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众人在修地窨子,三首领杨官发现大首领英南飞不见了。他找到莲花问道:“大嫂,你知道大哥干啥去了吗?”
莲花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上那去了,早晨起来就没见到他,你看看还缺谁?”
杨官捡查了一下,发现黄亮不见了,他问二首领朱铭:“二哥,你看见大哥和黄亮了吗?
二首领朱铭道:“没看见哪,怎么,大哥不见了?”
三首领杨官说道:“可不是吗,我想找大哥汇报一下近来的情况,没找到他,大嫂让我问那个兄弟不见了,我一查才知道,黄亮没影了,可能是跟他走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很可能大哥救马欢去了。
杨官想的没错,英南飞去齐齐哈尔救马欢去了。早晨,英南飞起来便去找黄亮,他对黄亮道:“你跟我上齐齐哈尔去救马欢,你去打扮一下。”两人换了衣服便起程了。英南飞头戴礼帽,,身穿长衫,脚蹬礼服呢面的布鞋,一付老板的打扮。黄亮身穿短衣,头戴小帽,一付跟班的打扮。
两人没到中午,便到了齐齐哈尔,他俩先来到了警察署,找到了署长章之光。章署长见英南飞来,知道是有重要事求他,起身问道:“兄弟,找大哥有啥事?说。”
英南飞看了下左右,章之光喝退了身边的警察,英南飞见警察们退出去了,小声说道:“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昨天佐藤去攻打营地,抓走了我手下一名小队长马欢,不知大哥知不知道他被关在哪?”
章之光吃惊地问道:“怎么,佐藤又去攻打你们的营地了?胜败如何?”
英南飞说道:“他被打的大败,虽然我们损失了二十多名兄弟,但他死的士兵更多,估计他有近三百名鬼子丧命了。最后,他抓走了我的一名小队长马欢。”
章之光挠了挠头说道:“我还不知道这些情况,还没见到佐藤哪。”
英南飞道:“这么着,你先替我打听一下马欢的下落,我也去踅一下,打听一下他被关在何处。”
章之光道:“兄弟,你可要注意点,别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现在整个城内正在画影图形抓你哪。”
英南飞道:“谢谢大哥的关心,我不会暴露的!”说着,他和黄亮离开了警察署。
横路站在窗前,一只信落在了他的面前,他抓起鸽子,从鸽子脚上解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今早,匪首英南飞去了市里,请查找!署名是鸽子。
横路召集了三十多名便衣,训话道:“今天匪首英南飞进城,希望大家睁大眼睛,一定要捉住他,捉住此匪首有重赏!”
横路带领三名便衣来到了大街上,四处踅英南飞的踪影。在大街上十字路口的一个饭店里,隔着大玻璃横路发现了一个人,此人头戴礼帽,身穿长衫,正在吃饭,他认识此人,就是他们炸专列时,那些小土匪叫他大当家的那个人,他对身旁的一个特务说道:“你回去调集人马前来捉拿此匪首!”他认准此人就是英南飞。横路是干什么的?那是个老特务了。是日本士官学校特务训练班毕业的,是个中国通,不但能熟练的说一口中国话,跟踪刺杀也是一流的。
那个特务回去调集人马去了。英南飞也吃完饭了,他想到背静的地方捉拿一个日本军官,逼问一下马欢的下落。横路见英南飞出来了,对旁边的一个特务说道:“你在这等侯大部队,我去跟踪他!凡是我走过的路线都在墙上划道粉笔作记号。”横路对身边仅剩下的一个特务说道,“你到前边去看看他们几个人!”
