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叫爸好好安息的人是你!”曲欣怡不再跟他客套,“我不管这是谁的主意,这里只能安慰我爸妈!”
“你爸妈?”曲向东重复着冷笑:“你爸不是我爸?不是南哥的父亲?不是曲宁国际前任董事长?你这种想法太自私了!”
“呵呵,”曲欣怡牵动了一下嘴角,“生前一夫一妻制,难道死后要改成二女侍一夫?这就是你所谓的不自私?没有这个道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曲向东也豁出去了,脸色一沉:“曲欣怡,你别不知好歹!我原本看在白姨替曲家生了个女儿的份上,给她一个安身之所,你既然觉得一夫两妻不妥,那就将白姨的骨灰移至他处吧。”
“啪”地一个巴掌,扇得曲向东两眼直冒金星,待他明白过来想还手,却被霍剑等人拽住,劝道:“曲董,你何必跟个女人千千计较,大家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商量着办,别弄得剑拔弩张的。”
“是呀,事情传出去,岂不成了m市的笑话。”有人帮腔。
其实大家早看不惯曲向东一朝得势仗势欺人的嘴脸,明着站在他这边,心里却替曲欣怡打抱不平。哪有给已离异活得好好的亲妈占位置,叫人家合法已故的夫妻分葬的道理?
曲向东见拗不过众人,只得忍了这一巴掌,恶狠狠地冲曲欣怡吼道:“曲欣怡!我是曲远征的儿子,曲宁国际的现任总裁,家里家外的事我都说了算!你赶紧带上你妈的骨灰,有多远滚多远!休想入我们曲家的祖坟!”
她还从未叫人这般欺负过!曲欣怡双手握拳,周身战栗,美眸射出万道寒光,脸上渐渐散出的笑意令众人汗毛倒竖,“好啊!今天我倒要看看,谁敢不叫我妈下葬!”
眸光扫过灵堂里的一干人等,所到之处,每个人都不敢与她对视,除了一个妇人——吴佩如。
一直默不作声的吴佩如站了出来,优雅地从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一旁不知所以的霍剑,冲大家说道:“这是当年我跟远征离婚时的协议,他答应我,只要我不再嫁,百年之后就可葬于曲家祖坟。”
此话一出,引来众人唏嘘。就连曲欣怡也不禁呆愣住,难怪吴佩如一副从容不迫的架势,原来她有杀手锏啊!
“是真的。”霍剑验明,将协议副本递给曲欣怡。
“欣怡,如果你介意,那只有听向东的话,将宛秋的骨灰……”吴佩如话里透着得意。
“没有必要!”一直站在曲欣怡身后的吴鸣哲突然开口:“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下子聚集到吴鸣哲身上,他显然有些激动,似乎也被气着了,一把摘掉碍事儿的金边眼镜塞进裤兜,督了眼不明所以的曲欣怡,投去胜券在握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冲众人说道:“我这里也有一份文件,是经过公证的!这是曲远征先生生前立的一份特别遗嘱,相信大家看了以后,自然清楚今天的事该如何解决。”
说罢,吴鸣哲打开他的公文包,将厚厚的一打儿复印件分发给每个人。
透过吴佩如青绿的脸,曲欣怡不用看文件就能猜出个大概,恐怕这次要滚蛋的是另有其人!
事情居然峰回路转?吴鸣哲这家伙还算有点儿本事,她算是捡着了。哎,越欣赏越喜欢,他泰然自若的侧脸,看上去越发俊朗生动!
曲向东面目狰狞,眼底的杀气叫曲欣怡心中一惊,刚刚收回邪念想出手却已来不及,“小心”二字还未说出口,一个身影忽地闪过,在曲向东掐住吴鸣哲脖子前,腾地钳住他的手腕。
“哎呀!”曲向东疼得直叫唤,“你想干什么?”
“这名话正是我想问你的,”司徒彦将满腔愤怒都发泄在曲向东的手肘上,“曲董,你想杀人灭口吗?”
“快……快放开我!”曲向东疼得额头渗出汗珠。
事发突然,当曲向东的手下反应过来,司徒彦已用力一甩,将他撂倒在地。
“曲欣怡!你这个保镖也太放肆了!”吴佩如一改往日优雅形象,发泼般冲曲向东的手下吼道:“还不给我打!”
“是!”一群人一哄而上。
曲欣怡无奈地摇头,淡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太了解吴佩如的心思了,眼见着大势已去就来横的,将局搅乱,叫大家“同归于尽”?休想!
果然,司徒彦一个人就将几个打手依次扔出去,叫他们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拍拍衣衫,整理了衣角,逼近曲向东母子,只抬起一只胳膊,那二人便浑身哆嗦,双手护住面颊,再没一点儿嚣张气焰。
“司徒,”曲欣怡轻唤,大气地说道:“我们是来办丧事的,不是来打架或演戏的。”
一句话,曲宁国际的人都侧目、折服,这丫头将来必成大嚣。
“既然大家都心平气和了,那……鸣哲,你还是当众宣布一下父亲的遗嘱吧,免得日后再生事端。”曲欣怡俨然成了总指挥,而众人似乎也心甘情愿听她命令。
“好!”吴鸣哲再次强调了重点:“这份遗嘱是在吴佩如女士那份协议之后所立,法律效力更大,且与那份协议不发生冲突,完全生效。”
见众人点头,他继续解释:“曲远征先生的遗愿是,与白宛秋女士同葬于这菩瑶山顶,而吴佩如女士百年以后,可葬于a市的曲家祖坟。”
此话一出,众人频频点头,更觉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场闹剧。
接下来的仪式办得顺风顺水,吴佩如母子硬着头皮坚持到最后,刚要匆匆离开,却被曲欣怡叫住:“曲向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