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痛苦如导火索,一下子引燃她内心的愤怒,怒发冲冠的她还顾忌什么?身后那个恶魔般的男人,背负的何止两条人命?出于正义也好私恨也罢,他都该——死!
手指被无名之火“烧”得抽搐,只需一秒的时间,她就能干掉那个魔鬼!
掉落到地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音乐。
可笑!这种时候,她怎能接电话?但她确实拿着手机,听到里面那个男音焦急地问道:“欣怡,你在凯旋门?”
如鲠在喉的委屈瞬间化作破竹的嘶嚎!她“啊”地一声尖叫起来!
固化在她头脑里的思维惯性与冷静,新躯体的柔弱与怯懦,叫她不能出手!她只能用这种撕心裂肺的接近病态的尖叫,来谴责她的无能!
“欣怡!欣怡!”吴鸣哲被这哀嚎声弄得心乱如麻,“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要这样!我马上就赶到!”
吴鸣哲不断安抚着曲欣怡,加大油门直奔凯旋门。
女人的尖叫终究叫他清醒,蓝斯不可思议于自己竟为了一个女人,杀了一名警察!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天上人间的案子已经引起社会的极大关注度,凯旋门再出事,他的地盘岂不要乱了?当然,他会叫这一切如同没发生过一样,只要……杀死这个女人!
蓝斯眼中闪过一道白光,如同拎小鸡一样,将虚弱无力的女人抵到墙上,双手勒住她纤细的脖颈,直视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真可惜,你必须死!”
曲欣怡似乎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双眼空洞地望着他。
那种空洞叫他震憾!仿佛视他为行尸走兽!
蓝斯犹豫了,杀了这个叫他心动的女人,他可能真的跟她眼中的他一样了!
动情则意味着死亡,自小到大,他一直信奉着这句话。所以他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可为什么他越来越孤独,越来越像……行尸走兽?
这个女人……他留还是不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口的可视电话突然闪出一个画面,是一个男人企图冲进凯旋门。
蓝斯伸手触动了“可听”键,里面传出嘈杂的声音,“让我进去!我是曲欣怡小姐的律师,我怀疑你们在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快点让开!听见没有?不然……我就报警了!”
“真看不出来,有这么多男人愿意为你前赴后继?”蓝斯将视线再次转回到曲欣怡身上,“宝贝,记住,今天你只是不小心划破了手,而且……你从未见过李浩新警官。”
说着,蓝斯用尖利的指甲在曲欣怡白皙的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对不起,先生,”警卫拦住吴鸣哲,“曲小姐已经下楼了。”
“她最好安然无恙,否则……”吴鸣哲本想再警告他们几句,却腾地发现身着雪白色chanel套装的曲欣怡,正面无表情地朝他走来。
他快步冲上前去,“欣怡,你……你没事吧?”
曲欣怡牙关紧锁,手中依然紧紧攥着手机。
“走!我们先回家。”吴鸣哲托着女人软绵绵的身子,由衷地生出保护欲。
女人在短时间内变身,得“归功”于蓝斯的迅速,正是他霸道而蛮横地替她换上了套装。此时,他正盯着曲欣怡离去的背影,怅然若失。女人的反抗只在他脸颊及前胸留下了几缕划痕,直至吴鸣哲揽着女人离去,蓝斯才进浴室冲起热水澡,他企图用热水叫那些细长的痕迹扩散、加深,因为那是女人留给他的。
李浩新的善后,他处理起来易如反掌,唯独担心的只有女人,这世上见过他杀人的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照相机、摄影机一顿抓拍,闪光灯照得曲欣怡睁不开眼,本能地将头埋进吴鸣哲的怀里,不知从哪里蜂拥而至的成群结队的记者,将刚刚步出凯旋门的吴鸣哲跟曲欣怡围得水泄不通。
无数个话筒抵着吴鸣哲的下巴,“请问,吴律师,你真的如传闻中说的,跟曲欣怡小姐是情侣关系吗?”
“你们是来拍拖的吗?”
“你们的关系会影响曲老先生遗嘱的公正性吗?”
“曲小姐,听说你去参加t市沸沸扬扬的‘18岁非处’海选了?怎么又跟吴律师在一起?你到底喜欢谁?”
吴鸣哲剑眉倒竖,大致扫了一眼人群,m市各大传媒几乎都到齐了!不用脑子也能猜到,这一定是曲向东搞的鬼!
原来,曲欣怡的手机,是去年她过生日时,曲向东以吴鸣哲的名义送给她的,是一部安装了卫星定位仪的高科技手机。刚刚,就是曲向东告诉吴鸣哲到凯旋门找曲欣怡的。
曲向东一直视同父异母的妹妹曲欣怡如眼中钉、肉中刺,总想着将白宛秋母女扫地出门。这个事实吴鸣哲深知肚明,他更了解曲向东的阴狠,总是委婉地拒绝,可没想到还是一不小心,被曲向东利用了。
这出戏唱得漂亮!曲向东是想一箭双雕,既解雇他这个私人律师,又可以败坏曲欣怡的声誉,叫她在董事会没有丝毫的立足之地!
“对不起,各位误会了。”吴鸣哲也不是白给的,边护住曲欣怡,边淡定地开口:“我非常感谢各位对曲宁集团的关注,正是这种关注叫各位不辞辛苦地打探曲宁的未来继承人是谁。但请大家不要用无中生有的舆论来影响视听!今天,我跟曲小姐之所以出现在凯旋门,是就曲老先生的遗嘱问题而进行的正常交涉,就在昨天,我还与曲向东先生在‘大豪门’交涉了整整一个钟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