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暗潮涌动
思及此,张天恩便再无半分犹豫,果断道:“倘若锱皇信守承诺,将花弄月交出来,我可以当锱国的说客,去说服他们。”
“好,宗妃果然是识大体之人!那就劳烦宗妃暂住宫中,朕这就派人前去递信。至于澈王,朕也会尽快将其召回,给宗妃你一个交代。”
明明大仇终于可以得报,她该高兴的,可心下却始终有着几许莫名,让她不自觉眉头紧皱。
这个花弄影,在此之前,就只有过一面之缘,可她就是在他身上察觉出异样的熟悉。
难道,真就只是因为此人同花弄月是亲兄弟,所以她才会有此错觉吗?
“姐!姐!”
耳后响起两声轻唤,张天恩却是差点没惊出一声汗来。当即将人拉到身后,又警惕地四下望去。待确认并无异常之后,悬着的心,这才敢稍稍放下。
“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张天恩焦急出声,满眼担忧。
要知道,上次她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才侥幸从花弄月手中替他捡回一条命。
那日,事发突然,她根本来不及做其它准备。但她知道,要是让花弄月动手,夏枯草必死无疑。情急之下,她便将千鸳给的能够令人假死之药,偷偷涂抹上匕首刀刃。
此举虽然艰险,但也是形势所迫。好在,上帝仁慈,终于是让夏枯草捡回一条小命。
夏枯草也不多作耽搁,立即将手中一香囊递给她,嘱咐道:“姐,这是雪沫夫子让我交给你的,让你定要随身携带。晚些时候,他自会亲自过来接你。”
“好,我记住了,你快走!”
张天恩不敢多留他半分,急忙看了眼门外,就又将他给送出。
夏枯草这一来回,张天恩心下就更是难安,直到傍晚,确定宫中并无异样之后,这才敢稍稍舒一口气。
雪沫给她香囊的意图,她自是猜不透。但想到雪沫从不会做无用之事,甚至不惜让夏枯草以身犯险,也要送到,想来,其中定有其它深意。
思索再三,张天恩还是很小心地将自己平时携带的香包替换了出来。
半梦半醒间,听闻外面一片嘈杂,可差点没把张天恩给吓坏,就怕又是出了其它岔子。
这才急忙起身开门去看个究竟,这一看,却也免不得唏嘘不已:谁曾想,雍容华贵的一国之母——君汐珞,竟然疯了。
关上房门的瞬间,张天恩依旧心有余悸。
同君汐珞好歹也姐妹一场,张天恩自是感慨万千。
锱楠两国交战,只怕最是为难的便是这君汐珞了。一边是自己大过天的夫婿,另一边又是有养育深恩的母国,倒叫这个可怜的女人如何去抉择?
一个愣神,门竟直接被人给撞开。见着来人,正是呓语不断的君汐珞,张天恩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大家都是苦命的女人,又何苦再去相互为难呢?
后面追上来的丫头倒是识趣,连连赔礼道:“夫人莫怪,皇后也是无心的。”
“罢了,你还是扶她回去好好歇息吧!”
张天恩虚扶起行礼的丫头之时,对方却又咬语道:“夫人,我是莉莉,三爷的人。三爷让我带话,请务必保全四公主一命!”
张天恩顿时哭笑不得,这个君天飒,还真是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利用她的机会啊!
“好,我知道了,送她回去歇着吧!”
打发走来人,张天恩也别指望能入睡了。
既然君天飒有此嘱咐,想来也是知晓了她的身份。只是,他竟然让她一个妹妹去护姐姐,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眼下她为客,君汐珞为主,怎么说也是君汐珞占优势,怎么就反过来了呢?还有这君汐珞刚才也未表态,又到底是真疯还是装傻呢?
“莉莉……”张天恩不自觉重复道。
这个名字于她确实有几分耳熟,只是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正晃神间,脑袋瓜灵光一闪,便就都记起了:原来这个莉莉便是当初消失在院里的那个女人。
她早就猜想莉莉没死,也猜到莉莉很可能就是君天飒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刚出火海,又被送入了狼窝。
这君天飒利用起女人来,倒真是舍得下狠手啊!
孕妇嗜睡,果不其然。尽管刚才还满腹愁思,夜不能眠,这一炷香功夫不到,就又眼皮子打架。
眼下,她暂时是没有性命之忧,倒也不惧怕什么,便又一次爬上床,安心睡起觉来。
只是,她这才刚一合上眼,便又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本能睁眼,下一秒却又差点没被吓得半死。
“花弄月!”
知道花弄影为了保全自己,定会遵守自己许下的承诺,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如今都自身难保,竟然还敢私闯皇宫。
因着大肚,张天恩没能立即就坐起身来,干脆就直接维持着仰趟的姿势。为了以防万一,怕花弄月来个鱼死网破,张天恩也有将袋中的匕首握于手中。
花弄月倒是气定神闲,右手轻捻起张天恩的一缕发丝,凑到鼻间,轻嗅了几下,这才饶有兴致道:“一些时日未见,王妃可曾想过本王?”
张天恩差点没被花弄月的话恶心到当场晕过去,嗤之以鼻道:“花弄月,我若是你,只怕是不会这么嚣张,这样只会让你自己送命得更快。”
只见着花弄月眼前一亮,当下便凑近了几分,迫不及待道:“王妃这是在担心本王的安危吗?”
张天恩见过不识好歹的,却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
“哼,花弄月,你要弄清楚,想要你命的是我,亲自把你命送出来的,又是你的亲哥哥。如此,你难道就没什么其它要说的吗?”
张天恩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勃勃兴致。她就是想要看看此人,到底会作何反应?是崩溃地大骂一通,还是一个人心灰意冷,在那儿自怨自艾?
花弄月的表现,终归还是出乎她的意料。
来人脸上并未表现出半分悲痛,似早就洞悉一切。不对,他的眼中,更是有一抹“奸计得逞”的狡黠。
张天恩不自觉窥探其中亦不自知。
“天恩,不,如枫。好久没有再唤这个名字,倒叫人有些唤不出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