那个便衣来到了前面,他观察了一下,回来对横路道:“处长,好象是两个人,不过不敢肯定,我们再观察一下吧。”
英南飞拐进了一个胡同,横路也跟了进来,他对跟随自己的那个便衣说道:“你站在这个胡同口,接应大部队。”
黄亮总觉得脖子后有股凉风,吹的他凉飕飕的,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不时的回头看看,忽然间他见十几个头戴礼帽,扣着一付黑色的墨镜,身穿长衫的人向他们俩围拢过来,黄亮道:“大当家的,我们好象被包围了。”
英南飞早就发现了这些人,他在盘算如何逃脱。他一眼发现了前边有一大群人,好象在看一个艺人变戏法。英南飞和黄亮钻进了人群,几个特务朝天放了几枪,人群立刻乱了套,趁着人群乱套的机会,英南飞一把将黄亮推进了一个大门里,说道:“别管我,快回营地报告去!”
黄亮还想不离开大首领,英南飞厉声道:“快离开我,这是命令!”黄亮没办法,只好关上了大门,钻进了狗窝。栓在里面的大黄狗好象认识他,不但没吠,还往旁边挪动了一下,给黄亮让出点地方来。
英南飞见许多便衣向自己这边靠拢过来,他一抬腿上了一道墙,跳进了一家院子里。那些便衣也推门闯了进来,见英南飞站在院里不动,便一涌而上,给英南飞戴上了手铐。英南飞跳进这个院子那是为了引开便衣对黄亮的追捕。
横路走过来问道:“大头领,你们那个人哪?”
英南飞说道:“在那哪,哪个人?”
横路道:“大头领,别打马乎眼了,我们知道你们是两个人!”
英南飞微微一笑,说道:“就我一个,抓住我一个就算你们万幸了,还想抓住多少个?”
横路冲那些便衣们吼道:“你们谁开的枪?要是找不到那个人,我拿你们丁缸,看你们谁敢喊冤!”
打枪的几个特务吓的不敢吱声了,任凭横路发脾气。其中一个大点胆的特务说道:“处长,我们在附近再找找吧。”
横路道:“去把他们经过的地方搜一遍,看他藏到哪了!”
众特务挨家挨户的搜了一遍,也没找到黄亮,一个特务献殷勤的说道:“咱们回去把这大头领一审,他就交待那个土匪的藏身处了。”
横路申斥道:“等他交待了,那个匪徒也早跑了!”
让横路这一训斥,众人都不说话了。这时,一个特务乖巧地说道:“处长,我们犯了错误,你怎么处分我们都行,你千万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们可担当不起呀。”
横路听了这话,心情舒服多了,他用手一指英南飞说道:“把他押回侦缉处。”
回到了侦缉处,众特务把英南飞押进了刑讯室,这里各种刑具是应有尽有,横路进来问道:“大头领,想尝尝那种刑具?”
英南飞骂道:“爷爷随便!正好爷爷身上痒痒了,你就给爷爷挠挠吧!”
横路“哈哈”一笑道:“先把他押进大牢里,等我歇一会再审他。”
一个特务不解的问道:“处长,怎么不给他用刑哪?”
横路解释道:“你知道中国有句骂人的话叫贼皮子嘛?凡是贼人都皮糙肉厚,皮鞭子是打不出结果的,只有攻其心才能问出结果的,你们懂了吗?”
特务们对这位处长是从心里往外的服气,凡事他都能说出个之乎者也来。横路说是休息,其实是准备预审去了。
在牢房里,英南飞在草垫子上折下了一小段铁丝,他用铁丝拨开了手铐,把手铐浮搁在手腕上,脱下了长衫盖在了上面。
过了一个小时,横路想好预审方案之后,对两名特务说道:“去把英南飞给我押进来!”
两名特务押着英南飞来到了横路的办公室,横路说道:“大头领,请坐。”
英南飞坐在横路的对面,横路审问道:“姓名,年令,职业,通通报上来。”
英南飞笑道:“姓名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年令你们猜好了,职业是屠夫!”
横路问道:“屠夫?你怎么是屠哪?”
英南飞“哈哈”大笑道:“杀驴杀狗的不是屠夫是什么?”
横路感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几乎气要跳起来了,他呼出了几口气之后还是把那口恶气咽了回去。他问道:“你来市里干什么来了?”
