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两个人开始玩起来。
容爵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只顾与身边的莺莺燕燕谈笑风生。
良久,才回转身端起酒杯,一边将殷红的酒液倾入口内,一边如猎豹般穿过透明的酒杯,捕捉着温暖脸上所有的表情。
被他这么一瞧,温暖就走了神,她掷了个二四五,而松下次郎掷的是三三六,一点之差,她真就输了。
依照游戏规则,输了的人,该用“嘴”喂对方喝酒。
温暖偷偷地看向容爵,他的表情自始自终毫无变化,就那样冷睇着她的脸,眸色忽深忽浅,看不出任何情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温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她拿不准,不知道容爵的沉默代表何意。
容爵不说话,松下次郎也是极有耐心地等着,好似在等他开口似地。
今儿,容爵请他来此消遣娱乐,就是想从他手里拿到单子,他名下的容氏集团想要大刀阔斧进军日本市场,需要他的支持。
一旦事成,据保守估计,这一笔买卖至少能为容氏带来上亿利润,一个女人就能解决的事儿,容爵没道理不做。
他只需给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便能顺其自然地把温暖送至他身边,而他松下次郎也好满足心愿,抱得美人归。
只不过,看起来容爵和那女人关系匪浅,事情似乎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松下次郎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确定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所以佯装漫不经心地等着。
而此时此刻,温暖完全傻了眼,其实她大可假装醉酒,发发酒疯翻桌走人,偏生她愣愣地杵在原地,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些什么,她只知道自己是在玩火!
透着余光,温暖隐约看见容爵冷魅无情地凝视着自己,好似在等着她玩火自焚一般。
顿时,一颗心烦郁得无法透气。
这样一来,她只好怀着一副“逼上梁山”的心情,喝了一口酒,闭上眼,“大义凛然”地凑近松下次郎……
然,就在这时,一道咆哮声陡然穿透包房:“够了!你给我停下!”
面容妖孽的男人终究忍不住站起身,迅猛地牵住她的手,疾步走出包房外。
那一刻,温暖的喉间,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
容爵将她带出包房不多远,便拐入一个隐秘的通道,倏地扳过她的身子压向墙面,动作迅速得如同一头敏捷的猎豹。
他的粗鲁撞痛了她,她奋力想要甩开,但手腕被他抓得很紧,根本挣不脱。
她蹙了蹙眉,“放手!”
他置若罔闻,寒怒从心口腾腾往上蔓延,利眸牢牢擒住她的双眼,“你真的打算吻他?”
她蹙了蹙眉,纠正道,“是喂,不是吻!”
“都一样!”
“不一样!”
“不许顶嘴!”
他气急败坏地摇着她的双肩,挺拔的身影像沉沉的巨兽,压着他,令她动弹不得,“回答我,如果我不拦你,你真的要继续?”
“要不能怎样?说好了愿赌服输!”
“该死的女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下剑了?”
温暖眼里起了一层雾气,“我变成怎样,都与你无关!”
然,下一秒,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便狠狠地压在她的唇上。
他像是一只饿极了的凶兽,体内那股排山倒海的火焰十分可怕,急转的热情让温暖感到又惊又怒。
他到底是在做什么?刚才,他不是还一副嫌恶她的表情吗?甚至还辱骂她,怎么现在却像是一头野兽似的,对她做这样的事呢?
他当她是什么?
温暖心里没来由地生气,使出浑身力气挣脱开容爵的束缚,抬手就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个巴掌。
“啪……”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通道内是那么尖锐,那么刺耳!
“容爵,就算我再怎么下剑,你也没有权利侮辱我!”
骂完,温暖噙着泪跑开。
容爵怔住了,良久都回不过神来,脸上传来火拉辣的刺痛感,脑子里她的倩影却是始终挥之不去。
菱角有致的唇瓣渐渐抿成危险的弧度,嘴角竟然扯出一丝痛感,仿佛尝到了一丁点的血腥味。
原本想着七年后与他重逢,她该是惊慌失措的,然而,她不但没有了少女时期的青涩,反而较之以前更为泼辣和伶牙俐齿。
曾设想过无数个与她重遇后的场景,却独独没有猜中方才的那一幕。
容爵眯了眯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哼,她这一巴掌,打得还真够狠的!
只是,拔了老虎胡须,就想轻易脱身?岂能如她所愿!容爵眼底浓烈的怒气骤然狂卷,二话不说,转身就追了出去。
温暖站在公交车站旁,愣愣地盯着水泥地面,唇上的触感是那么强烈,隐隐作痛,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心里仿佛长了草。
她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却摇不去那发丝般被风撩起的思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