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见他如此,拓跋荀蹙眉,脸色渐而凝重起来。
拓跋尧一声冷笑,“如果他真的看重我,怎么不把史部或户部给我管?”
“这……”拓跋荀一时语塞,半晌才想到安慰的话:“凡事都要按步骤来,就拿蔺来说,之前他也不是什么官职都没有,是处理了杨立万和周涛的案件才得到父皇的以重任。虽然这样,但并不表示蔺的能力比你强,若然当时派你前去,也会有这样的结果。”
“说到底他是在防我。”拓跋尧黯然垂眸。
“谁防?父皇?”
“你知道父皇为何要让我和蔺接管六部吗?”拓跋尧抿了抿唇,冷笑说:“父皇一直都不相信我,却相信蔺,所以他才把那么重要的史部和户部给蔺管,因为他相信蔺不会窥觎他的皇位,而另一个原因是试探。一般人有了权之后,就开始产生无穷的欲望,有了欲望就开始有异心。”
“你的意思是父皇想试探你和蔺有没有异心?”
“不是我和蔺,而是我。”
“怎么会这样?是不是你多想了?”
听闻拓跋荀的话,拓跋尧忍不住嘲讽大笑,“若是在今天之前,他把工部和刑部给我管,也许会我很高兴,可在拓跋凛被削权后,你真的以为他是看重我的能力吗?不,他的心思别人或许不懂,可却瞒不住我。”
有时真羡慕拓跋荀的后知后觉,就因为他这样的性格,才适合行走江湖,却不适合留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
拓跋尧又道:“这两年你一直在外面走动,对朝堂上的事不上心,可知道,自炎氏一族被判谋反后,周涛的党羽更因为拓跋凛被立为太子而逐渐扩张,其势力将要威胁皇威,这些都是父皇不能容忍的,而蔺一趟沪州城之行,不但解决了沪州城外灾区的事,还找回失窃的官银,甚至查出了杨立万贪污受贿的罪证,还引出了周涛这个背后操纵者。在父皇心里他一直都那么受重视,这次替父皇铲除了心头大患,父皇更看重他了。”
这些年来,即使自己遵从皇令,父皇想自己去哪便去哪,从不会有别的意见,就算在朝廷宴会中,他也只与亲戚交谈,从不与外臣挂勾,用态度向父皇证明,自己对皇位不感兴趣。
只是他和拓跋蔺的方法不一样,可即使他做再多,依然无法让父皇对他放下戒心。而如今,在拓跋凛削权后,他把重任给自己,与其说是重视不如说是试探。
不然,若是他真有心想另立皇储,就应当立即废了太子,可是他没有,他保留着拓跋凛的太子之位,却将实权分散落在他们手上,形势已很明显了。现在太子并非唯一继任储君的人,他、拓跋蔺和拓跋昊都有可能,而前车之鉴,兄弟之间不能手足相残,否则就会像八皇弟和太子的下场。
拓跋荀蹙着眉心,思考着拓跋尧的话,似乎有点明白拓跋尧的忧心了,周涛这次被拓跋蔺扳倒了,太子党等于断了条手臂,这样一来,他们肯定会狗急跳墙,为了重新得回实权,到时他们不知会耍什么计谋。
拓跋蔺有父皇和皇后庇护着,十弟有容昭仪和容将军等人护着,可四哥母妃已不在,又没有外亲可靠,万一发生什么事情,他只能孤身独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