办公室扔下马鞭,气呼呼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秦秘书这种盛气凌人的架势和势不两立的语气使郭师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秦秘书要说什么事或者说已经发生了什么事却难以处理。
郭师长对于秦秘书的了解也是有一个逐步认识的过程,他发觉她很正直,军事技能过硬就不用说了。她在几个关键点上为守备师说话令他很感动,特别是这次暂缓发放的军饷下来了和她对上面的坚持己见确乎重要,所以,对今天她异乎寻常的使些小性子他全然不当一回事。
"秦秘书,能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郭师长倒也是很客气的问道。
"......。"秦秘书一言不发,是有所顾虑还是不值得一说这就不清楚了。
"秦秘书,请你放心,郭师长他能够承受得了!"尤副官似乎察觉到已经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催促她尽可以放心大胆的说。
话说回来,郭师长并沒有因为自己是长官而发火,尤副官话语在某种意义上点出了他的心声,秦秘书当然也就毫不犹豫同时也不加掩饰的叙述了整个事件发生的来龙去脉。
"不是去道歉吗,怎么成了劫持绑架?"別说郭师长此刻大吃一惊,尤副官也深感意外,实在不可思议,连忙接着问道:"那现在把他们怎么样了?"
"全部捆起来了,扔在山里喂狼!""什么?......"郭师长听了秦秘书的话有点按捺不住了,尤副官急忙示意他对秦秘书说道:"就放在山里,派人看管。也要让他们知道厉害,明天再说。郭师长,你看......?"
"哼......。"郭师长冷若冰霜的脸色,别人不清楚,尤副官心知肚明,疤脸如果在眼前,他肯定会被枪崩了。所以,他话锋一转说道:"把福贵那个排调防到二团驻地去吧。"
"就这样吧,尤副官辛苦你了。"郭师长对尤副官点头说道,然后转身又和颜悦色的面对秦秘书,道:"暂缓放发的军饷到了,你那里有几个人,到李参谋那里登记领取吧。"
......。
当然,之后发生的与此相关的事就不一一赘述了,艾山汤又回归宁静了,尽管可能是暂时的,但是,人们此时觉得有一份安宁也是好奢侈呀。
今天石蛋感到很疲惫,其一年青人好觉,再者是秋意催眠。但是,他默坐在自己的铺沿边却忽然的又站了起来,走进她的屋子。太沉静了,沉静的让人不知所措。他还是走向她的睡铺。他从心底里渴求那种温暖,那种早已久去的温暖
夜色矇眬中的暮秋之风,万物在最后的舒展着,还是什么也无所谓。它们揣测着,时而沉默,时而高谈阔论,时而又在比似什么。谁知道来年像个什么或会像个什么,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结果是,谁都不想,甚至也不用去费心劳神地去肯定什么或否定什么。待到争执已过,来年从干枯的黑褐土中挣脱出来,披上绿翼,似飞扬又劲舞,就为了显得那一刻地出类拔翠。像什么就是什么。
清晨,除了外面滴滴沥沥的小雨声,大地是异常的宁静;石蛋有一个习惯成自然地想法也油然而生,今天不太会有太多的泡汤客。
他悄悄下了铺,叠好被子,走出屋后轻轻带上门。
石蛋有早起早睡的习惯,此刻他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今天要非做不可的。
原先王大夫家的池子,自他走后就和其它池室相通了,秦秘书泡澡不方便,石蛋想做成这边人如果要使用就可以隔断。当然,这事预先和刘老板是通过气的。
此刻石蛋要做的就是把原先王大夫家通池子的墙壁还是打开,装上门,这样就方便了住在院内的大家了,当然也包括秦姐。如这边有人用,门外可以挂上<池室整修>这块刘老板曾经关照要做的牌子。
"忙什么"?秦秘书起来,听到是院內发出的声响,就走了过来。
"想让你泡澡更方便,更安全"。石蛋话音刚落,"大家都方便,都安全"。蛟子过来开玩笑似的凑上了一句。
对于石蛋现在的所作所为,蚊子并不反感,也沒有丝毫的不愉快。这可能和他过去的生活环境有关系。娘自从生下他和妹妹就走了,爹又等于是个废人,爷爷经常出外挣钱,有时一走就是好多天,家中只留下他和妹妹。
打小有人欺负他妹妹,他就和别人对打,当别人欺负他时,他就忍着,而且从不告诉爷爷,还叫妹妹也别说。
自从那天,石蛋托人找他,他兴奋了一通宵,同时也感染了妹妹;俩人盘腿炕上说了整整一通宵的话。
哥哥很幸运,交了石蛋这个朋友,妹妹由此产生对石蛋的好感,所以,当二伯要她和石蛋相好时,她几乎是不加思索的应诺了,可是,事情的结局却不那么的随人愿。
蛟子在妹妹相亲这个问题上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他只对妹妹说了这么一句话:"石蛋绝非是等闲之辈,他不会依照成家立业的旧俗"。希望妹妹能明白他所说的这句话的意思。
一切都在变化中,很难出现既定的模式,人生就时常会处在摸爬滚打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