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诺看着二人,虽然他明知心惜对周子易并没有男女之情,但是在这个世界上真正最了解心惜的,只怕并不是他轩辕诺。
皇甫心惜从怀中掏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周子易接过去打开一看,只见三粒黄灿灿的金丹放在盒中。盒子一打开,一股清芬的药香便散开了,让人神清目明,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看来这三粒金丹还真不是凡品。怪不得皇甫心惜这段时间没来看周子易,原来是偷偷为他炼丹。
皇甫心惜道:“这丹药可花了不少天材地宝哦,你只需要吃一粒便够了,另外两粒一定要保管好,以备不时之需。”
周子易拿起一枚金丹放进口中,只觉入口甘甜,并没有寻常药物的苦味,但甘甜之中却又带着一股淡淡的奇异药香。他跟随鹤老多年,虽然不曾修得医术,但见的却不少,知道这金丹所用材质必定非凡,心中不禁涌出阵阵感动。
金丹吞下之后,周子易起先是觉得腹中发出一丝凉意,这股凉意顺着小腹向四周扩散,很快就传达全身,原本还隐隐作痛的伤处在这股凉意的冰镇之下,顿时轻爽起来。当伤处不再隐痛的时候,他又感觉到一股温和的暖气在伤处萦绕,就像是冬天里的火盆一样,将寒意一丝丝从体内逼出。
如此反反复复,约小半个时辰过去之后,周子易只觉全身创痛尽除,禁不住站起身来,对着旁边的大树霍地打出一拳。只听哗啦啦一阵响,大树猛烈地摇晃起来,片片落叶纷飞,在空中飘然落下。
皇甫心惜欣喜地道:“好了吗?”
周子易点了点头:“心惜,你这药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皇甫心惜皱着小眉道:“干嘛这样客气,再说你也是为我负的伤,我本就该早点把药炼出来的。”
现在,大家都没有心思再去猜谜了,于是四人又坐了一会儿,然后皇甫心惜和轩辕诺便双双离去,只剩下周子易那凝望的双眼。
太子复出,朝野早已风闻此事,原本扶持太子的人欢欣鼓舞,而反对的人则士气低落。在太子被关的这些日子,他们不知经过了多少次明争暗斗,现在太子出来了,一切都恢复复原状。但细心的人知道,太子如果不经过一番努力,只怕很难回复到以前的地位,甚至于如果继续犯错,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更严厉的惩罚。
早朝时,太子依例出朝,百官之中有的上前祝贺,有的在一旁偷偷看着,还有的远远地躲到一边。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现在太子归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太子了,他已经等及要摆脱太子这个身份,坐上那至高无上的王位。
轩辕诺也在群臣之中,他的表现倒很正常,既不是很亲热,也没有意疏远,只是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冲着太子归点了点头,一付心有灵犀的样子。而太子归也很自然地回应了一下,现在的他有了明确的目标,很多事都显得从容起来。
这时,一声清脆的磬响,朝廷百官突然安静下来,只见从侧殿走出一人,正是当今皇上。他虽然现在身体还有点虚弱,但是经过皇甫心惜的调养之后,情况比中毒时大有好转,走起路来也隐隐有了当年的帝王风范。
百官拜伏之后,便开始奏议天下国家之事。锦国的朝政颇为开明,在朝堂之上可能奏议百事,上至军国,下至民间,只要有可奏之处,都可在殿堂之上众议。这也算是一个传统,从开国太宗之时便保持了这种方式,以使锦国君臣、朝野之间最大程度的融合。
前段时间因为皇上身体有恙,所以朝会时间较短,每次皇上都是让群官将一些重要之事上奏。今天他颇觉身体精力充沛,于是命百官有事即奏,不必拘泥。
这些官员能在锦国最高的权力机关工作,自然都不是笨蛋,立即就明白皇上的身体已大为好转,于是百官立即再次拜伏,恭祝皇上体如泰山,福如东海。
一番喧闹之后,群臣开始奏议,只见大家畅所欲言,颇有之前的朝政之风。皇上面带微笑,不停的点头。而站在皇上身边的太子归却脸色阴郁。现在的他,恨不得皇上马上死掉,他可不愿意看到从前那个威严的父王。
太子归站在皇上的右边,而轩辕诺却站在皇上的左边。他倒是神色轻松,并没有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看着下面的群臣,时而就一些问题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二人一右一左也是有规矩的。右为首,左为次,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现在太子归站在右边,那就说明他的地位仍然比轩辕诺要高。很多人都以此判断皇上还是倾向于太子的,对于轩辕诺只是一种宠爱,并不会因为他而废了皇家的正统。
这时,群臣之中走出一人,他高声道:“臣有一事要奏!”