英南飞道:“是来杀你们的。”
横路道:“玩笑的不要,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英南飞呵呵一笑道:“实话实说就是来杀你们这些王八蛋的!”
横路被骂的有点不耐烦了,他强压着怒火,说道:“我还是请大头领多吃些敬酒,少吃些罚酒为好。”
英南飞道:“我这个人有个怪脾气,就爱吃罚酒,从来不吃什么敬酒,因为小人的敬酒里边有毒有马尿。”
横路被气的脸色发紫,他从腰间拔出了勃郎宁手枪,指着英南飞的脑袋威胁道:“不说实话我毙了你!”
英青南飞轻蔑的说道:“我劝你把枪拿开,不然你会后悔的!”
横路轻蔑的一笑说道:“后悔?什么叫后悔?我用枪指着你头,你能把我怎么样?”
英南飞从小就练过武,是个练家子,他说道:“我数一二三,数完了,让你见到自己的脑浆,你信不?”
横路“哈哈”一笑,说道:“我不信!”
只见英南抖掉盖在手腕上的长衫,甩去手铐,一个霸王解甲,夺过了横路手中的勃郎宁,枪口对准了横路的脑袋,说道:“这回你信了吧?”
特务里的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说道:“放开我们的处长,有事好商量。”
横路办公室的特务都拔出了手枪,枪口对准了英南飞。横路命令道:“开枪!快开枪!打死他!”
那些特务见处长在人家手中,有点投鼠忌器,手哆嗦着不敢开枪。横路的脑袋都冒汗了,他虽然嘴上硬,说不怕死,可在死的面前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怵的。但他必竟是受过军国主义多年的教育,为天皇尽忠是无上光荣的。横路继续命令道:“开枪!开枪!打死他,别让他跑了!”说着,他使出了格斗术,想挣脱英南飞的束缚,英南飞一着急,二拇指一动,枪响了,子弹正打在横路的太阳穴上,横路应声倒地。英南飞举枪打死了两个特务,他使不惯这洋玩艺,要是他的二十响在手里的话,这屋里的特务一个也甭想活。那些特务见处长死了,没啥顾忌了,六七枝枪一齐向英南飞开火,英南飞身中数弹,倒在了横路的尸体上。他死后仍然双眼圆睁,怒视群凶,吓的那些特务不敢上来拉扯他。
黄亮听外面没动静了,才从狗窝里爬了出来。这时,一个姑娘推开了房门从屋里走了出来,惊讶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黄亮他见隐瞒不住了,便实话实说了,那姑娘把黄亮让进屋里,说道:“我给你化一下妆,送你出城。”
等化完了妆,黄亮照镜子一看,连他自己都乐了,被化装成了一个小老头,这个小老头,头戴一毡帽,身穿夹袄,腰系一根麻绳,嘴唇上还粘上了一圈胡子,真象个半大小老头儿。姑娘问道:“咋样?能蒙混过.关吗?”
黄亮道:“很好,很好,你的手艺还真不错。”
两人化装成了父女,来到了城南的一个关卡,那伪军连长问道:“干什么的?”
那姑娘道:“我和爹进城买点东西,回家好过节。”说着从筐里抓出了一把大枣,送给了那连长,说道,“请尝尝。”
那连长接过大枣一挥手说道:“走吧!”
就这样,两人混出了城。姑娘送了一段之后说道:“就送到这吧,我得回去了。”
黄亮一拱手道:“路上要小心!”
三首领杨官见黄亮自己回来了,心中一凛,问道:“大哥哪?”
黄亮带着哭腔,说道:“大当家的给侦缉队抓去了。”
杨官又问道:“那你咋回来了哪?”
黄亮道:“大当家的把我推进了一户人家的大门里,命我回来报信。”
杨官一拍大腿说道:“这回可坏菜了。”他连忙把这事报告给了莲花。莲花听后,两眼直勾勾地望着齐齐哈尔的方向,想哭又不敢哭,她知道,此时的军心比什么都重要。(未完待续)