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他是在什么情况下死的?”炎妃然冷静地问。
于是赵振宇把事情简单的告诉她,原来在炎妃然走后不久,那个头领不知是受不了刑还是终于想通了,他竟然肯配合,只是要求就是不想待在地牢里,要换个干净的地方。
谁知应了他的要求,让狱卒带他转移到另一所干净的地牢时,岂料就在地牢门口他突然扑倒地上起不来,狱卒慌忙把他扶起,却发现他已断了气。他们都是有经验的人,对于眼前的事初步诊断,不该是被虐刑而毙,因为让人行刑拷问的时候已避开会至命的地方,因此,他们请仵作验过尸才能作决定。
“你们确定他突然扑倒在地起不来?没什么其他异常?”
听后,炎妃然皱眉,隐隐觉得不对劲,这也太巧吧,她才离开一阵,那个头领就死了,与前几次她调查的人一样,总是刚好有点眉目,线索就断了,一次两次可以说得过去,但多几次就感觉不对了,好像故意似的。
她朝凤云汐望了一眼,仿佛看穿她心里所想,凤云汐点点头。然后她道:“能说具体一点吗?他是在哪个地方倒下的。”
“我……”
“报!”赵振宇正想说什么,就听到后面有人匆忙来禀报:“赵大人、文统领,仵作已带到地窖,请两位大人前往。”
于是一行人就往暂时停放尸体的地窖走去,仵作早被衙役带到,已在尸体前查验,一见他们来到,停下手上的工作,朝赵振宇和文泫行礼。
“刘师父,验得怎样?”赵振宇心急的问。
“除了身上的外伤外,并没有其他伤痕,由他的唇色和印堂看来,体内也没有中毒迹象,再看他死前的神色淡然,眼睛未合,瞳孔没放大,显然他是骤然断气的,可能事出太突然,又或者他早预料到,才会显然出这般淡然的。”
炎妃然和凤云汐进来时,随意打量了一眼地窖,阳光由顶上的天窗照射进来,空空荡荡的室内,除了是间摆有一张桌子,上面躺着一具尸体外,什么也没有。
仵作站在桌子前,手里戴着套子,细心地查验着,赵振宇和文泫站在三步远的距离,皱眉紧皱着。
“我们能看看吗?”听了仵作的话,炎妃然壮着胆子问,她始终相信这事太蹊跷了,怎么迟就死,早就死,就在她离开的时候死掉呢,明明之前她审问的时候,那头领虽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但那只是疼痛,并不会至命的。
赵振宇眼神闪过一抺犹豫,“这……不太……”
炎妃然见此,知道他不会答应,不等他说完拒绝的话,就拉着凤云汐的手走到仵作身旁,“刘师父,能仔细的再查验一次吗?”她们都没有戴手套,不敢去翻死人的身体,因为听说死人会有尸气,特别是对女人来说,不能随便触碰。
赵振宇还想说什么,却被文泫拉住,在他耳边低声道:“他是雍亲王的人,也许他会看出什么来。”
文泫认为他是拓跋蔺的人,多少也有一定的能力,若能查出什么固然是好,不能查出什么也不会得罪人。
听他这么一言,赵振宇也不好说什么,就对跟进来的手下低声了两句,对方点点头,退了出去。
炎妃然一直记得文泫介绍她的身份时赵振宇看她的目光,因此,当她和凤云汐背着他们查看尸体时,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锐利深沉的目光是无法忽略的。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她的身份被他怀疑了?正因为如此,她更不能在他面前出错,所以,她强逼自己不要被他探索的目光影响到。
仵作再一次认真的查验了一遍,仍是看不出所以来,于是炎妃然问凤云汐,有没有看出什么,因为凤云汐曾经也是靠检验尸体帮衙门的人破过案。
凤云汐没有回答,她让仵作把尸体翻转过来,然后挑开后脑的发丝仔细的查看,像发现了什么,问有没有剃刀,把尸体的头发剃光。
“有。”作为一个专业的仵作,剃刀是必具的。
“你要做什么?”出声的是赵振宇。
“我看它的后脑像有什么,但头发太密了,要剃了才能看到。”凤云汐解释。
“不行,尸体不能这样破坏。”赵振宇想也没杝的拒绝,“你只不过是一个跑江湖的神棍,刘师父在这行做了近三十年都看不出什么,难道你比他会更专业吗?万一你与黑衣杀手是同路人,岂不是上了你的当?”
闻言,炎妃然反驳说:“赵大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可是雍亲王的人,都是想查出真相的,你是我们是同路人,那你阻止我们,是不是也说你是同路人?”
赵振宇冷笑一声,“你是不是雍亲王的人还需待证。”
“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未等他回答,炎妃然望向文泫问:“文统领,难道你也怀疑我吗?”
“没有。”文泫摇头,对赵振宇说:“赵大人,卑职可以保证,他的确是雍亲王的人,他的朋友这么说,也许真的有什么发现说不定,就让他们试试吧。”
文泫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既然他都保证了,赵振宇想阻止,也不敢与皇上作对,只是剃个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仵作得到指示,拿出刀片,把尸体后脑的头发剃光,凤云汐让人拿着油灯,然后凑过去一看,见到脑后那里有一道极小的伤口,像绣花针孔般大小,若不是用油灯照着,根本是看不到的。
凤云汐让人带他们回到出事现场,她仔细的观看了一下四周,然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杀手头领是被细针射杀的,额头没有伤口,说明针还留在脑里,若是不相信她的话,可以开脑看看。
结果又遭赵振宇阻止,他说要得到皇上批准才能这么做,这次连文泫也无法帮上忙,甚至赵振宇把她们请出了刑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