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博宁说完,不待傅博宇有反应就直接道:“身为男人,心中又有自己的妻子,为什么到了事头上,却将妻子推出来?”
他眼中都是失望,“大哥,我这人脑子简单,不愿意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但是,我就知道一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该做的不是去将错处都归于妻子身上。而是应该直接站在她的身前,将她挡在身后,将所有的错处都一力承担下来。男人,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你的做法,真心不是个男人。”
傅博宁的话让傅博宇脸都绿了,神色也是从未有过的阴沉,他极力克制了许久,才尽量用平稳的口吻道:“二弟,我这人不分男女,只问对错。你嫂子错了,我自是要她为自己的错误而悔悟,该道歉和弥补也是自然该有的。可这并不能说明,我就是不是男人,没有担当了。”
“这就是没有担当,不是男人。若换做冰心,我是绝计不会让她一人承担。大哥,我不是不要嫂子认错,错了,便该认错。我想说的是,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在你的身上,我却没有看到与共。你将自己撇得太干净了,干净的让我觉得你就不是个男人。”
傅博宁也是一个倔强的人,他觉得自己的想法就是没错。
不管傅博宇有多少的理由,却还是绕不过,他将所有的错,都让他的妻子一力承担了。
这样做,就是不对,就是没有担当,是小人懦夫所为。
真正的男人,不会让自己的妻子自己去面对。
哪怕是错的,哪怕就是一人犯的错,可就该夫妻共同去担责。
说句难听话,男子在朝为官,若是万一沟里翻船或者因为自身行为不端被处罚时。
难道妻子能说都是丈夫一人做的事情,不该连累家人吗?
相反过来,就是一样的道理。
一家人,就是一人犯错,全家都要有责任。
尤其是夫妻二人,心中有对方,又怎么会舍得对方一人承担所有?
傅博宇的这番话,让林氏眼神亮了亮。
第一次用认真的眼神去看傅博宁,同时心中叹息。
怪不得就连宋冰心那样的圣女,会看上这么一个直爽又莽撞的武夫。
他也许不会风花雪月,不会海誓山盟。
可他的心,却真诚无比。
他的爱重,经得起所有的考验。
林氏直到此时,才开始隐隐约约明白了,为何高高在上的宋冰心。
不要世上那些风雅高洁,一举一动都风姿无双的贵公子,唯独对傅博宁倾心。
可能,只是因为一句话吧!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却如今才明白。
傅博宁对于宋冰心,感情炙热绵长。
宋冰心都被带走这么多年了,而且音信全无。
宋家人也很少现世,这天下这么多人,谁也不知道宋家的山门在哪。
可以说,傅博宁这辈子都几乎不可能和宋冰心再续夫妻缘了。
这要是别的男人,就算是对着宋冰心情意在深厚,恐怕也不会等上这么多年。
但是傅博宁,却一直带着女儿,不在续娶,不纳妾,也不去嫣红柳绿之地。
他这八年,当真就做到了不让任何一个女人近身。
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如此长情的男人。
林氏看着傅博宁提起宋冰心时的浓厚情感,毫不怀疑他可以一直这么守着下去,直到他生命终结之时。
可笑她这么多年,竟然一直忽略了这点。
若是,她早知道傅博宁这么有情有义,她当年应是……
如今,说什么都是晚了的。
所谓的良人和情深义重,也不过如此。
林氏心中,满是凄凉的感觉。
她的想法,没人去注意。
傅博宇被他这么说,心中自然很是不悦。
也很想和傅博宁好好说道说道。
但是,到底心中还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要轻易得罪眼前的二弟。
因为这个想法在,傅博宇也强自压下了心中的怒意,勉强一笑,“好了二弟,大哥受教了,你就不要好为人师了。大哥日后会反思的,还是不要让你我兄弟,不要因了这事情闹得不愉快。”
傅博宁其实是很看不上他的这种行为的,可却也知道那是大哥家务事,他刚才这么直白的说,已经是有些过分了。
这会傅博宇也算是服软了,他若是抓着不放,也是有些过分了。
所以,傅博宁也就没在继续往下说了。
有些话,有些观念,也许就是他说了,也是没用的。
“好,不在说这事了,这事情揭过。咱们说点别的,分家之事,也是该修书两封,一封送去小妹处,一封送去三弟处。毕竟是一家人,分家的事情,也是要和他们说的。还有,三弟虽然不是咱们亲兄弟,却也是进了族谱的。分家了,于情于理是不是该给他们一份。”
傅博宁一提到三弟,傅相思就竖直了耳朵。
她的这位三叔,可是神秘的很。
至少在前世,她是一次都未见过的。
就是知道,这位三叔虽然也是姓傅,却不是傅家人,只是救过傅家上代侯爷,也就是她的祖父的。
因为救祖父,他的父亲还去世了。
然后,这位三叔就被接进府来,被祖父祖母细心教养。
原本是没上族谱的,只是因为后来,这位三叔高中榜眼,工部侍郎欲要将嫡**许配与他。
可这身份,有些尴尬和单薄。
于是,祖父大手一挥,直接将这位三叔放入了族谱,从此成为了傅家三少爷。
反正都是姓傅,入族谱也是容易。
后来在祖父祖母就相继去世后,这位三叔也就主动外放了,自此再也没有回过京中。
这会被提起,她自然好奇。
傅博宇脸色却瞬间不自然起来,他眉头皱起,有些为难的道:“送小妹那里倒是可以,那是咱们嫡亲的妹妹,自然该告知一声。”
他说着,顿了下,看了眼傅博宁又道:“但三弟……你也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他和咱们感情也就寻常。爹娘去后,他也再也没有回来过,这不是表明了要和咱们划清界限么?咱们又何必去做那不识趣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