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把送你见棺材,你是不掉泪了。”
“不!不是的!我真的没有……”罗振廷节节逼问,温暖已是招架不住。
占星辰看不过,骤然出声打断道,“罗董事长,这其中是不是有些误会?温暖并不是会出手伤人的人。”
“占星辰,你给我闭嘴!”占母见他挺身帮衬温暖,赶紧拉住他的手,眼神里满是警告,“儿子,你傻了吗?帮她这样的坏女人说话,只会降低你的身份!”
占星辰对占母的话置若罔闻,转头见到温暖脸上明显的五根红指印,担心地问,“温暖,没事儿吧?”
占母气得脸色发青,急忙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靠近温暖。
“儿子,跟我走!这样狠毒的女人,你还理会她作甚么,明天一上班就赶紧给我开除她!”
温暖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力感,“占夫人,罗董事长,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难不成,是素素自己摔下去的?”
“没错!就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一道宏亮清越的声音骤然响起,众人望去,说话的,竟然是容爵。
他施施然地从台阶上走下,仿佛从天而降的黑骑士,极其从容淡定地迈着步子,款款站定,嗓音是惯常的不显山不露水,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罢了。
未曾料到容爵会帮着温暖说话,罗振廷显得很吃惊,“容少?可是,素素她说……”
容爵扬了扬俊眉,打断他,“罗董事长,若想知道整件事的经过,其实很简单,您只需调出酒店大厅里的监控摄像即可,只怕看过之后,您会失望的。”
话落,他笑了笑,附耳在罗振廷鬓边,悄声道,“若是真相大白,您女儿的声誉恐怕会受损,依我看,这件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比较好。您觉得呢?”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容爵虽然年轻,但碍于他强大的家世背景,罗振廷面对这个后生晚辈也得畏惧三分,只不过一想起女儿罗素素的惨状,仍旧有些不甘心。
踌躇道,“这个……”
“我看这样吧,改天我亲自带温暖去府上拜访,让她向令媛赔个不是,罗董事长意下如何?”
容爵这一招果然够狠,一来化解了此刻的矛盾,二来话里的意思,已是十分委婉地拒绝了罗家千金,暗示温暖是自己带来的女伴,他压根儿就不想成为罗家的乘龙快婿。
只是,这样一来,温暖就成了罗振廷眼里的绊脚石。
一个小小的模特而已,先后却有两个优秀的男人挺身而出,而自家的女儿似乎也跟她有些过节,想一想,这事情肯定不简单。
但,碍于容爵的面子,罗振廷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给温暖放行。
容爵没有第一时间追出去,而是留下来跟罗振廷又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四月的夜里虽然不再寒意袭人,但光鲜亮丽的小礼裙并没有一丁点保暖的功用,温暖气咻咻地步出酒店外,冷风立刻吹透皮肤,她擒不自禁地打了个寒噤。
她心里难受极了,许多陈年旧事的回忆全挤压到了一起,如同一只火把,点燃了心中的火苗,胸腔里那些不安分的暗流蹿腾着,冲撞着,升腾着,几近爆发的边缘。
忽地,疾驰的车辆从身边呼啸而过。
温暖吓得赶紧往人行道里退,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徒步走过十字路口,在路边发现一个卖麻辣烫的小摊位。
她坐下来点了几份小菜和啤酒,突然有人伸手,抢走了她手中的酒杯,“你这是做什么?自暴自弃,借酒消愁?”
他不出现还好,一出现就激起了温暖心中的愤怒。
“要你管!”她抬首,忿忿地与容爵的视线对上。
她大口大口喘气,鼻子里几乎全是火,哼,来的正好,今晚的罪魁祸首不就是他?
要不是他,她不会出现在罗素素的生日宴上!要不是他,她不会被人当作“来路不明身份卑微”的女人!要不是他,她不会被罗素素追着骂,更不会被罗振廷打!要不是他,她不会被人看成是有一副毒蝎心肠的坏女人!
所有的祸端,一切的源头,全都是容爵造成的。
他,容爵,真正就是一个祸害!
思及此,她气咻咻地抢回酒杯,“还我!”
“不行,你不能喝酒。”容爵又从她手中抢走酒杯。
她酒量差,一个人在大街上喝酒,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光想一想,就觉得头疼。
“我的事,不要你管!”她再次抢回酒杯。
“女人,看来你不仅傻还很健忘,那好,我来提醒你,你今天才和我签了一份契约,现在你属于我,所以你的事自然也归我管!”
他这么一提醒,温暖就火大了,“容爵,你当我温暖是什么?供你消遣的玩具,还是被你利用的牺牲品?”
“都是!”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还笑得很理直气壮。
“你……混蛋!”
温暖气得咬牙,情急之下便扬起手,想要向他扇去。
然,却被他稳稳地钳住皓腕,“看不出来,你很有暴力的倾向,动不动就爱出手打人。该不会你喜欢玩什么便态游戏吧?”
她语遏,他的脸皮真是有够厚的,连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容爵收敛了笑意,认真地道,“温暖,罗素素受伤的事,我已经跟罗振廷谈过了,他不会来找你麻烦的。”
温暖并不领情,“你的意思,你帮了我?”
“难道不是?”
她笑了,“你以为你帮了我,就有资格可以随意践踏我的自尊心,是不是?”
她眼里的雾色,让容爵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不舍,“我承认,这件事我要负些责任,但绝非本意,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也没想到。”
“虚伪!”温暖鄙夷地看着他,脱口而出。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她,而她也毫不示弱地回瞪他,两个人就这么相互僵持着。
温暖的气场始终比不过容爵,败下阵来的她自暴自弃地喊道,“老板,我的酒呢,怎么还不拿来?”
“来了来了!”
吵架吵不过他,她借酒发泄总可以了吧?
容爵的脸绷得紧紧的,眸底如万年寒冰,紧盯着她的侧脸,数秒之久后终于爆发,他隔着桌子就将她抱起来,并拖着她往停车的方向走。
温暖吓到了,拼命挥舞双拳,歇斯底里地大喊,几个路人投来注目的视线,都被容爵凶狠的眼神给瞪回去。
眼见着被他拖到车门边,温暖急红了眼,双手挥舞的力道更大了,有好几次甚至打到了容爵的脸。
他也恼了,把她压在车门上就吻住她的嘴。
起初,并不是真想吻她,纯粹只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能使她安静下来,一气之下才想到用嘴封住她得了,可一旦吻了她,心里的情绪就起了变化。
想起之前她受到的那些委屈,还有她脸上清晰的红色手指印,他眸色不由得柔和下来,心底漾过一丝难以形容的柔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