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因为他有苍国人的血统,皇上再怎么喜欢他,日后继承皇位的绝不可能是他。”皇太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继续道:“蔺儿以前那些种种表现,不就是说他对皇位没兴趣吗?这次回朝,也是因为曜儿出事了,皇上才叫他接手曜儿的事务,哀家猜想皇上让蔺儿娶乐平公主,也许是想借乐平公主在西临国部分的势力挪为己用,若我们能将他拉拢过来,用来辅助太子顺利登基,不是更好吗?”
知子莫若母,皇上想什么,她岂能不懂呢。拓跋蔺对乐平公主的喜爱,谁不知道呢,再加上西临国君主和太子都对这位公主宠爱有加,乐平公主的封地更有丰富的能源,皇上会让他们成亲真正的意思是:他日太子登基,正好利用雍亲王这股势力牵制太子,不让太子登基后,杀了威胁他皇位等人。
因为皇上知道,拓跋蔺并没有争夺皇位之意,对兄弟们也有仁厚之心,所以将期望都交予给他,再者,乐平公主有颗宽容仁爱的心,做雍亲王妃最为适合,皇上的算盘打得很精呀。
皇贵妃心里仍有担忧,她说:“可是他肯吗?他跟皇后最亲近,若十三皇子长大,他不会倒戈相向?”十三皇子是皇后所出,现今才六岁,她对雍亲王回归朝堂,就是顾忌着他会支持皇后,跟她的儿子争夺皇位。
皇太后端起茶碗,啜了一口香茶,淡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看蔺儿对乐平有几分喜爱,你以后对乐平多照顾些,听说她是个善良的孩子,对她好,日后必能为我所用。”
听了皇太后的话,皇贵妃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对皇上赐婚的事也有点释怀了,忽然想什么似的,又道:“苗庆的女儿还配给雍亲王吗?”
当初皇太后想过趁赏灯会,为众皇子们选妃的,谁知灯会毁了,皇子们的妃子也没有着落了。
皇太后放下茶碗道:“蔺儿现今有了正妃,当然少不了娶个侧妃,哀家已跟皇上提过了,应该这两天会下诏。”将苗庆的女儿配给雍亲王早就安排好的,而且事在必行的,这个侧妃除了背景,人品相貌并不比乐平公主差。
……
两天后
雍亲王府
中午时分,天色阴暗,刮起干燥的秋风,微凉。
在书房里,严仇捧着一大迭帐本交给拓跋蔺,并道:“这是户部日前所购入的材料,其中搭建擂台的材料是由江北林家提供的,这家店是临时找来的,并非以前粤北何家,听说是由董太尉的外侄何大伟推荐的。属下查过这个何大伟,好赌,欠人周身债,但近日却将所有债务还清。”
“有查到他跟谁来往吗?”拓跋蔺坐在案桌前,翻阅帐本,淡声问。
“没有,但这几天他倒是常去董府,以前他跟董太尉来往并不密。”因为这样,他才对这个何大伟起了疑心。
“去查下董钊,这个老狐狸肯定不甘心这样被贬走。”
说想董太尉被贬的事,拓跋蔺和严仇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不久前,李衡围剿乌义山的事。
“王爷,我们不用找紫木牌了,刑颢肯定已拿到了,只是乌义山的事后,似乎并没有炎家军的消息,属下再去找找他们的下落。”
“这事并不急,我们现在首先是查到擂台倒塌和赏灯会被毁的事,由谁人所为,眼下还有八天,就是我和乐平的大婚,怕到时会有人来扰乱。”
其实扰乱他并不怕,就怕到时会伤到乐平,想到她,拓跋蔺唇角不由扬起,自那天广场分开后,他们两天没有见面了,监视她的人来说,这两天她守在京华园没出来,但他知道,这家伙肯定又偷偷潜出去玩了。
“是,属下会去查。”严仇顿了一下,又说:“对了,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说运河那边出了事,跨河石桥在建造之时,忽然崩塌,压死了不少工人,此时消息应该已经传到皇上那里,很快皇上就会问责于你,你还是及早做好准备。”
拓跋蔺皱眉说:“运河之事隶属工部,这事情应该是由太子负责,与我何干?”
严仇急道:“你怎么忘了?这事虽然是隶属工部,还记得你刚回朝时吗?工部侍郎央明贵因为渎职被史部弹劾,太子为其说情,却被你驳回,他一怒之下便说要将那人负责的事情都丢给你处理。也就是说,河桥督造之事若有差池,便要找你负责。”
史部正是由拓跋蔺掌管,当初他回归就拿太子掌管的工部开刀,两人对立关系更明显的。
拓跋蔺撇嘴,道:“只不过随口说一说,事后也不曾见他们把相关的文书送到我那里去,皇上更未曾下诏同意。”
“但总要防备太子党羽那边人会说些什么,借题发挥是其次,借刀杀人倒是很麻烦,他们又不是不曾这样做过。”说到这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严仇黝黑的眸子瞬间闪过一丝狠鸷。
拓跋蔺冷笑道:“本王做了这么多,不就是要他过来杀我么?只要他敢杀,本王就让他杀,我倒要看看到时他这个太子位置能坐多久。”
对于拓跋凜这个人,他从来就不怕,可以说,这个天下没有他怕的事,唯一让他害怕的事早已过去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那俊的声音:“王爷,凤三小姐求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