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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大年三十(上)

龙子凤种 吴人 2732 2024-11-19 00:39

  李芝兰父母还是觉得女儿有眼光的,尽管胶东人把儿子看得很重。

  田中介雄沉思默虑,温文尔雅的的神态确实令李老夫妇滿意。

  女儿有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又是李家多年的世交,原先说好等女儿学成归来成亲,如今也只能成为泡影了。倒也应验了一个结果,男女之间熟悉的不如不熟悉,这大概和是否有新鲜感大有关系吧。一见钟情的促成,可能是在多年中梦寐以求的东西找到了或者说人更容易接收新鲜的事物。

  王大夫到中国来就是希望从事西医又兼做中医,说来也巧,正好当时还在军界的秦德纯有个亲戚拥有了艾山汤,所以,就这样来到了艾山汤。

  原先中医是由李芝兰掌管的,后来因为扎裏病的人多了才聘请了老中医。李芝兰虽说是轻松了却也无所事事了,再加上怀孕了,就这样回济南娘家去调理身子尔后生养孩子。

  王兰出生后,李芝兰断断续续来过艾山汤几回,见插不上手但也不甘心自己成为一个闲搁着而又无大用处的人,所以,她就干脆利用父母在济南的老关系,竭尽全力的鼓动家大业大的太太小姐们到艾山汤来汤浴。这样的举动产生的效果确实很不错。由于医疗与汤浴的结合,增加了收入又使太太小姐们觉得滿意。

  王大夫虽然在中国,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自己的故乡,近几年他不止一次托过人找到了在日本关东军服务的同学,并委托他亲自捎信捎钱给父母。

  父母是不原谅他还是有别的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总之,至今沒回信给他。

  还是关东军那个同学捎信给他,说自己妹妹幸子嫁给他了,弟弟青夫也被招募了,只是再三强调要他别回日本去。

  这是一个,一个普通日本公民所无法揣测或者无可奈何的问题。

  今年过春节王大夫全家在艾山汤,一是怕又要听到在济南的李老夫妇唠叨起日本来,二是想趁这个机会老朋友再聚聚。王大夫总觉得在艾山汤时间不会太久了。

  既然要过春节,那么许多事就要自己费心操持了。

  平时做饭的张妈是要回去的,采药工是按采集草药数量质量回收,双方不吃亏,是不算长期人头数的。除此之外,一切都将由自己动手了。

  石蛋他娘小年夜就来了,按照之前的商定,石蛋娘和李芝兰主厨,王大夫凑个配角。石蛋和王兰负责把鸡鸭鱼洗干净凉着后两人又去山里扒雪挖菇,也顺便摘些肉桂叶。当时王大夫来到艾山汤就有人告诉他,要挖个地窑,为此,他就托二伯找人帮忙挖了个地窑,北方地区大多是这样储存食物的,所以白菜包菜等蔬菜是现成的。

  过年在北方是十分隆重的,年前杀猪宰羊,蒸各种各样的枣饽饽、大饽饽、菜饽饽,准备过年,当然,这些都有二伯母和石蛋娘备好了。

  大年三十的晚饭是团圆饭,一般要有十碗菜,叫“十大碗”,谓之十全大福之彩,有鱼、鸡、猪、羊肉等。吃饭时还有个讲究,不许说“不够”,不许骂人,不许把筷子横放碗上等等。

  王大夫为充实年夜饭的氛围又托人上烟台买了烟酒、章鱼等海鲜还割了肉。

  王大夫的大阪章鱼丸子烧和大阪什锦煎饼实在也必须有点和大阪太有区别了,有点拿来的变化后成为日中搅和式的。

  章鱼丸子:将面粉以高汤调成面糊,再加入章鱼等馅,是做成土豆大小放入油锅里炸。

  什锦煎饼:在面糊中加入包心菜、猪肉、花蛤肉等,尔后油炸。咸香料,豆酱、辣酱、胡椒粉、五香粉都可。

  这些吃食本应该是铁板烤铁板煎的,不是这里沒有么,所以就成了油炸的,不过这样倒也增添了几分节日的趣味。

  老中医的孙子孙女是双胞胎。母亲是在生他们时难产去世的,母亲的离去使父亲一直处于一种迷惘之中,所以沒过多少年,父亲就因此而中风了。经过老中医的精心调理,生活尚能自理了,这次因为路途较远,不方便,只能吿托儿女来看望爷爷。礼物,一只猪头。

  胶东地区,过春节是一定要放猪头的,老辈人说,五谷丰登,财盛物茂,来年会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丰足。其实,谁家都这样,它是梦,但是,沒有了梦还有什么盼头。千年的人们将会永远地无止境的渴望着美好的来年,这是一个美好的也是促使人们去奋争的梦。

  年夜饭要推迟了,原因是二伯全家先要去敬老辈(村上自家的老辈),这一敬在咱胶东是一定要遵循的,因此也就促成了赶席。

  这次过年,最大的亮点是王大夫一改以往过年必然要穿的和服,他是穿着中国的服装和中国的新老朋友们坐在一起过着中国的大年三十。

  最有趣的却是要郑重声明在场的所有人,当然除孩子外,三杯(杯子不大)地瓜烧。过年嘛,不就是图个闹热么。

  餐桌就放在中西诊室内,那里比较大。两个桌子那么一拼凑,放上个大圆木盘(看来王大夫是早有准备的),再把五颜六色的散发着清浓香味的菜往上一摆,实在是有点过节的样儿了。

  有个仪式不妨在这里交代一下,目前有两只猪头,一个猪头早已被横七竖八四分五裂地摆上了餐桌,另一个猪头却被煮得半熟不生的放在一个单独的桌上。每人都有个隐秘的不可吿人的心愿,点上烛火、持香而拜,期望来年梦想成真。孩子们,孩子们也有心愿,尽管此刻还沒有被大人们所重视。

  等待,无论用什么言语总是和焦躁不安或抑止不住的失落感紧密相连的。当然喽,等待二伯的到来只是一个在某种意义上的等待。

  一群人围着一桌散发着阵阵浓香的菜肴,耳听着门外厨房里石蛋娘挆饺子馅的声响,确实真够这一群围坐的人闹心烦心的,特別是孩子们。

  顾家双胞胎,兄妹俩,十四岁,一声不响的静静地坐在那里。------。

  石蛋发现他们的眼睛总是很齐整却又有些节奏的统一先朝一个方向然后又朝另一个方向转动。石蛋用脚踢了一下王兰的脚,目光向下示意着王兰。

  王兰明白什么意思,就往桌下一瞧,然后嬉皮笑脸对石蛋耳语一番,说他们也在互相碰脚。

  王大夫和石蛋爹在嘀咕什么,李芝兰也不时地插上两句,又突然站起来跑出门,厨房里传来了话语声。

  石蛋弟妹好像已经失去了那份耐心,双双呼应着溜出了门。对于他们的这种举动,石蛋只好耐着性子站起身来把虚掩的门推严实了。

  此刻的石蛋并沒有就此坐回原位,他一个人悄悄地穿过里屋,站在温泉池边,愣愣的出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要想些什么。

  池中水翻滚着,发出咕隆声,室内的温度在上升。他知道,外室的温度绝不会低于5度。

  石蛋正望着池水出神,沉醉在浓浓的温暖中,身后一双小手却冷不防地抱住了他。"石蛋哥,你在干什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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