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到大,他有个习惯,想得到的必须得到,得到了丢弃了就不再惦念。他不喜欢类似“牵挂”的字眼,那会叫他分神,所以,他做了刚刚那个决定——返回m市,要曲欣怡。
司徒彦找了个借口错过了晚饭,曲欣怡蹑手蹑脚地返回卧室时,他正在地板上临时搭的地铺上装睡。
“这么早就睡呀?”曲欣怡赤着脚踏上地铺,在背对着他的一侧附下身去,将一盘精心挑选的食物,越过他侧躺的身子,递到他的嘴边,嗲道:“人家怕你饿着,特意给你带上来的。”
司徒彦不吭声,他真想睡着,就不必费力气抗拒她诱人的娇躯。
“喂!你还真睡着了?不行!睡着也得起来!”曲欣怡一手撑着身子,一手举着盘子,故意不经意地碰触着他。
他腾地坐直,撞倒了女人,推翻了盘子,剑眉倒竖,低吼道:“浩新刚走,你还有没有一点儿心肝!”
心肝?怎么就跟心肝扯上了?曲欣怡盯着司徒彦,盯得他从理直气壮变成追悔莫及才缓缓起身。由于毫无防备,刚刚闪了下腰,曲欣怡踉跄了一下,司徒刚要过来扶,却被她一巴掌扇掉伸过来的手臂。
“别把自己的无能加罪到别人身上!”曲欣怡冷冷道,骂人不带脏字。
司徒彦刚消的火气再次被点燃。是,他无能!是,他不能自控地被她吸引!都是他的错!他配合地回应着她的冷笑:“既然你看不上我,那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免得到最后再分道扬镳。”
说罢,他决然地走进更衣室。
她这是怎么了?曲欣怡暗骂了一句“shit”。
对战友要像相信自己一样地信任!这是间谍守则中最重要的一点,即便再复杂的状况摆在眼前,也要首先选择信任,因为这是完成使命的关键。
在这个世界上,在这个近乎疯狂的重生的世界里,除了司徒彦,她还能信任谁呢?曲欣怡反省的能力极强,仅用了几秒钟便理清了头绪,箭步跟进了更衣室。
其实,司徒彦也正在为刚才的口无遮拦而后悔,正慢吞吞地褪着睡衣,刚巧被曲欣怡撞个满怀。
“我……”司徒彦刚开口,便被曲欣怡的食指按住。
曲欣怡呢喃道:“我累了,你抱着我睡,才香。”
固话突兀地响起,更衣室里的男女再次进入警戒状态。
曲欣怡跑过去抓起电话,“什么?在我没赶到前,不准任何人动他!”
“发生什么事了?”
“可能是吴佩如出手了。”
“她动……”
“嗯!”曲欣怡点头,“幸亏我有先见之明,派人在那里守着。”
安抚了白宛秋,司徒彦载着曲欣怡赶往梅河殡仪馆。
冷库门口,吴佩如早一步赶到,正冲三个男人拳打脚踢。那三个大男人无一敢还手,因为他们也是曲宁国际的人,知道打他们的是何许人也。
“大妈!”曲欣怡第一次与吴佩如正面交锋,上来就以年龄差杀了对方的锐气。“这么晚了,你还来看我爸呀?”
吴佩如万没料到,曲欣怡能有这智商——派人看护曲远征的尸体!本想趁这丫头没来之前,威逼利诱将尸体运走,可没想到她来得这么快!
“担不起,曲大小姐。”吴佩如不服老,“向东进警局之前跟我交代了,要让远征早些入土为安。做为远征唯一儿子的母亲,我想……我有义务也有责任来办这件事。”
“呵,”曲欣怡冷笑,这老女人果然利害,既抬高了自己又贬低了别人,幸亏白宛秋没在,否则当场就得气昏,“大妈,既然哥不能来,我这做女儿的还在,就不劳大妈费心了。”
“这种事,女儿做不合适。”吴佩如说得极其自然。
“这种事,前妻做更不合适!”曲欣怡以牙还牙。
“好!”吴佩如有备而来,从挎包里取出一份文件,举到曲欣怡面前:“看清楚了,有了它,我现在就可以提。”
“火化?”曲欣怡看得清清楚楚,“那也不应该在这个时间?”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吴佩如露出胜利的笑容,冲那三个黑衣男人吼道:“怎么着?还要我报警吗?”
三个男人见曲欣怡败下阵来,只得退到一旁。
就在吴佩如要再往前走一步的当口,一个低沉却极具穿透力的男音从门口传来:“慢着!谁说曲家就一个儿子?”
只是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而已,曲欣怡却明显感到吴佩如的身子颤了一下。
她好奇地望向拐角,只见那声音的来源处忽闪出一队人来。
两名彪形大汉在前面开路,眼睛迅速扫视着周围,随时蓄势待发的架势。曲欣怡不禁嘴角上扬,被四男一女围拢在中间、若隐若现的男人到底是何许人也?她踮起脚尖,想一探究竟。
这一看不要紧,曲欣怡的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原本略显阴森的走廊因男人的出现顿时光茫万丈,这男人?浓眉如墨、眸光如炬、鼻梁坚挺、厚唇性感,挺拔的身姿似曾相识!她迅速搜索着“美男储存库”,突然心口一窒!男人嘴角边的一点红痣将她的记忆带到009年,彼时“黑寡妇”在纽约执行金融危机调查任务,在华尔街银行总部,她遇上了这个男人!
“你这颗痣有多值钱?”过后,“黑寡妇”抚摸着男人的唇角。
“调动你身体上所有的细胞,”男人沙哑着低语,“算个仔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