太子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他沉声道:“何事要奏?”
那人名叫李松,是当朝监察,总管百官言行,暗察风纪,他若有事要奏,那必定是有人要倒霉了。
众官的脸色都有点变了,特别是那些贪赃枉法特别多的人更是双腿打颤,生怕从这个人的嘴里蹦出自己的名字。
只听那李松站在殿中,朗声道:“臣要奏御史王岐山,欺上瞒下,违法乱纪!”
此言一出,百官都暗暗松了口气,眼睛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了王岐山,很多人都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神情。要知道王岐山近段时间来可是风光得很,特别是上次在朝廷之上敌战兵部尚书等之后,皇上对他宠爱有加,没想到现在却被李松给揪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知道,当今皇上最恨的就是欺上瞒下之人,如果李松所举属实,那么王岐山之前再受宠也是无益,皇上定会将他法办。
接下来,李松便将王岐山的罪状一一公布,然后厉声喝道:“王岐山,你可认罪?”
皇上起先还有点不太相信,因为他了解王岐山,此人为官清正,可谓是两袖清风,当官多年,家中都没有多少余财;另外品格清高,从不与人同流和污,说他欺上瞒下,的确让人有点不敢相信。
可是,当听完李松公布的一条条罪状之后,他的脸色明显变了。他身为一国之主,自然知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俗语,如果李松所说属实,那么这个王岐山就一直在欺骗自己,对于敢于欺君之人,他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
王岐山此时站在群官之中,显得有些孤单,所有的人都向后退了退,便他一个突出来,就像一个光秃秃的箭靶,正等着被箭射的命运。
太子归侧眼看了看轩辕诺,嘴角边露出一个略有深意的笑容,而轩辕诺看上去则有点痛苦,因为王岐山可是他密谋大事的主要干将,如果王岐山出了事,恐怕也会边带着他。万一他口风不严,将轩辕诺与他密谋之事说出来,那么轩辕诺立即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就是神仙都救不了他。
只听王岐山道:“你,你胡说,我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此时的王岐山,明显有些慌乱,再也没有当日舌战群臣的风范了。
李松冷冷一哼,对着皇上躬了躬身,然后道:“启禀陛下,王岐山罪行暴露,仍强自抵抗,此应罪加一等。”
皇上沉呤了一会儿,然后沉声道:“王岐山,你说自己冤枉,那就证明给朕看看,如果真是如此,朕一定还你一个清白。”
皇上一直念着他当初保驾之功,所以还是很想给他一次机会自辩,如果最后罪行不是特别严重,他还是可能法外开恩的。但如果李松所言确实,那么他就真是罪大恶极,无法原谅了。
原来,李松上奏的十大罪行之中,其中有两条是罪无可赦的,第一条就是私自从皇上的书房之中窃取古书;另一条就是与境外敌人勾结。这两条可是诛灭九族的重罪,特别是第二条,私通敌国,这个罪算得上是最重的罪,一旦犯下,就成了王国的敌人,谁都无法保他。
王岐山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关键,他稍一思索便回道:“陛下,臣的确冤枉。下官承蒙皇上器重,又怎么可能盗取御书房的古书,并且微臣知道御书房的书籍都有皇家的印章,就是给微臣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这时,只听李松冷冷喝道:“那从你家里抄到的古书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它自己长腿跑进去的?”
王岐山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陛下,此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微臣从不营结党,所以得罪了很多人,他们若是想害我,区区一本古书又算得了什么,望陛下明察。”
皇上在心里有些认同王岐山的话,不禁联想到皇后和太子的身上。上次王岐山独自己一人将替皇后太子说话的兵部尚书等人说得哑口无言,如果这些人想要报复,那么从自己的书房里窃取一本书简直太容易了。
想到这里,皇上只觉得后背微微有点发冷,他现在陷入到两难的境地:如果李松举报属实,那么他就会失去一个有力的大臣;但是王岐山无罪,那么祸患就更大了。能进入到自己御书房的人肯定身份不低,他们为了打击王岐山,竟然敢冒着触怒龙威的危险去从偷书,由此可见这些人的胆大妄为,可以说根本不把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的王权就将受到极大的挑战。无论是皇后太子,还是兵部尚书等人,他们在国中都身居高位,一旦发生变化,势必会造成整个王国的动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